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啊,好官难求,能出几个是几个,总好过一个都没有。
“愿意,愿意。”参考的人都想出人头地,只要能让他们出人头地,还能利于天下,他们一定会做。
刘元道:“好,我在未央宫等着你们。”
未央宫,既是皇帝的寢宫,同样也是百官上朝的地方,能上朝的人,何其有幸,他们做梦都想。
眼睛皆是发亮地看向刘元,而刘元却准备走了。
北境的参考之人刘元是见不着不假,但是长安的人,由刘元做主把人都聚到学宫来,为了避免麻烦,来看看他们,给他们洗一通脑,让人都把心思用在读书上,何乐而不为。
其实也确如刘元所料,刘元来一趟,虽然对男人和女人们说的话并不一样,但是洗脑的性质是一样的,让他们尽展毕生所学,拿出真本事来考,只要他们有本事,刘元身后的大汉朝就会取他们,用他们,让他们成为大汉朝的臣子。
出仕为官就能出人头地,虽然只是开始,但是如果没有这个开始,他们什么都没有,因此,机会送上门来了,他们绝对要牢牢的捉住。
刘元听说学宫里的人都卯足了劲的学习,笑着心下暗叹现在的人纯良啊,好忽悠!
不过,察举制算是直接叫她搞没了,一跃开始的科举取士之道,额,对不住开创科举的皇帝了!
心下一叹,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三日之期到了,考场依然准备在学宫。
谁让大汉朝从来没考虑过会有科考之事,可是他们没有考虑过的事,刘元这个暗戳戳准备的人早就在建学宫的时候就想到了。
料想就算开科举也不会有太多的人,将来要是真把科考弄成了正式的取士之道,再建贡院也不急,现在就在学宫将就着。
开考,天还没亮,以刘元为首的监考官们陆续地走进了考场,随后学子开始进场。本来喧哗的西城,早些日子就收到了通告,道是科举要考三日,这三日保持安静。
西城的百姓虽然都是贫民百姓,但也知道取士取才关乎国家社稷,故而虽然往日是吵闹不休的地方,此时却不闻半点声音。
刘元这个主考官正在看着书,下面的人以王陵为首的都在七嘴八舌的说着话。
刘元听了半响道:“都说西城是贫民所住之地,最是不讲规矩,我们来学宫多久了?”
“回殿下,一个半时辰了。”席寒答之,刘元道:“不闻喧闹之声,倒是诸位的声音啊……”
话音落下叫一干人的脸都红了,羞的呢!想他们这些人平日眼高于顶,可是总看不上所谓的寒门贫民,现在叫刘元一怼,脸红!
外面不闻喧闹之声,他们却吱吱喳喳个没完没了,哪里像朝中重臣。
“殿下,所有的参考人都已经进入考场,且皆已入坐。”席寒将外面的情况与刘元道来,刘元闻之点了点头,“那么诸位去准备吧。”
她是主考官,负责把握全局,其余的事,且让他们自己去办。
每个考场四个监考,皆是相互掣肘的人,刘元安排人的时候选得那叫一个玄妙,哪怕是王陵也只能感叹,虽说刘元那些年是不理朝事,好像什么事都不关她的事。
事实上刘元对天下人,乃至朝中的人都一清二楚,如何平衡这些人,让他们为她所用,刘元有数着。
“诺。”先叫刘元讥讽一句,现在开考了,他们心下有些不得劲,但是刘元的目光一扫而过。
“这场科举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些监考的人一个都逃不了,所以,差事要办好了,别让人找到机会对付你们。”刘元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引得一群人都僵住了。
刘元说的都是实话,难道他们以为这场考试要是出了什么事,只需要刘元一个人负责?想要对付刘元,那也不能把自己赔上。
“殿下放心,我们会把人看好的。”王陵万不敢怠慢,下面的人存的什么心思他明白。
但是他也得让下面的人明白一个道理,要对付刘元,首先得把他们摘干净了,可是他们自问能摘得干净吗?
不能的,故而不要轻易惹事,惹得多了,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辛苦丞相了。”刘元还是客气地朝着王陵道了一声辛苦,王陵连道不敢。
北境的科举考试算是圆满完成了,陈平也带着人准备回长安来,长安里那么多的臣子,若是连一场科举考试都办得不如北境,他们往后还有什么脸说自己是朝中栋梁,撑起大汉的江山?
王陵带着人拿上卷子即走,陵青在这个时候小步走了过来,在刘元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刘元并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考官们都赶紧往自己的考场去,开始发卷。
考试考三天,总共六场,每场一个半时辰,中间还有一个时辰的歇息,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要是没什么事最好就不要出学宫。
学宫四下都有容军的兵马看守,没有人敢闯入,出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毁了自己的前程,也不会有人拦着。
早上的一场考的是民生,让考生们答天下的养民之法;下午的一场考的是军事,直指边境各国,现在匈奴看起来好像太平了,实际上太没太平他们都有数,匈奴没那么容易打垮,想要以后大汉再无匈奴进犯,还得再想想办法。
再有南越乱起,夏侯婴与张良一道往边境而去。究竟朝廷打算如何对付南越,是要灭还是助?或是收回南越?
问题都问出来,所有人看到这样的考题时,脸色难看得恨不得自己没来参加,可是人都来了,哪里是恨自己就能的?
哪怕头都想要捉秃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最起码让文章看起来没那么傻,要是能忽悠住阅卷的人,能够顺利上榜最好。
其实上来就要考那么难的,不是没有人表示反对,刘元的理由也直接,“先难后易,若是叫前面难的吓得连后面的题都不想做,避之不考的人,胆子确实不怎么行,如此何不一开始就把人击退,也省得我们浪费改卷的时间。你们认为不妥?”
笑眯眯的询问,要说最不想阅卷的人就是这些监考的人了。
因为珠玉在前,要是他们的批注还不如北境里的人,他们的脸便丢到底了,他们最是好脸面的人,哪里会希望自己丢脸。可惜无论他们想或不想,最终做主的人是刘元。
刘元说一他们不能说二,他们想要反驳的理由,他们要是真敢认了出去,叫人听见了,只怕最先笑起他们的人就是刘元。
自认才学不如北境的人,不如所谓的商山四皓,打死也不能认!
不认能怎么办?撑着,反正没到最后一刻,他们就是不认,谁还能笑话他们?
“殿下,你是没看到监考的人看到考题时的样子,还有一些文章,才看起文章来,还没让他们批语,他们的脸色难像是死了亲娘。”
“比死了亲娘还要难看。考题才定下的时候,他们就一脸的不认同,生怕答出这些题目的人将来会成为他们的心腹大患,他们一定没少准备在考试的时候做手脚,可是各家皆有私怨,想不动声色地瞒过其他三个监考的人,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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