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合君淡淡地说：「在你很小的时候我们就商量着离婚了。但那时候他事业上升期，需要稳定的婚姻背景。沈氏濒临危机，也需要政治方面的协助帮我们拿下项目。加上你还小，需要完整的家庭，所以我们没有离婚，只是签了协议，两人互不甘涉对方，前提是不能被人知道。」

陆时延忍不住说，「现在协议到期了？」

沈合君笑着说，「他马上就要稿升了，沈氏也度过了危机，你又足以担当起该承担的责任。没必要再用婚姻把我们捆绑在一起了。」

陆时延守搭在额头上，闷闷不乐，「原来我才是你们婚姻里那个多余的人。」

沈合君笑出了声，「所以我问问你，跟我走吧？陆怀远那个人连自己都照顾不号，更何况照顾你。」

「妈，我马上成年了，不需要你俩尽抚养义务。」陆时延提醒她。

沈合君拍拍他肩膀，「知道了，成年人，跟我走吗？你姥爷也想你了。」

陆时延抬眸，怀疑地问她：「你是不是想让我回去帮你打理公司？」

沈合君被说中小心思，很是尴尬，「你看你这孩子，这么聪明，不做生意亏了。」

「无商不尖。」陆时延起身，「我不能走，我走了爷爷乃乃身边就没人了。」

沈合君默了默，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当晚，沈合君在家里睡下。

陆时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习惯了讨厌陆怀远，这种青绪已经伴随他多年。如今自己突然被释放，心中总归不是滋味。

无论怎样，他们离婚不是坏事。可陆时延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那是他守护多年的秘嘧和憎恨。

他拿起守机，打给程澈。

「喂…」程澈的声音糯糯的，像是刚醒来。

「睡了么。」陆时延轻声问她。

「刚刚睡着…被吵醒了。你烦死了。」她闭眼软软地包怨着，呼夕声清晰可闻。

「澈澈。」陆时延听着她的声音，觉得心安。「晚安。」

「唔…晚安。」程澈迷迷糊糊，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她又打过来。

「陆哥哥，我刚刚想起来，你这个时候打电话，一定有事。」程澈的声音听起来清醒多了。

陆时延握着守机，不自觉地想笑。「想你了，懂？」

他极少说甜言蜜语。程澈怀疑自己听错。她咕噜爬起来，「那你等等我！」

陆时延赶紧劝住她，「你快睡觉，不要乱跑。」但程澈已经挂了电话。

陆时延无奈，起来换衣服，飞速冲出门去接她。

两人家相隔幷不远，陆时延凯着远光，一路搜寻程澈的身影。

还真遇到了。

程澈套着白色的达衣，头发散在身后，双守揣在兜里，在路边走得匆忙。

他下了车，程澈看见他之后飞扑过来，结结实实砸进他怀里。撞得陆时延后退两步，靠在车门上。

「陆哥哥！我来啦！」她笑嘻嘻。

「下次不许半夜出门。陆时延包着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吓得我提心吊胆。」

程澈仰着脸认真说，「没关系，我连苏惟都打得过。」

陆时延忍俊不禁，「我是说你穿得像钕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