陈真开启屋子所有能开的灯,看着眼前的杂乱与灰尘颇为无语。“靠!”暗骂一句直接一掌扫过去。对于不喜欢家务的他,这便是最好的解决方法。掌风催动,如狂风疾扫,卷起大厅里的灰尘,送出窗外。每一个房间的灰尘他都是这么清理的。
这样去掉的只是表面的灰尘,剩下的可就不是现在掌力所能及的。要亲自动手才能除掉。杂乱摆放的家具也不是掌力能及的,也要动手;楼上的不知哪代楼主落下的发霉的衣服亦然。一想到还有那么多工要干,陈真心里便微微发汗。家务活可不是他的最爱。
夜里的山林并不平静,虫鸣声一片。然而当陈真的目光望向山里时,虫鸣声为之一静,连空中的风都为之静止。
“难道···”陈真想到一个可能,山里还有更猛的东西。可不应该啊!若真藏在此山,怎么会不被发现?而鬼魂上生前的创口却清晰地告知他,山里确实有更猛的东西。
杀气?不对,是大尸兄的气息。即便相隔老远,也能感受到那慑人心魄的气势。陈真暗暗称奇,想不到在大都市化的城郊竟然还有大尸兄的存在。国家气象局那帮人是干什么吃的。或真应了那句:耗资最多,动作最少的部门。
陈真只是看了一眼,便关上门窗,倒也没正义感爆棚,去除魔卫道之类的。住人家的地,还打算干掉地的主人,这种事他干不出来;若这地的主人四处为祸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他倒不介意把地规划到自己名下。自己小胳膊、小腿的,辛苦的事就别折腾了,还是交给前辈吧。
如此想着,陈真提着小包裹出门,在院门出画上几道鬼画符,院墙四周也画上数道。画完之后看了看,自我感觉还算不错,便在院里步走九宫,绕房子走动三圈。走完之后直接进屋、关门,把桃木剑选一个地方挂好,便直接在桌上打坐。他的功行虽未到用打坐代替睡眠,但也不远矣。
此时的夜很静,连风也为之静止。天上的云在动,在诉说风没有静止,而地上的风已无声息。明月当空,些许月华落于山的那头,却是有妖物在借月华修行。陈真眼一睁,往月华落下方一看,随即闭上。修行不分众生,众生皆可修,妖物何曾不是众生的一部。只要不为恶,一般很少有修行人干涉。
失却虫鸣声,林木幽幽,不辨颜色。远方的灯火在幽幽林木中渐渐迷离,似在诉说今夜的不平静。隐隐有狼嚎声传来,一只孤狼在月下长嚎,这是否昭示着某人变身夜月人狼的前兆呢?
某人不得而知,发出强烈的谴责:这是对吾高尚人格的最大诽谤、侮辱!吾要控告,并上诉!还未等某人拟好上诉的事宜,敲门声响起。一下,两下···声声入耳,动人心境。
“何人来访?”由不得陈真不睁眼,大尸兄来势汹汹,想当看不见也难。还未见面,气息便扑面而来,是死气亦是尸气。汹汹的气息在靠近院门处被挡住,寸进不得。画于院门的鬼画符泛出暗金的纹络,然而这些暗金的纹络似被烈火灼烧,暗色大作,渐渐压过金气。
陈真大怒,道,“这似乎不是做客之道吧!”若以为大尸兄听不懂那就错了,尸兄修行到大尸兄的功行就不能一般看待,或许比人还聪明呢!妖物幻化,有些喜欢化为仙风道骨的老者,如门外那位。它们对外的说法不是修行之士,而是仙人。世人往往痴迷于此。
门外没有回应,敲门声依旧,哪怕陈真的喝问用的是类似雷音的术法。尽管陈真功行未到发挥不出该法术所应有威能,但门外老者不为所动,由此可见功行不一般。老者笑容依旧,仙风道骨,手轻拍着门,每一次下手,门上符文暗色便加深一番。
陈真见此,眼神一狠,掏出一把糯米散在屋子四侧。糯米的排布不见规律,却连接院门、院墙,遍及地下。镇牛石所化的铜钱遍及身前、身后数侧,暗接地气,形成一小型镇魔阵。首阳横于膝前,铜锈泛着锈色之光。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陈真发狠。我不想动你,不是因为怕,而是不感兴趣;既然你因这份不感兴趣而得寸进尺,那别怪我狠心。陈真可不是好相与之人,不滥杀而已,哪怕对于妖物。修行之人对于妖物若不为恶的话也是不滥杀的。
这时院门之外终于传来别样的声音。“小友就是这样待客的?”老者开口,声音祥和,如沐春风,一口气呼出,院门上顿时黑茫大作,不锈钢所铸的院门竟破开一个大洞。鬼画符一闪而灭。
“看来你不是来做客的。”陈真拔地而起,话不多说,一枚神龙钉打出。神龙钉破空而去,直击老者前额。老者手一挥,轻飘间把神龙钉夹住。忽然老者神色一动,往脚下一看,脚底在冒烟。
“很好!很好!”老者声带怒气,不损仙风道骨的形象。眼神锐利如刀,一眼扫来竟让陈真生出如刀直逼的感觉。
陈真一掌拍出,掌劲在空中凝出一声劲爆。看着被腐蚀的院门,心中大痛。这得多少银子。一步跨出,首阳出鞘紫芒直透三尺,陈真一动竟出现于老者身前,短短的数丈之距在脚下不到一秒。首阳朝老者首级直削,剑影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