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盐价,各家要是都按你的价格,怕是生意都做不成了。”
“你们可以不按,我卖我的盐,你们卖你们的,我没管你们,你们想管得挺多的。”刘元反讥一句。
“殿下此举让我们没有活路。”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们是不会,可是他们可以叫苦啊。
刘元惊叹地问道:“你们竟然靠着盐利养家,难道你们拿的俸禄都是假的?”
……顾左右而言他,刘元问起俸禄的事,哪怕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刘元那么的说出来,也是让人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殿下,我们在说盐价。”一看刘元都想歪楼了,有人赶紧的提醒把话题正回来,不能由着刘元弄到俸禄上了。
刘元摊手道:“各卖各的盐。自己的生意是亏本还是挣钱,可是做与不做都是各自的事,你们拿到朝廷来吵闹,只让我觉得对你们好的事,你们肯定不乐意朝廷插手的,可是一但你们争不过旁人,无论那个人是谁,你们都想除之而后快。就连朝廷,都会成为你们的刀。”
没错,他们想借朝廷给刘元施压的,就算有那样的心思他们也不敢直接说出来,只能哭惨。
结果他们不敢说的话,刘元全说出来了,刘邦配合的道:“朕也好奇,朕想让你们了降低盐价,你们乐不乐意?”
“陛下,那是亏本的买卖,我们不能做。”当即有人表态不能做这样的生意。
“哦,亏本的买卖你们不乐意做,倒是想要大赚,元儿打算赚很多的钱?”刘邦倒是公正地询问一声,刘元摇了摇头,“儿臣觉得现在的盐价儿臣赚得已经不多了,儿臣不打算赚更多。”
刘邦听着点点头,“你们亏本的买卖不想做,朕不能强迫你们对吗?”
“陛下,那是自然。”一群人连忙附和,刘邦道:“可是你们的意思却是想要朕强迫元儿,你们觉得合适?”
话音落下,刘元差点笑出声来,一本正经地看向一群人,“诸位不喜欢父皇强迫,却想要父皇强迫我,真是打得如意好算盘。”
精明至此的人,你们还要点脸吗?
刘邦与刘元一唱一喝的,直接将他们的脸皮给撕破了,要是他们再不依不饶的想要让朝廷出面强迫刘元提高盐价,接下来刘邦会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不敢保证。
想到这里,全都对视一眼。
刘元其实也知道贵族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但是他们奈何不得刘元,不管事情是能成还是不能成,总是要试一试,万一要是能成自然是极好的,就算不能成,总归他们努力了一把,再不成,那也无可奈何。
刘邦看他们都不说话了,笑眯眯地问道:“看起来诸位没什么话说了。你们不想朕强迫你们,朕得一视同仁,盐价一事,从前都是你们自己做主,以后也还是。”
不管事,从前不管,现在肯定也不管的,刘邦笑眯眯地说完,堵得他们都没法接话。
盐价一事,刘元胜得毫无疑问,毕竟贵族一开始就是无理取闹,想给大汉朝施压,其实刘邦挺乐意帮他们一回的,但是往后朝廷要是屡屡介入他们各家的生意,到时候哭的只怕是他们了。
刘邦高兴地笑了,每回与刘元联手总能扬眉吐气,也能达到他想达到的目的,刘邦怎么能不高兴。
总而言之,盐价的事圆满解决了,眼看想让刘元提价是不可能,虽然刘元只在北境售盐,对他们的影响同样是巨大的,依他们的售价,百姓们更愿意合资一道往北地去买盐,那也比在自家的地境卖盐要划算得多。
而百姓们在得知北地有平价盐时,倒也盼着有一天,他们都能吃到平价的盐,而不必如此远行跋涉才能得到。
这些虽然是刘元预料中的事,可是一时半会百姓的愿望她是达不成的,不说各路诸侯,刘邦在没有信得过的人之前,也不愿意让刘元将制盐之法说出去,故而就算知道南地的百姓希望吃到平价盐的愿望,刘邦也想先等一等。
而朝中眼下最重要的事当数刘元与张良的大婚,刘元是刘邦的长女,又是有功于大汉,爱民如子的公主,平价盐一出来,收拢了无数的民心,况且这还是刘邦自建大汉朝以来,皇家的第一件大喜事,别管贵族们对刘元有多少的意见,此时还是得依着刘邦一家子装出高兴的样子。
百姓们倒是真高兴,不少百姓都到公主府前道一声恭喜,祝愿刘元和张良夫妻恩爱,百年好合。
刘元哪怕不在公主府,百姓们的反应也传到刘元的耳朵里,刘元想,就算刘邦不领她的情,有百姓领她的情就挺好。
大婚之日眼看就要到来了,刘元与张良成婚大即,倒是有人对刘元和张良成亲的事表现出诧异的,想问问刘元将来成婚后是住公主府还是留侯府里?
