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2)

萧何道:“是曹无伤。有人瞧到他去见了项羽。之后项羽的大军才会变了方向。”

刘邦咬牙切齿地道:“我一定要杀了他。”

想他们演得好好的一场戏,眼看着就要脱险了,就毁在这样的小人手里,想想刘邦待他并不薄,他却如此坑刘邦,换了是谁都不能忍。

“要杀也不是现在杀。此时若是杀了他,项羽必会有所察觉,也给了范增借口。一切还是等鸿门宴后再说。”刘元安抚地与刘邦说,刘邦还是能听得去劝的人,恨恨地坐下。

“也不知子房与项伯说得如何。”不能现在就杀了曹无伤,刘邦更关注项伯的到来,张良能不能说动项伯为他们所用。

刘元道:“不用担心,张军师何等人也,既是一心帮扶阿爹,就一定会想办法为阿爹化险为夷。”

这般肯定的口气,刘邦也想到自己自得张良相助以来如虎添翼,事事皆可如意,将来也一定能如此。

有了这样的想法,刘邦也就不急。等了近半个时辰,张良急行而来,刘邦一下子迎了上去,“子房。”

“沛公,我已经劝说了项伯,此去鸿门,范增欲计杀于你,项伯或可助我们一臂之力,可有些话,良不便代传,还请沛公与项伯一见,再表忠心,以利而驱之。”张良简明地将要刘邦去做的事吐露,刘邦连连点头道:“好,好,那有劳子房引见,我与项伯亲自说话。”

丢下这一句,刘邦即回头与刘元道:“元儿先回去。”

刘元还咦了一声,颇是不解,刘邦却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地道:“听话,回去。”

“诺。”反正有张良在,刘邦也不是那种会掉链子的人,回去,就回去吧。

刘元退了出去,张良本以为刘邦还有别的话要嘱咐,见只是让刘元退下,立刻退去请了项伯进来。

刘元也不在意地回到自己的帐中休息,琼华虽知要出大事,总还是不太清楚究竟怎么回事,见刘元说是休息,却在帐中来回的跺步,显得心神不宁,关心地询问,“小娘子怎么了?”

“有事。”刘元也不瞒着,吐了一句,却没打算现在就详细告诉琼华是什么事,只是来回地走了半了响,直到帐外传来士兵的传话道:“小娘子,沛公让小娘子前去大帐议事。”

刘元毫不迟疑地往外走去,二话不说大步赶往刘邦的大帐,这会儿莫说张良和萧何了,曹参、夏侯婴、卢绾、樊哙、周勃、周苛、武朝竟然都在。

关乎性命的大事,刘邦也绝不可能不当回事,因而果断地把手下的谋士武将全都叫了来,让他们都赶紧想主意,想主意。

“此宴沛公一定要去,若是不去必叫项羽认定了沛公有反心,以两军的兵马,我们不是对手。”

“项羽虽然英冠三军,然自视甚高,其能听他人之言而信沛公起了反之,也会听项伯所言,相信沛公绝无反心,故此去沛公依照在咸阳时的模样,卑躬屈膝,伏首称臣,以获得项羽的信任。”张良首先发言,逃跑是下策,迎难而上才是最重要的。

“项伯临走前说范增让刘元同去,此事……”萧何那是亲眼看清来龙去脉的人,最后项伯特意说的这一句,萧何颇是不解。

刘元终于是明白为什么叫她来了,敢情那项伯走了还有这样的事。

“去啊。阿爹此去凶险万分,就算范增不让我去,我也一定会去。不过,范增此举必有用意,却不知他究竟为何?”

