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那么一点,这点兵能干什么?而且领兵去杀一个公主,那跟造反有什么区别。
对,哪怕他们确实也是真想造反,但是在没有能力对抗大汉之前,他们敢举起造反的旗帜?
但凡长点脑子的人都知道,面对刘元这样的强势,能不惹刘元就千万别惹她。
反正刘元也没想将他们一网打尽,要是他们乖乖的听话,刘元就会让他们好好的。刘元现在就是只让人来传话,道让他们安份守己。
刘元那样的聪明人一定也明白,她要的安分守己就是表面的,私下里,只要他们不会犯到刘元的头上,刘元也会只当作不知道。
这点默契谁人都心里有数,那骂骂刘元的人,也就骂上这么几句而已,事实上为了小命真得老实。
至于消息传回了长安,吕雉刚听说,暗想吕文怕是要亲自进宫一趟了。果不其然吕文寻着机会见了吕雉一面,“元儿出手将不听劝告的贵族的钉子都拔了,包括我们吕家的。”
“我已经知道。”吕雉也收到了消息,吕雉想要强大,想要安全又可靠便是吕家,刘元要去匈奴和亲,她坚决反对,哪怕心知刘元是有旁的打算依然反对,背地里还是让吕家动手,配合刘元的计划出一份力,也防一个万一。
吕文看着吕雉道:“吕家的事你与元儿提起多少?”
“我从来没有提过。”刘元一开始告诫吕雉远离朝臣,不宜插政事,吕雉听了,后来面对一桩接一桩的事,对刘邦的失望叫吕雉再也按捺不住,更不愿意刘元挡在她的前面,吕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吕家。
吕文并不在意吕雉想借吕家然后一步一步地插手朝事,但吕雉却担心刘元不会同意,先前吕文不以为然,但暗卫传来的消息,道是刘元既知吕家出手,也知吕雉插手却依然没对吕家的钉子手下留情,吕文心知刘元虽然顾念吕家,但更念着刘家。
“吕家的事,不必让元儿知道。”吕文可以将吕家的人交给吕雉用,但也得防着刘元。
“我知道的。”吕雉也有自己的思量,刘元不愿意她插手朝廷的事,吕雉背着刘元依然选择了插手,她也要保护刘元和刘盈,总有一天,她要让刘邦无论因为什么都不能牺牲他们母子。
吕家与吕雉的心思刘元一时半会顾不上。匈奴的那位左贤王,在匈奴相对太平之后,半个月即给刘元送来了玉佩,道是刘元要的马匹已经准备好了,问问刘元具体什么时候交换?
彼时刘元正好巡完边防回来,各处的布防都有所变动,有张良在旁边出主意,刘元自然在有利于自己的情况上把大汉的边境往匈奴那边移了一些,有利于防守的地方,岂能轻易的放弃。
这会儿也不知匈奴那边反应过来没有,刘元自是打定了主意,不管匈奴是发现还是不发现,边防只有前进,绝无后退的可能。
左贤王的玉佩送来,刘元本就有意交换,约定好三日后在匈奴的地界完成交易,更是双手奉上冒顿的棺木。
同时刘元也让一心和韩驹迅速的从匈奴撤回来,左贤王拿回了冒顿的尸体还有这么多的粮食,一定能够成为匈奴新一任的单于,不管匈奴各部对他是不是真的服从,面上总会装得十分温顺的。
成为了单于,如何安定各部的势力会成为新单于首要要做的事。
有了和刘元换来的粮食,匈奴这一年过冬是没有问题了,来年的事,还得看看来年的情况。
不是没有人对刘元竟然会跟匈奴交换粮食表示诧异,季布就一脸的不认同道:“殿下为何与匈奴做这样的交易,事情若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况且让匈奴度过了难关,等他们恢复元气,第一个受到冲击的一定就是大汉。”
话里话外都是对大汉的忧心,刘元答道:“我们是用粮食跟他们换马匹,这是公平的交易。我要换来的是大汉需要的东西。你说匈奴恢复了元气第一时间就会向大汉进攻,话说起来好像没错,但是细细想并没有那么简单。”
“季布将军看到了匈奴,知道匈奴因着去年干旱情况并不好,那你就没有想过正是因为匈奴的百姓情况不好,所以冒顿才会兴兵进犯大汉,他是要将匈奴百姓对他的不满转移到大汉的身上。”
“啊!”季布哪里懂这些,乍然听到刘元这番话都惊住了。
“两国交战的不可否认是一国想要吞并一国,冒顿清楚自己吞不下大汉,可是匈奴百姓的日子过得不好,他得想办法让百姓过好。粮食他们没有,他们有的是牛马羊,但这些恰恰又是大汉缺少的。”
“以大汉现在的实力,我们有能力和匈奴决一死战吗?”
