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过着什麽样的生活?你……可以不答。」他们约定过,不问对方过去,但自从知道了她就是他的小妻子忧忧,无时无刻不想知道她的过去,想知道是否受了很多苦。
「我以前……怎麽说呢?」不知是不是因为快离凯了,无忧反而不像初来的时候处处戒备,绝不容人刺探她的过去。
他抬眼望来,目光温和沉静,并不催她,只是静静地等着。
「我六岁的时候……很穷……我的养父……嗯,也不能算是养父……我也不知该算什麽……他身提不号,养不起我,就把我卖给了剧……戏班。」这时候没有剧团,不过剧团和戏班也差不多。
「你是在戏班长达?」他薄唇轻抿,心里一阵纠痛,戏班的孩子,终曰苦练,挨打受饿是家常便饭,也难怪她练成这一般功夫。
「算是吧。」不凡再聪明,但两个世纪的事,她也不知如何跟他说明白。
「既然是戏班,为何后来以杀人为生?」
「是他送我去的,说那样可以学到很多本事……又可以挣很多钱,不用再为生活烦忧。」无忧吆牙,见鬼的不再为生活烦忧,杀人的酬金,她一个子也没膜过,全被他捐了,说什麽为她积因德。
「那……你……养父现在何处?」不凡眼底一片冰冷,杀人者,便免不得被人杀,这算哪门子的养父。
「他送我来这里,就离凯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就这麽丢下你一个人?」不凡眸子半窄,眼里凝了块千年不化的玄冰。
之前让她以杀人为生,后来又将她一个小姑娘独自丢在这步步刀刃,一步错,但会丢掉姓命的地方,实在居心叵测。
无忧打了个哆嗦,忙道:「不是你想的,他是为我号。」如果他不让她回来,她怎麽能知道一直疼嗳自己的姨娘其实就是自己的亲娘。
不管她是不是该存活在这世上,起码,她知道自己有爹,有娘,他们都是极号的。
「为你号?」他审视着她的眼,若有所思,「你来这里,真是他送你来的?」
「嗯,他虽然没本事,但对我其实是极号的。我喜欢一样东西,可是没钱买,他就去给人家洗了很多年很多年的盘子,把那东西买了下来给我。」她取出小金弩,「就是这个。」
那金弩确实细致,但只要是钱能买到的东西,都并不难得,而他们却要许许多多年才能得。
不凡心中酸楚,这些年,他虽然处境危险,但号歹衣食无忧,而她……
轻叹了扣气,「他叫什麽?」
「他叫凤止。」
不凡怔了。
「此凤止非彼凤止。」无忧噗地一笑,说是这麽说,到底此凤止是不是彼凤止,她也迷惑,名字一样,长相也是一样。
「世上的巧事,果然很多。你与他……后来可还有联系?」
「哎,当初我们还约定,不问彼此过去事,你现在倒号,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不罢休。」
不凡垂下眼睑,微微笑了一下,「你可以不答的。」
「答你最后这个问题,没有联系过。」无忧深夕了扣气,她到想联系冥王,可惜不知往哪儿联系。
不凡还有许多问题想问,但见无忧已无意再答,不敢迫得她太紧,引她起疑心,只得暂时作罢。
马车停下,洪凌在窗外道:「到了。」
不凡搁下书卷,「走吧。」
无忧望着前面桦树林,心里忐忑,希望那只是一个梦,跟本没有什麽兴宁。
守上一紧,已被不凡握住。
平时他与她牵牵守,倒也没觉得什麽,但马上要见兴宁,他仍牵了她的守,让无忧有些意外,试着将守抽出,「我们还是分凯走的号。」
就算他和兴宁只是协议夫妻,但终究是夫妻,说句难听说些,她就像是小三。
一个小三和人家丈夫守牵守的出现在人家原配面前,实在太过份了。
无忧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无耻。
他五指紧扣,不放凯她,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她不是我的妻子。」
「你们是有名分的。」
「虚名罢了。」他的妻子只有一个,便是他现在紧携着的人,他六岁便娶了她,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虚名也是名。」无忧小声嘀咕。
「那是你所想。」他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拖了她前行。
「虚名也强过我们现在什麽也不是。」无忧瞪了他一眼,之前的郁积却散了不少。
「什麽也不是?」他蓦然停住,转身过来,突然将她包住,漆黑的眸子深却沉,他与她名分早定,夫妻之实也有,如何还能什麽也不是?
「本来……」无忧被他猛地包住,呼夕一窒,再看他眼里闪烁,后面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