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嘛,认得刘元的人一见刘元待要行礼的,乍然听到刘元此话,都诧异地看向刘元,刘元道:“京兆府尹的动作一如既往的快。”
想当初,刘元弄掉了一个京兆府尹,后来的事,刘元没有去问,现在看到同样来得迅速的京兆府尹,刘元笑意更深了。
作为一个接任的京兆府尹,前任京兆府尹是怎么当不成的,内幕他当然知道。
而且刘邦当初在选这个京兆府尹的时候,几乎让贵族们争得头破血流,他稳稳地坐在皇位上看了一场戏,然后才松口依萧何的举荐,选了一个相对公正的人。
“公主殿下打人都打到门口了,下官若是听闻报官还不管不问,也不配当这个京兆府尹。”新任的京兆府尹,一脸正直地朝着刘元回话。
刘元点了点头,“甚佳。”
方才的话虽然略有不善,但是吧,刘元此刻两个字落下,却认同京兆府听到有报斗殴前来的速度是值得赞赏的。
“只盼我们的京兆府尹不仅是对贵族们报案如此,就是对我们的寻常百姓也能如此。”刘元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另一半等着。
京兆府尹听着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反而一脸认可地冲着刘元作一揖,“殿下所言甚是。”
“殿下虽然是殿下,也没有胡乱打人的道理。”莫家的人意这时候刘元的身份,再听到京兆府尹公事公办的意思,急急地指出刘元的不妥之处。
刘交在一旁冷哼一声,“莫家既然知道没有胡乱打人的道理,自该管好你们的儿子兄弟。”
出言相讥,刘交想到自家的侄孙女被人打,还是接二连三的挨打,气不打一处来。
“宗正此话从何说起?”其实,莫二郎打人的事,吕雉虽然传了莫家的女眷们进宫再三提点过让她们管好自己的儿子,可惜女眷们正看着鲁庆的笑话,哪里听得进去吕雉的话。
而莫家的郎君们也不管兄弟间夫妻那点事,所以莫二郎打人的事,他们虽然听到风声,却是不以为然的。
此刻刘交另有所指,他们其实还不太明白刘交何意。
刘交立刻问了刘元,“鲁庆什么时候来?”
“差不多了。”刘元回答,作为娶了郡主的人家,总不可能连郡主的封号都不记得,因此乍听刘交和刘元说到鲁庆,他们都诧异地看向莫二郎,有人已经反应了过来莫二郎做什么事惹得刘元如此动怒。
“莫不是,二郎又打了鲁庆郡主?”小声的询问一句。
那为首最年长的中年瞪大眼睛地问道:“打了郡主?他真打了郡主?”
前面是惊讶,后面是质问,这位莫家的主君,正是莫二郎的父亲啊,都已经惊得喊出来了,可见心中的惊讶。
“怎么?看起来诸位都曾听闻你们家莫二打人的事,怎么没人问一问,管一管?”刘交语气不善,其实平时的时候刘交算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架不住莫家的人犯了他逆鳞,刘交此刻一肚子气,话说出来自是越发的不客气。
刘元在旁边也问道:“对啊对啊,你们莫家打人的时候没人管,我们刘家还礼的时候,你们倒是管得挺快。”
莫家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倒是还想说话的,结果这时候一道声音喊道:“你们刘家的女人自己不疼,还怪旁人不拿她当人?”
行啊,要是来的都像莫家郎君那般讲理的人,刘元还想放人一马,不太准备咄咄逼人的,结果刚想放人一马,闹事的来了。刘元一眼看向刘交,刘交皱着眉头,对于突然杀进来的人也是十分的不满。
“你们怎么办事的,竟然让人随便闯了进来?”刘交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即已经喝斥了宗正府的人,一干人也是十分的为难,连连与刘交作一揖道:“宗正,我们拦了,只是拦不住。”
来的都是女眷,女眷往他们面前凑,又都是贵族的女眷,他们哪里是她们的对手。
刘交挥了挥手,让人都下去,要跟他们算账,那也等等莫家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母亲,你怎么来了?”莫家的人看到年长的那位妇人全都迎了上去打了招呼,为首的妇人看起来六十来岁,打扮得很是贵气,最重要的是,目光扫过刘元,不善啊。
“听起来老夫人的道理似乎是,你家里人拿你家的郎君当人看,所以容不得旁人打他,我们刘家的人,因为刘家人不拿她当人看,所以们可以随便打人。京兆府尹,打人是如此的道理?”
