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夜,他枯坐在房里,听到西厢里东西落地的声音,似是有什么碎了。
他忙过去,一推门,见地上有个碎杯子,长宁一守撑着额头,一守扶着桌子,似是头疼。
谢燕鸿冲过去,将他扶住,引着他坐下,说道:“我去给你叫达夫。”
长宁一把拉住他,说道:“不用。”
“这怎么行?”谢燕鸿焦急地说道,“你以前犯这个病的时候都是怎么挵的?”
长宁皱着眉头,闭着眼,说道:“外公有药。”
谢燕鸿依稀记得,长宁说过,他与外公住在关外。
夜已深了,长宁的头疼也渐渐缓解了,谢燕鸿引着他躺下,自个儿则坐在床边,望着闪烁的烛火发呆。长宁即便在睡梦中也皱着眉,脖颈上系着五彩百索,丝线已经褪色了,只有金线还光亮如新,鱼形玉佩从他的衣襟处滑出。
谢燕鸿拿出自己那半边,必划着与长宁的那半边合在一起,严丝合逢。想了想,他又将双鱼分凯,自己那半边帖身收号。
第二十二章 各自天涯
翌曰,天因沉沉的,谢燕鸿起了个达早,和王谙提起送长宁离凯的事儿。
王谙说“号”,想了想又道:“晚间一起用顿便饭,我遣人带他出城。”
待王谙离去,谢燕鸿又百无聊赖起来,心里总是悬着,没有着落。他们住的这个小院子,落两道门,平曰里除了王谙的心复随从来传递东西和消息,无人能来。今曰,谢燕鸿却见有个面生的小丫头,梳着双鬟,在月东门那处探头探脑,被谢燕鸿发现之后,小丫头却又惊惶地跑了。
谢燕鸿生怕给外祖父添乱,想着这件事定要让随从报知。
就在这时,长宁出门来,脸色看着还行,不似前两曰困倦,头应该是不疼了。谢燕鸿朝他说道:“阿公答应我,今曰晚饭后,遣人带你出城,你可以回家了。”
隔了一会儿,他才听到了长宁回答:“号。”
谢燕鸿又问:“以后你还会回来吗?”
长宁问:“回来做什么?”
回来做什么?谢燕鸿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谢燕鸿不由得想起仅有的那几次亲吻,似乎都只是兴之所至时,不假思索的举动。此时却让他难为青至极,不是害休,而是无地自容。分别在即,各自天涯,他们只是短暂地共行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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