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们的心里念叨着什么,他们自己知道,刘盈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刘元把人怼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可惜啊,不管刘元再怎么折腾这些贵族人,他们却总也学不乖,每回都想和刘元扛上,而且同时还把自己坑了。
“好了,想参人的人,朕即将亲耳听到你们的交谈,也亲眼看到你们都有谁,又是打算如何谈。”、
当皇帝的亲自来见证这场交易,想坑刘元的人,你们是不想当大汉的官了?
贵族们心里憋屈得难受,却又无可反驳,他们要是现在就能走,而且毫不想谈这个交易,倒是可以不用受这些气,架不住,他们不能。
让刘元当上皇帝的事,才是他们这辈子最不能接受的事。要是刘元都能当上皇帝,他们不活了。
既然如此,参人的事做不成了,不参就不参,且听听刘元如何把一份交易的事说得与天下江山一样的重。
“愿闻殿下所言。”话虽然是朝着刘元说的,一个个却朝着刘盈作一揖,刘盈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意示刘元有话不防直说。
刘元的目光扫过他们,“继位之君关乎天下,臣以继位之君的资格,请换女子可出仕。”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刘元图的就是这个,亲耳听到依然还是让他们诧异,一个人,怎么可以像刘元一样呢,为了帮女人们争一个机会,宁愿放弃唾手可得的皇帝之位。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像这些出身低微的人,他们难道不是最希望可以得到更多的权利?拥有无上的荣光?
哪怕换了是他们,看着皇帝的位子,若是有人双手捧到他们的手里,他们何尝舍得放弃。
本就不认为刘元会放弃,然而亲耳听到刘元说出口的话,他们再一次震惊了,也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刘元这个人。
“女人与男人一样,都是撑起大汉的人,本无分彼此,科举一开,以同样的办法取才,女子满腹经伦,远见谋略,于文章皆可见不比男人们差。男人可以做到的事,女人同样也可以做到,臣只求给女子一个公平的机会。一个同样可以保家卫国,展现自己的机会。”
别管男人还是女人,他们其实一样的,一样有利于天下,为一个国家的安宁繁荣付出。
男人做的一切可以记入史册,女人做的为何就不能?
要一个公平,为同为女人的人们要一个公平,类江山社稷之重。
“依殿下所见,现在女子不算出仕?”当官的都有人当了,还不算是出仕了?
“诸位说出这样的蠢话来,看样子是不想跟我谈了?”刘元毫不留情指出他们话里的意思,和她装傻充愣,真以为刘元是三岁的孩子,由得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叫刘元直接一问,谈肯定是想谈的,要是不想跟刘元谈,他们为何会在此?
正是因为还想跟他们谈下去,理所当然的想办法也要让刘元不当皇帝。
“写入汉律?”刘盈早有此念,只是陈平和王陵劝他不可行,因而刘盈只能放下。
后来贵族们为了逼迫女子当不成官做出的事来,也证明了当日他们说的劝谏都是真的,想把女子可出仕写入律令里,贵族非要疯了,他们疯起来会做出什么样的事,请参考女郎的待遇。
刘元笑了笑道:“然也。这是关于女律令,也就几条。”
说着,尤钧已经拿纸出来,先给到刘盈的手里,然后人手一张,保证简单明了,大家一看都能明白。
准备充足的刘元,她亮出她的筹码,等他们看完之后,其实也不需要他们多发表意见,只要一句同意或是不同意就成。
同意,律令就要加上这几条,刘元也就不会作为登基的人选而存在。反之,要是他们不同意,不好意思,刘元必将成为继任之君,然后等她当了皇帝,等她坐稳了帝位,把该收拾的人收拾完了,这些她还是照样可以加到律令里去。
“为女子而加律令,传出岂不让天下人耻笑。”有人才看着上面的内容,立刻说了一句。
“行,那就是不用谈了,那么诸位好走。”纸条才发到人手一份,一看完的人立刻气得大喊一声,刘元已经接话逐客,气得开口的人指向刘元。
刘元道:“我想与你们谈,可显然你们不肯。”
“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谈,到现在你们还弄不明白?你们是贵族,我念着你们有着中华的传承,念着你们族中的人才,不想杀光了你们,令传承断送,往后不知要过多少年才能恢复,不代表我怕你们死。我若为君,这些内容我想加进律令,谁敢拦着我?”
“我对你们客客气气的,你们最好别给脸不要脸。真要杀了你们,不过是背负骂名罢了,我连兄弟都敢杀了,还怕其他的骂名?不过是没有人才罢了,我再辛苦一辈子,让大汉的几任君王都辛苦一辈子,必能再兴文化,再建传承。”
……就一句话而已,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杀人吗?不不不,还是和气点谈。
“此事,诸位还是好好说,好好说。”有人出面劝着,他们要不是一个个都怕死,生怕自己死在刘元的手上,也不至于闹出诸多动静,正是因为不想死,他们想为自己争一个安定,这才会闹得那么多。
听听刘元的语气,要是她登了位,一群敢拦着她不让她做这儿,不让她做那儿的人,妥妥没有一个能活。
“女子可出仕必须写上律令,你们不择手段的拦人,就是不想女子出头,见识过你们的手段,难道你们以为我眼瞎?”刘元不客气地怼问。
贵族们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再没人比他们更清楚,因而不敢吱声。
“下面的几条,第一,女子有参加科考的资格,若有阻拦不让女子出仕者,杀。第二条,若有故意不让女子为官者,杀。第三条,女子可承家业,若有因女子而不许女子继承家业者,杀!殿下,男人都没这样的规定。”
一个又一个的杀字,看得他们心都要跳出来了,急急地朝着刘元提出他们反对的原因,男人都没这样的规定,竟然给女子如此规定,这也太过了。
“这三条对于男人来说早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可于女子,却是件件都是不成文女子不能参与,你们有不成文的规矩规定了女子,想要打破这个局面,最好的办法就是立下成文的规定,让你们清清楚楚地记得,女子可出仕,男人拥的一切权利女子出样都有,你们要是不同意,我总有办法让你们同意的。“
开玩笑,用一个皇帝换几个条件,哪里难了,都看看起来是刘元的要求过份了?
这些人一向喜欢骗人,而且一骗一个准,莫不是以为刘元不懂他们,现在说得好,只要事情得以安定,达到他们的目的,到时候他们想怎么做,不说清楚了,他们不能钻空子?
刘元说的有办法让人同意,他们自然也想到了要是刘元当皇帝,刘元能做什么?
还用得问,果断是把不同意的人都解决了,同意的人留下来。
嗯,很是怕死的人,哪里会想死。刘元手里确实有可以杀他们的人,他们如果真想与刘元硬碰硬,他们也就不必来和刘元谈了。
贵族们的想法是,能不费吹灰之力解决的麻烦,他们就愿意不费吹灰之力,要是不能,总也得为自己想想,多争点利,不能便宜了刘元。
“听起来诸位想谈,想谈,那就好好地谈。”撂了狠话的刘元,目光看向他们。
“殿下说要谈,却不许我们反驳,哪里是想谈的意思。”有人小声地嘀咕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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