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钧朝刘邦作一揖而道:“谢陛下。”
谢不谢的,各取所需,各有所得,双赢的局面恰恰是他们都想要看到的。
琼容那里很快收到了消息,连申寒那样的人刘元都敢送到刘盈的身边,尤钧,不过是想得到更多施展才华的机会,曾也同样挑人的琼容自也不会拦着他。
而刘元往齐地去,忙里忙外的,还得算着时间赶回云中,委实忙得脱不开身。
好在晒盐这样种事要办起来不难,韩驹陪她一路走来,真带着人把盐晒出来了,兴奋地捧着白盐冲到刘元的面前,“殿下,盐,盐真的晒出来了。”
刘元高兴地笑出声来,“那是自然,否则我们日夜赶来算是怎么回事?”
“可是殿下,晒出来的盐想要运回云中不容易。”隔着千山万水的运回去怎么可能容易。
“无妨,你忘了我们的盐池?”刘元笑问,“盐嘛,能多弄几样就多弄几样。”
“殿下,我们是不是要发财了?”着急地问起刘元,刘元亦十分高兴地道:“没错,我们要发财了,纸和印刷术开明智,接下来该到我们富民安天下了。”
“对,富民安天下,殿下,我们将来一定富国安民。”韩驹随着刘元一路走来,走到了今日,最是清楚刘元如何走到今日的,刘元不容易,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将来刘元一定会做得更好。
“行,你带人看着,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任何胆敢闯入盐田的人,杀无赦。诏令在此,拿好了。”刘元收到了成果,接下来即打算回云中,带上盐。
“殿下放心。”韩驹上前接过刘元递过来的诏书,刘邦给的刘元玉玺,故而刘元回了齐地才能迅速开盐田,齐地的人都想问问刘元准备做什么,可惜虽然往日刘元与他们有点交情,眼下事情没办成,刘元不打算跟他们多说。
“我去见见齐地的贵族,跟我一道帮我不少忙的人,有好处自然少不了他们。”在云中刘元给了云中贵族好处,齐地即将开盐田,盐利可以富国,他们一定趋之若鹜,想要安定天下,贵族要打也要用。
一张一驰,刘元非把他们驯老实不可。
刘邦到云中,第一件事得了尤钧,第二件事便往云中的藏书楼去,五层的地方,看得刘邦眼花缭乱,那么多的书,刘元攒得不容易,还有印刷出来的,印刷术,那么多的书都是印刷出来的,张良告诉刘邦,刘元还在不断地让人印。
“元儿哪里得来那么多的书?”刘邦想来想去,还是问出心中的好奇。
“殿下多年征战,既取财,更取书。”刘邦一向只取财而不要书,多亏了萧何跟着收拢。刘元不需要人提醒,所到之处,财照样拿,书也照样收。
“殿下不仅收书,更读书,一层二层的书,殿下皆倒背如流,先前与诸子争论,殿下学以致用,诸子皆心服殿下的学识。”别说跟刘元吵的人服刘元了,张良何尝不心悦诚服。
刘元才多大,又是多少岁才启蒙,这么多年更是南征北战,难得有一日清闲。
环境恶劣,刘元依然坚持每日读书,何其难得。
“读吧,回头让盈儿也跟着多读点。”刘邦是不打算自己读书的,他也知道要多读书,却不是他来读。
“子房,你说云中如此环境,让盈儿留在云中,交由元儿教导如何?”刘邦心血来潮地一问,张良顿住了。
“朕很希望太子,将来的皇帝是元儿那样的人。”刘邦像是张良肚子里的蛔虫,不必张良问出来已经回答张良他的想法。
将来的皇帝是刘元那样的人,听起来很是让人紧张却也期待,刘邦没得到张良的回应却再问,“子房以为呢?”
