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节(1 / 2)

现在不同了,盐以官营,便是要将所有的盐都归于朝廷来制。

他们早料到刘元还有后招等着他们,但有什么办法,他们不知刘元的制盐之法是什么,想再卖他们的盐,他们价格就拼不过刘元,只能乖乖的由着刘元说一不二。

“诸位请。”王陵和陈平早就看完刘元定下的章法了,样样都想得齐全,他们想要补充一二都没机会。

王陵让人给在场的人各一份,叫他们仔细地看看。

众人虽然脸色不好,要看还是得看的,而看完之后脸上的表情,说难看是难看,却不是最重要的。

“盐价由朝廷而定,你们不管在哪里售盐,若有故意抬价者,收回卖盐的权利。而朝廷给你们的价也是定好的,盐会给你们送过去,而你们只需要卖。朝廷会专门设下盐管阁,专门负责查查各州盐务,每半月一查,再交到丞相府,诸位就别动什么歪心思,因为我或许也可能会突然的想去查查盐务,你们如果自信能瞒得过我,倒也好说。”

看他们瞧得差不多了,刘元也开口与他们轻声说来,内容自然不怎么好。

“我不强人所难,愿意守规矩的人,我们再选人,若是不愿意的,我也不会拦着。”刘元很是好说话的态度,一群人心下皆腹诽,这么大的利你握着,想要的人都得求着你,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殿下立下规矩很清楚,也很公道,我们都没问题。”总有人急急地表态的,盼着自己作为第一个说话的人,能在刘元那里挂上号,要是能选他最好!

“臣等也没问题。”没能抢到第一个,总要抢个第二第三的,心态都是一样的,在刘元的面前露个脸,挂个号,只有如此,他们才有机会得到盐利。

刘元道:“好,既然你们都没意见最好,那么女子入朝一事也可定下?”

利啊,你们想要拿到你们想得的利,是不是也应该想想刘元想要什么,也要给到刘元?

一群人听到刘元直白的询问,交易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其实盐以官营,总要找人来卖的,天下九州那么大,刘元没想把一切都握在手里,但是用此来换得女子出仕的机会,刘元深以为很值。

“殿下如此,如此……”王陵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拿当官的事来换利。

而刘元看起来还一副熟练老套的样子,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刘元早些年在北境制成了纸,还有印刷术,刘元当时同样和贵族们交易,以纸和印刷术换各家的藏书。

招是有点老,胜在好用,也直接!刘元笑眯眯地看着贵族们,“你们想清楚了,我还是那一句,我不强人所难,不过一但我们说好了,谁要是敢在私下动手脚,便怪不得我把人的手脚砍了!”

血淋淋的警告,他们好气!可是也好怕!

心里再一次默念,为什么刘元还不死,为什么刘元还不死,要是刘元死了,他们哪里需要叫人牵制成这般模样,他们哪里会得跟刘元交易,盐利本来就是他们的,一直都是他们的,都是刘元抢了他们的利。

然而心里叫嚣得再大声,他们也不敢宣之于口,只能连连称是道:“自然,说好的事哪能出尔反尔,只是不知殿下打算如何分配盐务?”

点头哈腰全无风骨,刘元也不在意,“我在等你们准话。”

女子出仕一事,刘元想做,没有人能拦得住,刘元只是让他们明白这一点。

既然知道拦不住,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件事做成的同时能分得一点利,不至于人财两空。

看看之前作妖的人,不正是人财两空了。前车之鉴,他们要学乖一点,乖一点。

“科举取士,又有诸位的点评,人才既是人才,朝廷不能放着不用,别管男的还是女的,只要他们能为朝廷做事就好。”

见风使舵,识时务者便如是,刘元看向其他人,都有一个不要脸的人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了,其他人要是不想手里什么东西都没了,也得配合地跟着连声称是,再是不过了。

“好,我就知道诸位都是深明大义,一心为大汉的人,所做所为第一要紧的就是想着是否利于大汉。”刘元夸赞着人,怎么听着让他们渗得慌,确实说的不是反话?

“朝中官员的空缺有些多,不过他们虽然有才,却不曾理于朝事,还是让他们在底层慢慢磨砺,等他们什么时候做得好了,一切都好说,好说。”

刚开始听到刘元说到空缺,他们还以为刘元打算让新取之士出任,那肯定不能!

听完刘元后面的话,自松了一口气。好啊好啊,总算人没糊涂,虽然刘元想要用新人,也没想把他们全都挤下来。

想到这里,都与刘元作一揖,“殿下圣明。”

看看,合他们心意的事,他们自然要赞一声圣明,若是不合他们心意的事,他们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说着不妥。

要不是刘元有兵权镇着,再有利诱着,能把他们整得老实才怪。

“空缺的名单,我这里有几个人,余下的你们看着补。”盯着空缺想让自家人来补上的不少,刘元虽然手里有人,却没打算将人全都替上。

所谓做人留一线,才能让他们既看到了希望,不会想跟刘元死磕,死磕的后果是两败俱伤,要不是万不得已,刘元不打算与他们鱼死网破。

故而她要安排人出仕,在没有绝对能力的情况下,也得让贵族分得几个位子,至于贵族为此怎么吵,就不关刘元的事了。

空缺要说,所取之士的安排,刘元也让丞相府商量拿下章程来,这才离开。

等人都散了,两位丞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声。

“我们这位长公主殿下的心计之深远,若是想与先帝斗,未必斗不过。”陈平幽幽地开口。

王陵道:“得亏了这是大汉的公主,若是换了旁人家的人,这个天下姓不姓刘都得另说。”

“先帝最后也明白了,故而留下的遗诏也只为防一个万一,然陛下千算万算却怎么都算不到,自以为后路的诏书,竟然会成了催命的符。”

陈平本来也是持诏书的人之一,当时看到诏书的时候他有想过直接毁之,后来还是觉得留着的好,否则大汉真出了变故,吕家并非善类,到时候抢了刘家的天下未无不可。

“最近吕家如何?”陈平轻声地问起,想起吕家来,如何能不提到吕家的人。

吕释之死了,虽知道在意图谋害刘盈一事中吕释之也做了事,却没有人知道吕释之究竟做了什么,引得吕雉亲自动手杀人。

想想吕雉与刘元这对母女真不愧是母女,做事竟然如出一辙,动手杀自己的兄弟没有半分迟疑。

“吕家在吕释之死后安分许多,吕释之的侯位都叫太后夺了。”有些事长安里的人都知道,外面的人,如陈平才从北境回来,未必知道此事。

“吕家会不会生乱?”陈平听完之后只有这份担心。

王陵道:“我看殿下和太后都防着。”

有几次去见吕雉的时候都听到吕雉与人提起吕家,虽然只听了一耳朵,也足见吕雉心下成算远比他们以为的要多得多。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殿下和太后吃过一次亏,再也不会想来第二次。”陈平倒是理解刘元和吕雉对吕家的防范,没能忍住地再叹了一句,“先帝啊先帝……”

若是刘元在这里会帮他补上能够表达陈平眼下意思的话,人都是作死的,敢作敢死。

科举开考有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今岁大汉所取之士,在丞相府与众人商议好后上程刘元与刘盈过目,刘元没意见,刘盈当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