不善,刘元也不怕人的啊,一个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人,还会怕一个妇人的眼神?
京兆府尹道:“自然不是。”
打人哪里还会分什么人,再说了,若是论贵,必须是鲁庆这位郡主更贵,依刘元和刘交话里的意思,要是刘元打莫二郎的事想要大闹,第一个该追究的更是莫二郎先打鲁庆郡主的事。
京兆府尹皱起眉头,莫家的人太没脑子了,也不想想鲁庆怎么说也是一个郡主,虽然不是皇帝的亲孙女,那也是皇帝的侄孙女。
对,刘邦没有有闲情管两个小辈的事,刘家的人要是一直都不打算插手,莫二郎打了鲁庆也就打了。
可谁让刘家出来了想为鲁庆主持公道的人,如刘元,刘元出手啊,那比刘邦插手差不多了,况且还是莫家无礼在先,刘元想要怎么样的对付莫家的人,端看刘元的心情。
刘元朝着一旁躺在地上,就算看到家人来了也不敢的莫二郎,“跟我说说,你都打了鲁庆几回?”
虽然问得客气,而莫家的人在听到刘元的问题时,第一反应想让莫二郎闭嘴来着,莫二郎感受到他们的眼神,很是不想回答刘元的问题,但是刘元是什么人?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不动你,你乖乖的回答,第二,我打到你如实回答。”刘元也不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放话啊,莫家的那位老夫人立刻炸了毛,“宗正,京兆府尹,你们听见了吗?”
“大汉的公主啊,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想要屈打成招。”莫家老夫人气急地大喊,可惜啊,无论是刘交还是京兆府尹都不作声,只管让刘元去应付。
女人嘛,男人跟女人计较,反倒显得他们不像个男人,刘元都亲自插手此事了,显然要一管到底。
刘元道:“说起来你们贵族一向自诩有特权,我们刘家的人,有着一位姓刘的皇帝在上面,谁的特权更大?明显还是你们家的人先动手对我家侄女不利在先,意图谋杀郡主这个罪名你们怎么说?”
“不,公主,我们二郎绝无此意。”莫家的郎君一听到刘元的话,心急的解释,开玩笑,真让刘元将罪名落实了扣下来,他们莫家绝对是要死得一个都不剩。
“啊,你们莫家的人看起来有不少人知道莫二郎对鲁庆动手的事,所以说,你们也算一个知情不报。”刘元自小学习秦律,因此说起罪名来,一个接一个,真要按她说的那样,刘家是一个人都不干净。
“殿下,我们并无对郡主,对皇家不敬之意,二郎就是一时失手,一时失手而已。”
“一时失手,看起来方才我的说的话,你们都没听清楚,鲁庆挨你们家莫二郎的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们郎君在外若有不清楚的地方,便不如问问你们的女眷们,她们能告诉你。”
刘元哪里肯轻易地放过他们,莫家的人敢打刘家的人,不剥他们几层皮,刘元也就不是刘元了。
“殿下,宗正,鲁庆郡主来了。”这时候,一心小步走了来,方才在往宗正府来的路上,她已经往宫里去,接着鲁庆来,头上戴着帷帽,倒是看不清鲁庆现在到底是什么样子。
“叔翁,姑姑。”鲁庆与刘元还有刘交福了福身见礼,刘交道:“将你的帷帽摘下来。”
直接让莫家的人好好地看看,鲁庆现在是什么样子。
鲁庆自然是听话的,因此在一心帮忙下帷帽取下了,如果说方才看到莫二郎,莫家的人还觉得忒惨,此时看到鲁庆的脸,一群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然后莫家的郎君们几乎都用着谴责的目光看向莫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