话一提起来,刘元倒是好笑地问道:“我与留侯之间的事,诸位想管得挺多的,却是何必。要知道天下刚定,朝廷,百姓的事情都多着,诸位不管朝事,也不管百姓的事,只盯着我与留侯,我该说你们看重我呢,还是心中太没有朝廷?没有大汉。”
……刘元是一开口就给人挖坑啊,因此本来想拿着事情挑拨一下刘元和张良的,都不敢再说话了。
不过吕雉也是偷偷问了刘元,往后刘元与张良成婚后住哪里?
虽说张良父母都不在,府里也没有长辈压着刘元,刘元只需要与张良举案齐眉即可,但刘元既然有公主府,公主府也比张良的府邸要大得多,要是刘元想更舒服,住回公主府也是可以的。
“阿娘,我在长安呆不了多久,瞧留侯的意思,住哪儿都行。”刘元又不是多讲究的人,住哪里对刘元来说没差别,反正张良也不会亏待了她。
从张良愿意接受她的心意,想娶她开始,刘元就没有担心过以后他们的日子要怎么过。
张良性子好,刘元也觉得自己脾气挺好的,不用担心他们吵架。
“往后你与留侯聚少离多,你就不怕……”吕雉最担心的是刘元婚后的事,想到刘元还要回云中,不仅是回云中,还要管着整个北境,要不是刘元要大婚,怕是连长安都不会回来的。
吕雉想着一个男人与新婚的妻子分离,往后还要一直那般两地分居,便担心得厉害。“
“如果留侯是一个可以不挑的人,依留侯的才貌和地位,早就成亲了,哪里轮得到我。阿娘不用担心。”比吕雉的提心吊胆,刘元是相信张良的,认定就算他们两个分开,她也用不着担心张良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你啊……”吕雉是不相信一个男人的通病,但刘元说了相信张良,在他们大婚在即,吕雉也不想扫刘元的兴,因此住了嘴,没有再提。
“盈儿呢?”刘元被吕雉捉着保养,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能迈,一天都没见着刘盈了,刘元好奇地询问。
“病好了就想出去走走。”吕雉见着刘盈病了很是担心,好在刘盈很快就好,想要出去逛逛,吕雉只吩咐人好好看照刘盈,也不拦着他。
“我也出去走走。”刘元快闷坏了,巴不得也能出去走走,吕雉还有宫务要处理,因而道:“去吧。”
刘元一向没有心思逛逛,难得想去,吕雉当然不会拦着。
得了吕雉松口能出门,刘元带上一心和阿花便出门,虽说是逛逛,刘元想了想道:“阿花,找找盈儿在哪儿?”
刘元挺好奇刘盈回来会往哪儿去,好在阿花的鼻子灵,刘元一吩咐,阿花立刻点了头,一心轻声地道:“殿下时时都记挂着太子殿下,用心良苦。”
“当阿姐的人,命苦。”刘元幽幽地一叹,一心笑出声来,“看殿下说的,我以为殿下乐在其中。”
“你都是错觉。”刘元如此回答,阿花已经指了对面,“那里。”
那个方向,刘元一看倒是没再多问地走了出去,没想到啊,竟然看到一群人在打架,而刘盈在一旁劝架,劝架的人倒是比他们打架的挨的打还要多。
……对于刘盈的老实样,刘元上去二话不说地把人提拎出来,本来刘盈正拉着架的,突然脚下一悬空,抬头一看竟然是刘元,赶紧唤了一声阿姐。
刘元点了点头把人放下了,看着那两个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人,一旁伺候的人都连忙喊道:“殿下,公主殿下,你让两个皇子停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