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刘交记得刘元的身体不好,教人带人都是要费神的。
“就是因为我身体不好,所以需要他们帮我跑跑腿,四叔总不会舍不得吧。”刘元嗔怪地看向刘交,刘交哪里会不懂刘元是为了怕他多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指着刘元道:“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当年我还少叫你使唤了。”
“那就成了,家里的几个弟弟妹妹,要是袭你的爵位的你也舍得,那你就一并都给我。大伯家的叫我练文能治县,武能定国,要说品性,你家比起他们来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先证明自己绝对不是闹着玩的,想想看她之前带到云中的人,几乎男男女女都有出息,刘元绝对不会把人养残。
刘交自己都认了当年叫刘元使唤做事的事,故而听着刘元那么一说,刘交道:“没有舍不得的,我是天天为着他们操碎心还讨不得他们一句好话,人你若是不嫌弃就都给你,你只管的使唤他们,不用客气。”
“便多谢叔父了。”刘交全然的信任,刘元得谢过他。
刘交挥挥手道:“做什么事都成,你得把你自己的身体养好了。”
说来说去还是生怕刘元亏待了自己,刘元笑着连连称是,这会儿乖巧的没有一点战场杀敌一向无前的气势。
“明日让人过去?”刘交想了想还是问清楚一点的好,刘元是想什么时候用人?
“多谢叔父。”一声谢便是同意了明天收到人,刘交道:“你啊你,一如既往的急性子。他们交到你手里了,要是不听你的话,你只管打,不必手下留情。”
“打我是不会打的,让他们自己帮着打绝对成。”刘元眼皮都不抬一下地开口,提醒着刘交。
刘交是无所谓的,反正人交到刘元的手里,一切都是刘元说了算,他也就不管刘元亲自上手打人还是让别人来打。
“你可别只把郎君送来,我是连女郎都要的。”刘元觉是有必要给刘交提一句醒。
本来确实如此的打算,听到刘元特意提的一句醒,不甚确定地询问:“你还想教出一个如你一样的女郎?”
“有何不可?”刘元反问,“如我一样的女郎你不乐意看到?”
刘交还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的,像刘元这样的人,越是多其实越是好,女郎怎么了,要是他家的女人能如同刘元一样的有出息,他却是要乐死了。
“那你要是能让你的妹妹变得跟你一样,我谢谢你。”刘交如实而说,刘元看了刘交半响,“你这个要求真是不高。”
谁还听不出刘元的反话,因此刘交幽幽地道:“什么话都是你说。”
“像我这样的,有好也有不好!”刘元朝着刘交眨了眨眼睛,“有本事的人气性也会大,到时候别把你气坏了,想想我从前没少气父皇。”
刘交看着刘元面色如常的提起刘邦来,刘交道:“元儿,你父皇做的一些事虽然不对,可人都死了,恨着他活着太累了,你莫让自己太苦。”
苦口婆心地劝着,也是对于刘元的心疼,作为一个父亲,一个皇帝做得像刘邦那样也算是绝无仅有,但是刘交也说不出指责刘邦的话来,刘邦不管对旁人如何疑心,对他却是一直都很好,好得刘交也只能记得他的好。
第275章 戚姬之死
“叔父你放心,我要做的事情多着呢,哪里有时间去恨一个人,还是一个已经死去人,我既不能报复他,也不能毁了他最在意的东西。因为我们曾经在意的东西是一样的,难道我要为他而让自己变得面目全非?”刘元说到这里摇了摇头。
“从前的时候我不以他的喜与不喜而改变,现在就更加不会了。”
刘交看着刘元并无半分阴翳的眉目,一如往昔,清楚刘元说的是真心话。。
“那就好,那就好!”刘邦作的孽,刘交其实也不想说。或许在临死前刘邦也曾后悔过,后悔因为自己做的一些事而毁了刘元这样的中流砥柱,那于大汉是多大的损失?
看着刘交因为身体而连长安都不愿意出,看着刘元方才说起要去各州县处理盐务,却是因为身体而不能行之,刘交一把年纪都忍不住心酸落泪。
“不说了不说了,你就是故意叫你叔父因为你落泪,你这人啊,就是心眼多。”刘交为了掩饰自己的模样,朝着刘元挥挥手不想与刘元再说下去。
“叔父你慢走。”刘元与刘交作一揖而相送。
方才各人都散去,刘交特意走到刘元的面前想跟她说一说事,一说就那么半天,说得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刘交不忘与上面的吕雉和刘盈作揖,“陛下,太后,臣告退了。”
吕雉和刘盈都奇怪刘交和刘元说了什么叫刘交都要哭了,却还是扬声地道:“叔父慢走。”
刘交应了一声走了,等人都走散了,刘盈好奇地问道:“叔父怎么哭了,阿姐都对叔父说了什么?”
刘元道:“也没什么,叔父只是心疼我而已。”
心疼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刘盈还是相信的,冲着刘元道:“天晚了,要不阿姐今晚就在宫里住下?”
“不了,明日四叔家的几个弟弟妹妹要来。”刘元拒绝着,方才与刘交才说好的事,才得了刘交松口,哪能轻易地改主意。
“阿姐眼下要养身子,怎么还让人过去打扰。”刘盈想起方才刘肥的要求,理直气壮的想让刘元帮他教儿子,哪有那样,故而刘盈再听到刘交家的孩子也要往公主府去,还以为是刘交想的。
“正是因为我要养身子,这才想寻人帮忙,叔父答应把人给我不容易。”一听就知道刘盈误会了,刘元赶紧解释,与刘肥的情况不同,刘元是求着让刘交把人给她的,不一样不一样,可不一概而论之。
刘盈一听知道自己误会了,面上讪讪,甚是不好意思。
“陛下的脸皮可得变厚一些,可不能这样动不动就脸红,会让人捉住你的脸皮薄,就好像在吕家,你若是一张冷脸一本正经的坐着,难道他们还敢一来就暗指你欺负了那位女郎?”
教着刘盈脸色要厚点,刘盈也想起了那日的事,后来的人如何处置来着?
似乎到现在都没处置,刘盈道:“那位女郎如何处置了?”
“此事我已经处理了,不必你操心。”刘盈问起,吕雉却插话了,刘盈本能的不想再问,吕雉道:“好了,既要回府,时间不早了,你就早些回去,早些休息。”
将来的时间还长着,用不着急于一时的说话,倒是可以等等将来。
刘元与吕雉道:“好,都听阿娘的。陛下,臣告退。”
朝着刘盈作一揖而退去,刘盈道:“若是没什么事阿姐不用进宫,就是有什么事,阿姐也可以让我出宫,不用走一趟。”
都是刘盈的一番心意,刘元应着,做与不做却是未必了。
不过刘元想了想见到的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刘恒确实不简单,比起一个个沉不住的气样子,倒是他更像样。
“阿姐。”刘元出了椒房殿即要上轿,却听到了一声叫唤,刘元听着声音回过头,看到的是刘如意。
刘如意的存在感是越发的弱了,至少刘元今晚没有听到刘如意说过一句话,也是那些事都与他没有关系,他只是乖乖在一旁听着,如今堵上刘元来,刘元倒也想听听他想跟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