“陛下思虑,臣不敢猜度。”张良时刻都记着自己不可插手帝位诸事。
刘邦冲着张良笑了笑,“子房啊,虽然朕从来没有想过,但你就要成为朕的女婿了,将来盈儿虽然贵为太子,理当唤你一声姐夫,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无须遮遮掩掩,反倒落了下乘。”
虽然说得温和,张良却退后作一揖道:“陛下,帝位传承陛下自有主张,臣只知尽臣所能为陛下定国治天下,旁的事,臣不会插手。”
态表得啊,刘邦道:“储君之事朕定是要问你们的,子房之谋,子房为天下之心,朕都知道,更要听听子房的意见。”
“陛下是对教导太子的人不满意?”张良问出自己理解的意思。
刘邦肯定地告诉张良道:“先前并无不满,眼下却是真不满。瞧瞧云中多少学子,海纳百川,在天下人才汇集的环境下长大,将来的盈儿会是什么样子?”
“盈儿是太子,大汉的太子,朕已经不年轻了,大汉将来的天下一定要后继有人。最近皇后频频插手政事,子房不知?”哪怕面带笑容,刘邦说出来的话却也让张良的心提了起来,“陛下,皇后与殿下并不一样。”
“朕当然清楚,元儿没有多少私心,但皇后的私心颇重。”刘邦意味深长地说来,张良抬头看向刘邦,再唤了一声陛下,刘邦却也扬起手冲着张良道:“朕不担心元儿会成为皇后的棋子,但皇后一定会利用元儿达到她想要的目的。”
“盈儿的性子太软弱,一点都不像朕,更不像元儿。但凡他有元儿一半的本事,朕都无须将他放到云中来。” 刘邦自有思量,而且是根据刘盈的情况才会动的心思。
张良能说什么,说刘邦想多了?只怕话说出去,刘邦都要怀疑张良的智商了,果真张良还是张子房?还是因为刘元?张良再也不是辅佐刘邦的张良。
“此事待元儿回来之后我会跟元儿说的。”刘邦说是询问,实则心里早有主意,见着张良没有作声,即明白问不到张良的心里话,刘邦也就不问了,果断地告诉张良,事情就那么定了。
“我们不乐意,想来元儿一定会高兴。”刘邦想着刘元听说自己要将刘盈留在云中后的反应,立刻变得心情极好了,谁不乐意都没关系,刘元一定会愿意。
张良想了想刘元的性子,回长安才几天都能带着刘盈不离左右,就是为了能教导刘元,刘邦乐意将刘盈交到刘元手里,刘元定会是高兴的。
“元儿啊元儿,日子快到了,怎么还没回来。”提起了刘元,刘邦嘴里念叨着,张良思量刘邦念叨的着刘元,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是关心刘元的安全,怕刘元没能赶回来参加及笄礼,还是怕刘元想去办的事没办好?
刘邦道:“云中,云中啊,匈奴为患多年,以云中为始,将匈奴人全都杀赶完,一片都成了大汉的疆土,开疆辟土,那是何等功业。”
男人啊,都想开疆辟土,可是又有多少人做得到?
“百姓久经战乱,百废待兴,陛下,此刻非兴兵的好时候。”张良一本正经地提醒刘邦,刘邦一眼瞥向张良,“子房放心,朕只是一时感慨,朕明白。”
希望刘邦是真明白,张良垂下眼眸,刘邦好奇地问道:“元儿及笄,子房备了什么礼物?”
……未来岳父问起你送什么礼物给他女儿,张良该怎么说此时的感觉?
“啊,不说不说了,若不是元儿跟你打趣倒也无妨,元儿,罢了罢了……”和人讨论女人可以,和旁人讨论自家女儿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张良也完全没有要跟刘邦讨论刘元的意思,若不是刘邦改口得快,张良也要谏言一番。
“陛下,陛下,殿下回来了。”刘邦让张良引路正在参观书阁,哪怕刘邦无意好好学习,将书阁的书都看完,书阁现在的人不少,其中不泛有能有才之士,刘邦来看看,或许能碰上几个毛遂自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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