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身体养得再好一些,再让你喝。”喝醉闹事,反正也是跟她闹,刘元又不怕他闹。
“那就等殿下的身体好了再说。”冲着刘元点点头,昨天闹得太狠了,张良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刘元上药。
想着当年他们成亲的时候刘元虽然身体好,可是刘元年纪尚幼,张良得要节制,后来等着刘元守完了孝,终于可以尽兴,却不料再生变故。
刘元抬头看着张良道:“总不能让留侯一辈子都忍着。”
“不忍。与心悦之人行鱼水之欢,那才是真正的欢喜。”自制如张良,一向明白自己要什么,也从来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于他而言刘元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在没有遇到刘元之前,他一个人过得极好,将来只会越过越好。
“我们留侯真是会哄人。”张良的表白叫刘元听得甚是欢喜,伸手抚过张良的脸,再一次说起刘盈的事来。
“这一下盈儿回宫应该会想选美人了吧。不过他先前的意思并不想立后,现在不知会不会改变主意。”
想刘盈那个时候提出来选几个女郎生几个孩子,全都交给刘元来教,等人教得差不多便二话不说地退位让贤,着急不想当皇帝的人怕是也只有刘盈了。
张良轻轻一叹,“陛下自小有人护着,你与太后都护着他,自然养得他事事都依赖你们。虽明大局,但总是不足以撑起大汉的天下。”
“我也想让他自己立起来,他不愿意。”最重要的是刘盈不愿意,当皇帝似乎于刘盈是件痛苦的事,痛苦得刘盈恨不得立刻能不当。
张良摇了摇头,“有些事殿下还是趁早与太后说清楚的好。宫中的事太后说了算,前朝内宫都由太后把持,陛下虽然看似什么都不管,但事事记在心里,都是有数的人,太后凡事也该与陛下商量。”
刘元道:“因为审其食的事,倒是让陛下找到了借口把心中的不喜说出来。”
“怕是有人想挑拨陛下与太后之间的感情。”虽然这样的事刘元一眼就能看出来,张良还是提醒一句。
刘元认真地道:“这样的道理我们都能明白,只有陛下不明白。父皇在阿娘活着的时候就养那么多的女人,怎么他却觉得阿娘在父皇死后养一个男人他便不喜,他是儿子又不是丈夫,管得也太宽了。”
感慨着说完,张良哭笑不得的道:“是殿下的心太宽了,你是什么事都不想管,只要求太后与陛下安康。”
“人与人之间有要求,但也应该想想自己给过那个人什么才有资格提要求吧。用着儿子的身份管这儿管哪儿,怎么不说他一个当儿子的还不想让阿娘管。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人就是自私。”
显然对刘盈管着吕雉与审其食的事甚是不满,张良再一次没能忍住地笑出声来,“或许在陛下的眼里,殿下的这些理由都是假的,从头到尾都是因为你偏着太后。”
“所以我才想带他去长长见识,让他明白男人和女人本质上是一样的,没理由男人可以有欲,却不许女人有欲,哪有这样的道理。”刘元就是不想让刘盈觉得自己偏着吕雉,因而认为她处处帮着吕雉而起了间隙,所以才会着想出带刘盈去看现场春宫图的心。
“这个时辰了,盈儿回宫上朝了没?”终于想起来一件极重要的事,两个都不上朝的人也赶紧的起身穿衣。
“菱青。”刘元赶紧的喊,早在外面侯着的人走了进来,菱青连忙开口地道:“陛下早就回宫了,如今已经在朝会上。”
好吧,不用人操心,刘元暗松一口气,张良道:“殿下再休息休息。”
“怕是不能休息了,姨母家的阿伉要来了,还有书楼和学宫的事,件件都等着我。”这几天这些事没有寻上刘元来,都是因为没到时候,她这该见的人都见完了,自然人也会寻到她的头上来,全跟她要主意。
张良轻轻一叹,“事情既然交给他们去办,就让他们自办好,何必事事请问殿下。”
“人还没有长起来,过个十年左右,我们要管的事就少得多了。”刘元说得随意,张良却拧起眉来,“十年之后,日子还远着。”
“事是我挑起的头,自然得我自己来处理,难道你还以为我能全部丢出去由着他们乱来?”刘元笑笑起打趣。
张良伸手抚过刘元的头,只是心疼刘元而已。从认识刘元到现在,刘元就没有闲过,就算伤了身子,也还得为了大汉,为了刘盈不得不往前线去,虽然刘元的出现确实可以最平定天下,让大汉归于宁静,但张良最盼的还是刘元可以安安静静的歇一歇,不必这么累。
“留侯心疼我就帮我多做一些。”挽过张良的手,刘元冲着张良打趣,张良连想都没想地答道:“好!”
为她做什么事都好!
刘元与张良收拾好了,用完早膳果不其然刘元方才点名的人都到齐了,樊伉一马当先的在前头,“阿姐你看我看我,我是不是长高了许多。”
一晃都一年多不见人了,樊伉长高了大半截,讨赏地问着刘元,刘元点头道:“不错,确实长高了许多,武功练得怎么样?”
长高不算什么,还是看武功练得怎么样了。
“阿姐要试试吗?可以让阿姐试一试。”樊伉满是期待,张良道:“菱青,你与小侯爷试试。”
作为樊哙的儿子,樊哙早就请封其为世子了,张良唤的一声小侯爷倒也不是唤错的。
“留侯莫要唤我小侯爷,你唤我小侯爷感觉就像阿姐唤我小侯爷准备揍我的时候,你叫我阿伉,阿伉。”动物的直觉甚是惊人,看看人家的反应有多快。
“小子,很聪明啊!”刘元伸手揉了樊伉的头。樊伉冲着刘元笑得灿烂,“那是!”
“去,让菱青和你过过招,我看看你有没有进步。”有没有进步不是樊伉说了算,而是刘元。
刚叫刘元顺了毛的人乍然一听立刻抬起头道:“好。”
菱青算是刘元身边本事相对差的人了,刘元让她来试他有没有进步已经是手下留情,樊伉一个小少年以刘元为目标,想要成为像刘元这样的将帅,武功必须要学好了。
“小侯爷请。”菱青早就已经站出,张良叫唤的时候她就动了,刘元吩咐她当然更得乖乖的听话。
樊伉和人打了起来,刘元问起一旁的刘家人,一个个经过一年的历练越来越成熟了,纷纷将这些日子刘元不在长安发生的事告诉刘元。
刘元还没来得及开口,张良已经道:“不管是学宫还是书楼既然交给你们打理,只要情况越好你们只管放开去做,不必事事禀于殿下。”
虽然这是刘元的夫婿,是他们的堂姐夫,但是与张良并无过多的往来,虽然闻名已久,知道这位的本事不比刘元差,可是突然表示让他们全权处理事情。刘元的意思?
目光询问地看向刘元,刘元道:“留侯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某人真是急于把刘元手里的事全都交出去让人做,也罢也罢,不放手让人去做怎么知道他们能还是不能。
“你们这一年做得就不错,我都听完了,往后你们只需要继续做下去就好。”刘元肯定他们这些日子的所做所为,知他们是有能力的人,有机会还是应该让他们担起事来,否则还真让她一直管着不成?
“可是阿姐,我们还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够好。”突然被刘元将大权交给他们,他们也怕,怕自己担不起来,辜负刘元的信任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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