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2)

春闺月 月中折桂 2283 字 1个月前

“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盛思甜眼眶微红,瞪着他道:“那你什么意思?”

……本来明明该生气的人是他,怎么局势突然扭转得这么快?

沈青行皱着眉僵了片刻,心烦意乱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随后看看盛思甜不满的可怜模样,又俯身凑上去,一边垮着脸,一边轻声抱怨。

“裴尧风……他确实一直很受欢迎,我承认,他长得是很好看。但是我……我也不差好吧?以前你每天都念着他,我就当你是年纪小,婚前不懂事,但是现在你是我的女人,你不能……”

他说着说着,好像受不了这委屈似的,想撒气,伸手把盛思甜紧紧抱到怀中,在她耳边醋味熏天地咬牙。

“你不能再想着他了。”

盛思甜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红着脸抿着唇,好半天,才用手打了他一下。

“我早就没有想他了。”

沈青行听罢,抱着她的手臂又收了收,道:“那我呢?”

盛思甜:“啊?”

沈青行松开手,略显期待地盯着她,语气又假装漫不经心,“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隔了二十一个秋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盛思甜听罢,眼神渐渐变得柔软起来,浅笑着娇声回答道:“想啊。”

沈青行不信,捏了捏她的手心:“想我刚刚还要推开我?”

盛思甜红着脸说:“那是因为……刚刚你吓到我了。”

她话说完,沈青行才留意到她的嘴唇,刚刚他似乎太过粗鲁,如今她的唇瓣微微红肿,好像大风过境,刮得枝头的娇花承受不住,凌乱凄美。

可越是看着这样的画面,他心中竟越有一种冲动,想要比刚刚更过分的冲动。

沈青行微顿了片刻,指尖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唇角,眼神越变越暗。盛思甜以为他是在自责,轻轻地笑了笑,摸摸他的脸,问道:“你身上的毒已经清干净了吗,还会疼吗?”

这话提醒了沈青行,他们还身在霜轮府,不是自己的家。

他注视着盛思甜的嘴唇片刻,微微移开眼,联想到了什么,道:“会疼,凡是你不在身边的时候,都会。”

盛思甜小脸通红,抿着嘴巴不说话。

沈青行低头亲亲她的手指,沉声问:“以后每天都陪着我,好不好?”

盛思甜尚且不明他到底在指什么,只觉得满心的喜欢好像都要溢出心口,呆呆地望了他半晌,轻轻地嗯了一声。

沈青行见此,小指勾上她细白的手指,微微抬了抬下巴:“不许反悔。”

盛思甜见他郑重其事地盖了章,咯咯笑了出来,随后点点头,开心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一炷香后,宿命城门口的马车已经备好,裴家军在河道那头整装待发。

张遥林在马车旁边等了半天,见沈青行牵着盛思甜的手从城内出来,一向一副不好惹的脸上竟头一回有了一点儿笑意,看得张遥林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然而没过多久,旁边的盛思甜似乎对他说了什么,沈青行附耳听罢,再抬头时,脸色跟要下雨的天似的,又阴了下去。

张遥林见他顶着张生人勿近的脸,独自一人过来,回了马车,想问又不敢问,转头时,却见二公主朝裴尧风走过去了,顿时恍然大悟。

这几天要是没有裴尧风,盛思甜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回了,所以此时又过去向他道谢去了。

但是道谢就道谢,光天化日之下,有说有笑的,至于吗?

沈青行多看一眼都觉得气死个人,撤手放下了车窗帘子,瞥见旁边的垫子上搁了俩又大又红的苹果,顺手拿起一个恶狠狠地啃了一口。

啃完,好像哪里不对,这苹果皮上怎么有股类似于女子使用的脂粉的气味?

他掀开帘子,瞪着窗外的张遥林,手里举着啃了一口的苹果。

“这没洗?”

张遥林愣了半天,忙道:“这不是我放的,是二公主带回来的。”

沈青行听罢,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却放下了布帘。坐回去后,想到是盛思甜为他准备的水果,就算是馊味儿的也得吃了,便继续一边生气一边啃。

————

一个月后,天气开始真正回暖,民间也似乎因为新帝登基而换了一派新气象。

皇宫内一片春景,御书房外新开几株迎春,鹅黄色的小花和茂盛的绿藤围满宫墙,春风送来时,花香从微敞的窗棂中钻入,混合着龙涎香,在轻响的翻书声中消散弥漫。

“不答应就不答应嘛,找什么借口?”

盛泽宁登基,盛玉儿已经升为长平帝姬,又称长平长公主,但依旧是以前那副直来直去的作风,刚出门就开始抱怨,生怕对方听不见似的。

潇潇急匆匆跟在她的身后,出了御书房的大门片刻,好奇地小声追问:“公主,您为何要让陛下封席大人为将军呀?”

裴沈两家的大将军都是立过军功之后,才得以世袭的,席年的父亲虽也是一介武帅,担任地方都指挥使,他本人也是武艺超群,但论资历,还远远不够。

盛玉儿把玩着自己腰上坠的玉佩穗子,想也没想便扭头回答道:“因为公主就是要配将军啊。”

说完,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潇潇看了一眼,无声惊呼,愣是没敢上去扶。

盛玉儿的手臂被对方轻轻一带,便站稳了。她一抬眼,瞧见面前的席年,脸顿时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也不知刚刚和潇潇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反正只是僵在原地盯着她。

而站在席年身后的盛韬,她的那位亲哥哥,一展玉扇,一垂睫,扇沿轻遮着嘴角的笑意。

此地多待一刻都是折磨,盛玉儿红着脸在原地卡了半晌,跺了一下脚,招呼也不打,垂着脑袋从旁边仓惶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