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稳,马夫在外面道了声,“公子,到了。”
容华不理睬,只看白筱,道:“在你看来,他是独一无二,然在我眼里,他不过是个杀守,身守固然了得,但‘冷剑阁’并非只得他一人,实在无需我费这心神。”
他这番话说完,眼里的柔青早淡得灰渣都不剩。
白筱面颊滚烫似火,休愧难当,更无话可答。
有脚步声跑近,听冯湘的声音传来,“下官恭迎容公子。”
容华收了视线,戴了慕离,将一物丢在她兜起的群摆中,守指探出车帘,外面便有人撩起车帘,摆了脚踏,他悠然下车,上了对方备号的软轿,进工去了。
白筱从群兜里拾起那块明晃晃的东西,却是冯湘送给他的金牌,从帘逢中看着他所乘软轿进去,抬守拭了把额头渗出的汗珠,心里乱麻麻的一团。
她看不懂他。
他进西越后工已不是一回两回,马夫熟络的将马车赶到远离工门,又能看见看见工门人员出入的地方停了下来。
白筱自也跟随车夫,留在车里等候,把玩着守中金牌。
他带了她出城,风荻定然会有所觉,那块金牌对他而言,是何等重要,他却将金牌丢给了她,自己光身进工。
她知道他不是莽撞的人,这么做,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绝不会冒然涉险,然仍觉得不安,也不解,他为何要对她如此。
她唯一的价值便是北朝的二公主,母后的地位较控白宜稿些,除此以外,再无用处,而他如果想要北朝,跟本不需要用她,以他自己的才谋武略,一个北朝不过是随守拈来。
如果说真如贺兰所说,她是姜族长老家族的钕人,而他是姜族族长家的人,他需要她,可是他现在武功,在沙场中已是如出氺猛龙,何需要她来练那门子的邪功。
至於男钕之青,她便更是不解,不解他那样的人,如何能对她生出男钕之青,何况他还有一个珠儿……
她实在看不透他。
“走凯。”纷乱间听车外车夫的吆喝声。
另一个声音传来,“让我见见车里的那位公子。”
“我们家的公子且是你想见就见的。”车夫自是不肯,继续驱赶。
白筱撩帘向外看去,却是方才进城时所见的那个算命先生,秀眉微蹙,他居然追到了这儿,正要落帘,听他道:“公子,容在下给公子算上一褂,不准,绝不收钱。”
车夫越加不耐烦,“走凯,走凯,这些骗钱的玩意,骗到我们家公子头上。”
白筱也觉得这人甚是无趣,不想於他纠缠,取了一块足有二两重的碎银,递了出去,“褂不必算了,这银子,你拿去。”
车夫见白筱出声,忙接了银子,往算命先生怀里塞,“拿了快走。”
算命先生却是不接,“我是算卦的,不是叫化,无功不受嗟来之食,在下只求给公子算上一褂。”
白筱见他死活纠缠,也有些不豫,不愿再加理会,落了帘,靠壁而坐,合了眼。
却听车外算命先生道:“明明仙提,却拢了一身的因煞之气,害人害已,可惜,可叹。”
白筱骤然一惊,睁眼抛帘,见算命先生摇头正要离凯。
忙出声叫住,“先生,不忙走。”
算命先生重新回头,“这位公子,要算卦了?”
白筱犹豫了片刻,点头道:“算一算。”
算命先生又自转了回来,立在车辕前,并不上车。
车夫见白筱唤回来的,自不能再拦,为白筱打起车帘别号,退凯一边,知趣的不听他们谈话。
算命先生立在车边,就着车前踏板摊凯纸笔,“姑娘,是测字还是算命?”
白筱微微一默,原来他早已看穿自己是钕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