刘元连想都不想地答应,刘邦本来还不知该如何启齿,听着刘元的话,这心里的震撼是无法言语的。

“我刘季还真是好福气,能有元儿这样的好女儿。”刘邦是真高兴,上前拉住刘元的手在颤抖。

“大哥,我也陪你一块去。”樊哙在这个时候也出言,刘邦一顿,看向张良,张良道:“樊将军英勇,有樊将军护卫沛公会更安全。良亦请同沛公一道前往。”

这样相请,刘邦满目惊喜,张良道:“沛公放心,良必保沛公平平安安的归来。”

“好,好!”刘邦那颗不安的心,眼下都叫张良和刘元抚定,武朝道:“随侍者不能多,这随行之兵亦不可多。朝请混于士兵之内。”

武朝眼下并无名声,他要扮作士兵随侍刘邦倒也是一分心意,刘元道:“武先生不妨选上个百余骑。”

听得武朝嘴角阵阵抽搐,刘元这人,果然是物尽所有,绝不手软。但这事关系重大,武朝亦不赘言,“沛公放心,朝必为沛公选出个个能以一战十的将士。”

“好。”这上下一心,刘邦自然是欢喜,那就该说说若是刘邦从鸿门平安归来,他们是何安排。

这么一讨论直接到了天明,因着一早便要赶往鸿门,武朝早就已经去选人了,刘元旁的人都不用选,带上琼华和阿花便是。

但刘元果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范增是想杀刘邦的人,如何在这个时候也把她记上,难不成是想要一网打尽?

“小娘子也快回去准备,我们要尽早赶到鸿门。”事情商量得七七八八了,张良出门准备,结果看到刘元在发呆,出声提醒,刘元一下子回过神道:“好,马上。”

说罢掉头就出去,这风风火火办事的样子,引得张良不由莞尔。

刘元再出来的时候一身便装,琼华和阿花亦是一般无二,刘邦才瞧了一眼道:“何以这样的打扮?”

“方便打架跑路。”刘元说得那叫一个理由气壮,刘邦被咽着却不得不承认这还真是,挥手道:“走走走,赶紧走。”

还不是你问我,我才答的。刘元不能明着说,眼神回答是必须的,刘邦完全无视之。刘元无趣地翻身上马,张良道:“小娘子才学的马却骑得这般好,天资过人。”

“都是我教得好。”武朝在后头打扮成一个小兵的,刘元的骑术是他教的,功劳必须得归他。

“没错,是先生教得好。不过你现在是小兵,就别随便说话了,否则让人发现了,那不是露馅了。”刘元对于武朝得瑟的小模样很是看不下去,果断地捅心让他装鹌鹑。

额,也是,武朝听进刘元的话,立刻低下头,垂目以对,看起来还真是有小兵的样子。

一行百余人快马赶往鸿门,刘元更是注意到项军的部署,才一个晚上,那种剑拔弩张的姿态减弱了些,看来项伯回去没少说刘邦的好话,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局面。

“刘季前来拜见项将军。”一行已经抵达项羽大军的营前,刘邦客气地朝着守门的将士自我介绍,这样姿态,刘元不得不说,莫怪这天下能叫刘邦所得,能屈能伸是为大丈夫。

刘元再觉得刘邦千对不起吕雉,万对不起吕雉,但就刘邦和项羽在伸屈上,十个项羽都比不上一个刘邦。

项羽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纵奇才,是个勇冠三军的将领又如何,一个好的将领不等于一个好的君王,项羽对秦的恨越过了对天下百姓的爱,便注定了他的失败。

“沛公请进,项将军已经在里面等着沛公了。”一人急行而来,刘元是不认识此人的,但刘邦认得。

“龙且将军。”一看来人,刘邦立刻下马,龙且客气道:“沛公请。”

多一句话都不说,只管请了刘邦入内,刘元连连点头,“多谢将军相迎,多谢将军。”

龙且一眼扫过刘邦带来的人,不过才百余人,目光落到刘元头上,咦的一声,后来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过了头在前面带路,刘元被他这咦得莫名奇妙。

“小娘子不必放在心上。”龙且那一声谁还能听不见,张良出声安抚刘元,刘元道:“未知敌之意图,心下不安罢了。”

“既来之,则安之,早晚会知道范增的意图。”在他们的眼里,项羽并不是他们主要的和敌人,而是范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