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看,清荣郡主在婆家被欺负了,回了娘家告状,娘家替她出了气,整治了她婆家。可结果呢,婆母依旧不和善。且,清荣郡主的母亲,也日日为女儿担忧。”杨槿琪缓缓说道。
前世,她也跟清荣郡主一般,在府中受了气之后就回娘家抱怨。
结果呢?日子表面上是好过了不少,可母亲却一直为她担忧。
而本质上,也并未解决她跟谢谦煦之前的关系,亦没能堵住世人瞧不起她的那张嘴。
今生,她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若想不被人欺负,首先自己得立起来,自己找办法来解决问题。
即便娘家再强大,自己若是立不起来,还不是一样被欺负,要受气。
比如,前世的她和清荣郡主,就是两个失败的例子。
她败得比清荣郡主还要惨一些,举族被灭,无一幸存。
如今侥幸重来,她再也不敢处处指望娘家,指望好友。
她生怕,自己又把这些人拖入了万丈深渊。
所以,在林绍璟登基之前,她尽量不去联系娘家。
不说自己的难处,也不向娘家求助。
即便是立规矩那次,也不过是让娘家送送东西这等小事,并没让母亲亲来。
久而久之,她发现,其实,有些事情,她可以自己解决。
而且,自己解决地会更彻底一些,不会让人再次产生轻视的看法。
所以,出了事,她第一反应不再是回娘家求助。
纵然母亲帮了她一次,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别人见她弱更想欺负她,而且,母亲也会跟着难过,跟着吃不好睡不好。
她要自己想法子解决。
“其实,你仔细想想,婆母虽然不喜欢我,祖母也不待见我,大嫂二嫂也屡次想要算计我,我可有真的受过什么委屈?”杨槿琪问。
紫砚仔细想了想,片刻后,脸色不像刚刚那么难看了,说:“似乎……她们比您还要惨一些。”
杨槿琪笑着说:“是啊,虽然她们给我委屈,可我并未委屈过。如今不过是住的地方差一些,吃穿各项用度不如从前罢了,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日子也不会永远这样下去。”
“姑娘,您就是想得开。奴婢觉得,您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跟从前不一样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人总是要长大的。”杨槿琪感慨。
说完这些事情,杨槿琪问:“对了,爷可有上药?”
紫砚点头:“奴婢今早问过寒风,寒风说爷昨晚就上药了。”
“嗯,那便好。”
一整日下来,小院都挺安静的,周氏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见,昨晚林绍璟定然跟林将军不知道说了什么。
当晚,天色还没黑,林绍璟就早早回来了。
回府第一件事情便是询问杨槿琪的身子,见没什么大碍,才松了一口气。
听说她并未把这件事情告知平安侯府,微微有些诧异:“为何没跟侯府说一声?”
杨槿琪笑了笑,问:“说什么呀?”
林绍璟看着媳妇儿,抿了抿唇。
“我昨晚受伤是意外。我若是说了,万一二哥再打您一顿怎么办?您虽然没说,但我那日回府,二哥都跟我坦白了。他不仅打了大哥,也把您打了一顿。可有此事?”
林绍璟见媳妇儿已经知道了,没否认,说道:“本就是我做错了,没护住你,二哥打我一顿也是应该的。”
“可我不舍得您挨打。”杨槿琪用拇指和食指扯着林绍璟的衣袖,说道,“打在您身上,疼在妾身心里。”
林绍璟最受不了媳妇儿这个样子,每回看到,心都软得一塌糊涂,再也想不起来自己想要说什么。
看着林绍璟温柔的眼神,杨槿琪说:“我二哥就是那个臭脾气,但他其实不坏的,也不是真的想打您。许是听了别人的话,对您产生了误解。那日我跟他解释了一番之后,他便知道自己误会您了。”
林绍璟想,媳妇儿可真是个善良又体贴的人。
其实,他都知道,二舅兄并没有改变对他的误会。
昨日他见着二舅兄的时候,二舅兄又说了他几句。
媳妇儿这般说,其实是为了给他找补面子吧。
他又怎会拆穿媳妇儿的良苦用心,于是,应道:“嗯。”
“那您别怪他,好不好?若您觉得他有错,我替他给您道歉。”杨槿琪说道。
林绍璟见媳妇儿依旧小心翼翼,有些心疼:“不必如此,二舅兄没错。你也不必道歉。”
“嗯。”杨槿琪笑着应下。
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二这日,也就是林绍璃娶妻的日子。
林绍璟想,过了这日,就差不多是离开的时候了。
这也是他那日答应林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