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允甜：“不是不能信任，而是没有存在可以做到，你也不行。”

夏极：“如果呢？”

白允甜：“我比你更懂如果，无数演算，我说的唯一机会，就是你我融为一体，补了两处漏洞。”

夏极：“那你为何要留信给我，让我来这里？又为何要告诉我...你要夺舍我的事？”

白允甜：“你猜不到吗？”

夏极：...

“加固羁绊，用元妃，夏甜，用编织出的谎言来让我沉沦陷入网里...所以，你的话，十句里九句却是十分真诚...

为的，只是让你的各个分身演出一幕大戏，将我玩弄在五指山间，直到最后我依然晕头转向，被你夺了舍，是这样的答案么？

你说的唯一机会是你的机会，而不是我的，可如果你夺舍了我，那这唯一的机会就是我们的了...

是这样的答案么？”

白允甜笑了笑。

夏极也沉默了。

“不能信任我么？”

白允甜：“你还要问多少遍？”

夏极：“对了，小宁是你么？”

白允甜：“宁梦真？你最好离她远点...她并不单纯。”

夏极：“什么意思？”

白允甜微笑道：“她不是我，但她是和元妃，夏甜一样的存在，而元妃、夏甜是我的分身。”

夏极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

他明白了。

一切...都如编织好了的梦境，要的只是自己的沉沦。

他忽然转身，看向身后。

身后的路灯，桃乐急忙躲进了灯柱后，装出一副玩手机的模样。

夏极轻声问：“她呢？”

白允甜笑道：“与你我无关的蝼蚁而已，在我道果里衍化出的无数生灵之一，寿元尽了就会死去，甚至不会撑到第八纪元的结束，怎么，想要证明给我看什么？

有意义么？

你还在争论能否战胜生死母河。

可我知道战胜不了。

你的一切努力与尝试，都不过是在发现自己做不到而已。

有意义么？”

夏极：“第一世，我做你老师时，没教导你要相信老师么？”

白允甜微笑：“可结出道果的人却是我，而不是老师，无论任何理由，都可以说明是我对了，而且会依然对下去。”

两人沉默了下来。

因为话语已经到了尽头。

再接下去不过是争辩。

也许还能粉饰着虚假的和平，可是再无意义。

夏极仰了仰头，脑海里闪过千世万世与这女子的记忆，那些记忆模糊却又深刻。

白允甜继续往前走。

夏极也继续往前。

两人的身影已经向着相反的方向错开，渐行渐远。

到了拐角，桃乐正仰着头靠在墙壁上，装作玩手机的模样，看到夏极出现，她伸出手，嘻嘻笑着：“好巧呀。

欸？

你脸色不太好，是被会长甩了吗？”

夏极笑了笑，摘下眼镜，手背揉了揉眼睛，无数情绪在心底冲击。

“没。”

“真的没？”

“没。”

“那，请我吃饭！”

“想吃什么？”

片刻后。

两人用夏极剩余的钱合点了一份麻辣烫，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下用小碗分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