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给了张良不少的时间考虑了,虽然张良也不是一定会天天想着这个问题,不过闲时张良总不可能连想都不想一下吧?
想了那么久张良却还是没有一下子说出答案来,刘元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殿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张良这样吐了一句,刘元转口就问道:“是有多难?还能比活着更难吗?留侯这个的岁数却一直没有娶亲,留侯自己更清楚原因。我问过留侯是为什么,可是你并没有一下子回答我。”
眼睛盯着张良眨都不眨一下,刘元再一次朝着张良问道:“留侯,你想不好,还是不想给我答案?”
……张良动了动唇,刘元道:“你还是没有想好?”
“殿下,事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张良再一次重申,刘元摇了摇头,“那就把事情变得简单一点,我欢喜留侯,留侯对我可是有半点欢喜?”
张良对于逼近的刘元不知如何是好,刘元既然已经再一次问出来了,她说过要答案今天就非要不可。
“殿下,良年长殿下许多。”张良已经慌着语无伦次,然而刘元却平静地答道:“我知道,那又如何?”
“留侯该明白,这一次我若回长安,无论如何我的亲事都要定下,与其让旁人帮我选,我更愿意自己选,选一个我自己喜欢的人。留侯,你果真对我一点欢喜都没有?”
刘元才不管什么岁数,对,张良如今是不年轻了,那只是相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刘元觉得正好啊,太小的刘元能喜欢上才怪。
“殿下岂知自己对我喜欢当真是喜欢?”张良反问,刘元道:“在留侯看来我是一个连喜欢或是不喜欢都不懂的人?”
话一出口张良又惊觉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像刘元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欢喜或是不欢喜都分不清?
张良想着如何劝刘元,可是刘元却道:“留侯,你只要告诉我,你对我没有半分的欢喜?”
如果没有的话,张良早就已经说出拒绝的话,这些年难道没有人与张良暗送秋波,眉目传情,张良拒绝过她们的,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如果得不到他是宁愿都不要。
“殿下,你是大汉的公主殿下。”张良最终指出这一点,“你的婚事不可能如殿下所愿。”
“那就得看我愿不愿意了,连匈奴冒顿单于我不愿意我都给杀了他,旁的人我能让他们再不敢起娶我的念头,留侯以为我能不能做到?”
刘元绝对可以做到,就她这样的脾气和性子,要搅得一个人家和不宁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个厉害的人,要是你们是同样敌人时看着她对付别人你自会高兴,反之你成为了她的敌人,你要是还对付不了她,那就只能头痛,头痛。
“陛下不会答应的。”张良不得不认可刘元的杀伤力啊,但是还有刘邦呢。
“只要父皇答应就可以吗?”刘元捉住重点,张良……
迎对刘元发亮的眼睛,张良说不出一个不字。他很清楚自己的心因为刘元的一句欢喜而跳动,他知道自己对刘元不是无动于衷的。
而且,刘元的品性,那又何尝不是张良一直想要寻找的人。
“留侯?”刘元都问到关键的话,如何还能让张良打退堂鼓,必须得再接再厉地要一句准话。
“殿下想清楚了?”张良沉吟许久终于问出来,刘元却想到一个问题,“留侯应该不会想要三妻四妾,红颜知己无数吧?”
……这答非所问的。然而张良还是正色道:“只此一生,只要一人。”
刘元高兴地伸手抱住张良的手,“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一抹璀璨的笑容,哪怕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张良一直都忘不掉。
所以等他们回到城里的时候,武朝看着满面桃花的刘元,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匈奴想为冒顿报仇,还想抢回冒顿的尸体,已经接二连三进犯,不过来的兵马不多,还能顶得住,这几日倒是显得安静了。”武朝将刘元和张良去匈奴之后边境发生的事告诉刘元。
“因为这会儿他们都急着选出新一任的单于。”刘元告诉武朝她与张良一行的成果,武朝扫了刘元一眼,“匈奴的内斗越发的严重了。”
“确实如此。”都是刘元有意为之的,更严重就更严重了呗,这对大汉有利就成了。
“匈奴中的贵族都没什么表现?”武朝没忘记刘元是用什么手段才能迅速地在杀了冒顿之后让整个匈奴大乱,还不是因为那些贵族早就把匈奴各部的人心都挑动得差不多了。
冒顿一死,他们就开始为了自己的利益争斗起来,互不相让。
提到贵族刘元就心塞了,冲着武朝道:“放心,我能制得住他们,我想要的局面由我来控制,他们如果敢坏了我的好事,我就能断了他们的根。”
武朝当然注意到一心和韩驹带着人早就去了匈奴,可到现在却还没有回来。
行吧,刘元显然即用着贵族们,同样也防着他们。局面依然在刘元的控制之中。
“陛下有诏书送来。”武朝大意问清楚了情况,拿出刘元去匈奴的空荡刘邦自长安传来的诏书,刘元接过仔细一看,“往后临匈奴的所有布防都由我说了算。”
武朝没想到刘邦竟然那么大的手笔,直接将临北的地方,和匈奴有接触的地方都给了刘元布防。
“那原本的守将呢?”武朝想起这些地方之前都是有人看守的,都归了刘元,其他人怎么样。
“先生问的是诸王吧。”将军并不是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诸王。
“诸王之中最难说话的人是谁?”刘元突然一问,武朝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淮南王英布。”
“英布在我面前难说话?”刘元反问,武朝连连摇头,难说话个屁,刘元在长安乔迁设宴的那一天,几场都打得英布毫无反手的余地,英布如今见着刘元都唯恐避之不及,其他人难道还能比英布更难说话?
刘元道:“咱们的陛下,我的父皇,不是随便下达的诏书。”
“殿下言之有理,但是还是要注意一些,韩王信叛汉,旁的人最好别逼得他们也叛了汉。”张良听着武朝和刘元师徒说了半响,虽然觉得刘元是能管得住那么多的人,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留侯放心。”刘元做事还是有分寸,不过刘邦的举动是要将北地御匈奴的重担全都交到刘元手里了。
“良会助殿下一臂之力。”刘元的呼吸一重,虽然什么话都没说,张良却知道刘元忧心的是什么。
刘元得了张良这一句回头冲着张良露出一抹笑容,“那就有劳留侯帮我想想这北地的布防究竟该如何设?”
“殿下手下有一位孟非先生知九州的地形,殿下何不让他来一趟。”张良对刘元手下的人也知道不少,直接将孟非的名字和本事都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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