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2 / 2)

刘元在刘邦的面前不居功不等于刘邦都不记着,以功而赏刘元这点人,知道刘元做了多少事,立下多少功的人,想必也绝不敢就此事挑刘邦的不是,挑刘元的不是。

萧何与张良的目光同时自刘元那里扫过,心知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刘元在刘邦这里要竖立起的一个怎么样的人设。

想要的会直接与刘邦提出,不居功,不自傲。听起来这是何等好的人才,刘邦心里不高兴才怪。

刘邦同意将车应这几百人给了刘元,刘元高兴地道完了谢,送着刘邦离开,张良随尾而去,萧何却留下了。

“萧先生。”刘元恭敬地与萧何作一揖,满脸笑容地对上萧何,萧何道:“你这心思,是不是太多了?”

但知萧何所指,刘元却反问道:“心思再多,我做得有哪里不对?”

萧何哑然,正是因为刘元所为没有任何可以指摘的地方,萧何才会没有当面提出只与刘元提上一句。

“虽说原不该与阿爹动这样的心思,然纵是父女,如今阿爹只有我一个孩儿在身侧,我又几次冒头,在阿爹看来,我也算是人才了,人才更该知道本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更忌居功自傲。”

刘元也不怕萧何知道更多一点,她记得萧何后来虽为大汉的丞相,却担着贪污受贿的罪名。

萧何这样的人,岂是爱那钱财的人,一切都仅仅是自污罢了,怕的也仅仅是刘邦畏其功高盖主,杀了他。刘邦亲手杀的功臣并不少。

刘元这样的人,萧何能知刘邦那般,刘元又如何能不防着,故而才会有今日的局面。

萧何说她心思太多之时,难道不知刘邦刚刚对刘元的试探?刘邦那样一试,足见刘邦也是个心里有数的人,虽然大事未成前,刘邦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对谁不利,刘元现在做的,难道不是为了日后而准备?

“你,你……”萧何想说刘元不该对刘邦动那诸多的心思,然而话到嘴边再也说不出话来,因他也明白,刘元这点心思用着对她将来只有好处而无半分坏处,指责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先生,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虽然那是我亲爹,将来他的孩子一定也不会少。”刘元要成为刘邦心中独一无二的孩子,这一切,就是要从现在开始竖立。

否则她是个女郎,天生比起郎君来就差了一些,做那么多,付出那么多,却没能让刘邦记在心里,反而还怨上了,这绝不是刘元想要的。

刘元的好,刘邦此时知道了,没有对比之前他不会觉得那有什么,将来却总会有对比的。

萧何怕是看出了刘元这一点,这才会说刘元的心思重,但这样的心思都只是为了将来铺垫,于刘元而言是必须要做的事,但在萧何看来就未必了。

“罢了罢了。”萧何也是知刘邦甚深的人,之所以会留下与刘元吐这样的一番话,也是觉得刘元不该防备刘邦至此,在萧何看来,刘邦也并非一个负恩寡意的人,也显得刘元以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刘元知道萧何的意思,笑笑道:“那先生就当是我心思多了些,连亲爹也防。”

但是,萧何听着这一句,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自己,也想到了曹参。刘元是怎么对待他们这些当先生的人,萧何不能昧着良心说一句不好。

无可不论刘元对着他和曹参是区别对待了,比起曹参来,萧何并没有得到刘元足够多的信任。

就从前来说,刘元在曹参的面前没有什么不能说,不敢说,但对上他,刘元一直都装老实,除了读书聪慧了些,一点即通。诸多的心思,从不在萧何的面前露出半分。

要不是因缘际会,萧何碰到刘元计杀于人,一辈子他怕是都想不到刘元能这样狠。

也因此而观察起刘元来,处处都觉得刘元有些不妥当,偏偏刘元从不主动害人,只是对于伤害了她和家人的人,刘元死咬着不放,刘元也没有那么不可救药。

因此,萧何觉得应该多花点心思矫正刘元,让她的心思不宜太多才是。

可是后来的事情越来越多,多得萧何压根没办法再去管,而他得说,刘元的心思是多了些,但计谋深远,要不是她心思多,雍齿叛乱时,他们都不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后怕的萧何,对于刘元再去练兵,再去做那些事,也就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等到听说刘元仅三人就收伏了一千山贼,纳入沛县之中,让他们成为沛县的兵,保卫沛县,萧何明白,他就算再想压着刘元,压不住,刘元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来压制她。

果不其然,两年不见的刘元,一出现就展露锋芒,只一行来到砀郡而已,两千人马变成四千,她还在范增明显要用她来对付刘邦的的情况下,反咬了范增一口。

如今范增的喜爱女童的说法传得各国沸沸扬扬,想想范增那张脸,那张如墨一般的脸。

萧何几次都被范增压得喘不过气,没想到范增会栽在刘元的手里,其实想到这儿,萧何是止不住的高兴,这也证明了他教出来的弟子甚好对吧!

“萧先生,我这点心思,还是有好有坏的对吧。”刘元不知这一会萧何都想了多少事,但她也该为自己证证清白,她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萧何怎么到现在还防她防得跟什么一样?

第059章 谁跟我去?

刚想着范增心情好了许多的萧何听着刘元那么一问,一眼瞥了过去,好心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刘元敏锐地感觉到,不确定地唤上一声,“先生?”

“你该学学君子之道。”萧何还是出一句,“等进了咸阳,你什么事都不用干,先把你该读的书读了。”

就算刘元这点心思有好,但是坏处也不少,看看她对刘邦的模样,连对亲生父亲都这般的防备,萧何必要好好地教教刘元,把这点心思给矫正了不可。

“先生难道对父母就全无心计了?”她既没有坑刘邦,也没有害刘邦,动点心思怎么了?落在萧何眼里,怎么就那么不可取?

都过了那么久了,依然没能让萧何松了对她的防备,刘元也很是捉狂。

“你……”乍被刘元一问,萧何差点炸了头,刘元赶紧地道:“先生,算我说错话,你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萧何指着刘元道:“你心里还当不当我是你先生?”

刘元连想都不想地道:“你当然是我的先生,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哪怕你就算将我逐出师门,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先生,谁都不能改。”

后面补的话听起来,额,萧何的心情好了一些,故而萧何也不介意直言道:“你聪慧绝顶,我处处管着你,压制你,唯恐你走错了路,你可明白我的一片苦心?”

“明白的。”刘元非常肯定地回答,萧何拿眼看了刘元,刘元面对萧何打量的目光,再一次肯定地告诉萧何,“先生一片良苦用心我是真明白。可是先生你看我到现在做过什么不孝不仁不义的事了?”

说来说去,都该有一个结论,刘元不忘问上萧何一句,萧何磨牙地道:“你是要旧事重提。”

所谓旧事,不就是刘元杀狱卒的事,刘元道:“先生,是他们先行不仁不义之事,我都说了,我是为民除害。”

吕雉差点都遭了毒手的事曹参知道就行了,刘元完全不想再跟别的人提起。

“不信你问阿花。”刘元不能提吕雉,让阿花给她做证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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