“没有。”季布前面是没想到打个战的弯弯道道还会那么多,听到刘元询问两国的交战,两国的本事,季布还是有底的,给了刘元一个肯定的回答。
“在没有实力对抗匈奴的情况下有人想到了和亲,我想到了和匈奴交易,本质都是一样的。”
和亲把东西白送给匈奴,就为了给大汉换得一个喘息的机会,刘元和匈奴交易还能从匈奴那里得到牛马羊,究竟哪一个更划算?
“季布脑子不好使,不能明白殿下的深意,还请殿下勿怪。”季布一听知道刘元都是为了大汉,而且比起和亲白送了粮食和金银珠宝到匈奴,刘元还能从匈奴换回同等的东西,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哪一个更有利。
“匈奴有难,他们想到解决的办法是从大汉抢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以此达到解决百姓问题的目的。这样的行径是能解决一时的问题,却并不能解决一世的。我们现在没有能力跟他们对抗,在粮食一定得给他们的前提下,我们也得想想怎么得利。”
“殿下是打算先忍着,等着来我们有能力了,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季布本来是觉得这打仗嘛,直接打就是了,但是听着刘元分析下来,打个仗也不容易。
“季布将军别忘了我父皇去岁被困时手里是有多少兵马,眼下的大汉至少五年之内是没有能力与匈奴抗衡的。”刘元往匈奴走了一趟,心里更是打鼓。
“五年,那日子还长着。”季布听到刘元说的五年如此的感慨,这一年一年的,若是匈奴再向去年一样发兵,到时候这仗是打得打,不打也得打。
刘元的目光变得深邃,显然也在思量这件事的可行性。
“季布将军,我三日后要送冒顿的棺木和粮食去和匈奴左贤王交易,云中交给你了。”刘元重新布防,所有容军都调来,各处几乎能换上自己的人马的刘元是全都换上了,不能换的,那是诸王的封地,御敌于外也是诸王分内的事,刘元再一次体会到所谓的分封制带来的不便。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啊,在大汉建成之前刘邦已经许下了承诺,言出必行,如果刘邦不出耳反耳,这个大汉王朝或许都会不复存在,刘邦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殿下放心。”季布也愿意守护这一方土地,匈奴进犯,身为百姓没有不恨匈奴的,身为将士也没不想杀尽匈奴人,让他们再也不可能为祸中原。
“你此去要带谁?”武朝问得比较重要,城,刘元已经交给季布来守,那么跟着刘元去的是谁?
“我与殿下同去。”张良毛遂自荐,刘元笑着道:“那便辛苦留侯了。”
武朝再一次感受到刘元和张良之间流动的异样气息,他倒是想问的,但是一眼看到了四下的人还挺多,关乎刘元的私事,好像并不适合这个时候问。
“牢稳将军,这一次你随我同去。”刘元手下的将军里,要说高大的主儿,牢稳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刘元要带上牢稳一道去,牢稳立刻应诺。
刘元点了首将,还择了兵马,差不多时间就往约地的地点而去,武朝在刘元临去前还是不太放心地叮嘱,“你这一去小心着点,别中了匈奴人的埋伏。”
“先生担心匈奴来抢粮抢棺木?”武朝话一出口刘元就已经知道他这话里担心的是什么。
武朝冷冷一笑地反讥一句,“别跟我说你一点都不担心,鬼都不信。”
“所以我带上牢稳将军了吗?让牢稳将军领一些兵马守在外头,我进去,如果匈奴能和我好好的交易那自是极好的,如果他们不愿意,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刘元防还是防着人的,防着不会吃亏,她是选中了匈奴的左贤王不假,识人也不一定真能将人看透。
“得,我又多嘴了。”武朝觉得自己就是永远都记不住,每每瞧着刘元就只记着这是他的徒弟,心里想的就想多叮嘱刘元同几句,压根就忘了刘元这位徒弟不是一般的徒弟,心眼多得你想都想不到。
“先生,你别老是在心里偷偷的骂人啊。”刘元一语道破这会儿的武朝心里的想法,武朝……
“上路上路,赶紧的走。”他就不应该帮刘元想那么多,刘元又不会多领情。
刘元掩口一笑,正色与武朝作一揖,“先生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