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接过来橙画手中的冒着热气的湿毛巾,给媳妇儿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
杨槿琪一直是个爱干净的人。
每日伺候她洗脸和洗脚的绝不会是同一个人。
往往都是橙画先递过来擦脸布。
接着,紫砚端洗脚盆,等她洗完脚,再给她擦脚。
可今日,顺序全都乱了。
谢谦璟先给她洗脚。
而在给她洗完脚之后,并未洗手,接着又给她洗脸。
她非但没觉得脏,甚至还觉得挺开心的。
紫砚和橙画全都发现了这一点,但两人心照不宣,没人提醒。
谢谦璟做完这些事情,又用杨槿琪的洗脚水给自己洗了洗脚。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紫砚和橙画放下来床幔,吹灭了蜡烛,悄悄退出去了。
从谢谦璟给她洗脚开始,杨槿琪的双眼就一直盯着谢谦璟。
心想,纵然以后被谢谦璟厌弃,纵然会失宠,她觉得也值了。
至少,等到老了,她可以跟人吹嘘,年轻时,皇上曾给她洗过脚。
谢谦璟躺床上之后,见媳妇儿还在看他,以为她心中仍然担忧,便轻轻摸了摸她的脸,说:“睡吧,别担心,一切有我。”
这双手,刚刚洗过脚。
杨槿琪并未注意到这一点,满心的欢喜,笑着应下:“嗯。”
这一夜,她睡得非常安稳。
第115章 试探
这一日, 因着杨槿琪快要生了, 谢谦璟有些心神不宁, 偏偏早朝后还被德宁帝留在了宫里。
德宁帝笑着说:“你上次提出来的那个计谋甚好, 沙元国如今生了内乱, 今年对边境牧民的骚扰少了不少。你当记一大功!”
“多谢父皇赞赏。”
“陈尚书对你很是喜欢,跟朕夸过你几次了,说你做事踏实稳重。”
“陈大人谬赞,儿臣不敢当。”
德宁帝笑了起来。
心想,这个儿子虽长得像他,但性子却不太像。总是非常沉默,话不多的样子。
跟他母亲也不像, 他母亲总喜欢笑。可他却没在儿子的脸上看过一丝笑容。
不过——
“你是如何得知沙元国的三王爷有不轨之心?”
谢谦璟敛了敛心神,看向了坐在上首的德宁帝。
看着德宁帝脸上虽然带着笑, 但这笑容却未达眼底。且,眼神中饱含着浓浓的探究。
帝王,总是会多疑。
谢谦璟垂眸, 恭敬地道:“回父皇的话,儿臣并不知道。”
“哦?不知道,那你那日写的折子上为何会提到这一点?”
德宁帝虽然老了,但记性还不错,何况是这种重要的事情。
虽过去了一两个月了, 但还记得清清楚楚。
“儿臣之前一直在兵部任职, 做抄写公文等琐事。对于北边的战事, 虽然知道一些, 但却知道的并不多。那日陈大人召集将士来商讨时,儿子听了一些。且,事后又向京郊大营的杨大人打听了一些北边的事情。便有了一些猜测。”
“他与你说了什么?”
“杨大人在北边打了两年仗,他说了打仗的一些事情。还说,这沙元国的将士很是奇怪,大多数时候都还算温和,非常谨慎,只敢偷偷行事,不敢明目张胆。但,有那么一两个月,突然变得异常狠厉,见了牧民就杀。儿臣打听了一下具体的时间。再加上这几年一直在兵部抄写公文,记得沙元国有段时间皇帝病了,三王爷暂代朝政。见他如此激进,便突然有了这样的猜想。”
这回答滴水不漏。
德宁帝点了点头,眼神中的探究淡去了不少,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柔和。
“不错,你能从前线的事情推断出来三王爷的性格,并猜出了他的阴谋,很好。”
谢谦璟却道:“儿臣只是纸上谈兵,做不得数。一切都只是猜想。许是这次运气好,猜对了罢了。”
并不。
这件事情谢谦璟仔细研究过。
派人潜去了沙元国,在三王爷身边待了三年,直到过年那段时间才确定了他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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