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孟很入戏地回答:“为人民服务是我的职责,应该的。”
姥姥赞赏一阵,回去睡觉了。
进卧室之前,又想起什么,关心问:“警察同志这么忙,个人时间牺牲了不少吧,找对象了没?”
他语塞一刻,好像之前没跟佟彤排演过这个问题。
他按照直觉回:“没呢,我年龄可能不太合适。”
姥姥恍然:“哦哦,还没到法定婚龄呢啊……那不着急。”
还好这时候佟彤叫他。昆·好奇老爷爷·吾把行军床拆了研究,装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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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老小孩。佟彤觉得自己提前养了个小孩儿。
教他穿(幻化)现代衣着,教他认识北京地图,教他出门买东西……
“对了,得给您配个手机,这样走丢了也能找回来。”
她平时得上班,于是希孟带着昆吾去了手机店。
店员居然还记得他俩:“帅哥,来换手机了?上一款用得不顺手?”
希孟:“有没有适合这个年纪老人用的手机?”
店员赶紧在柜台上排出来好几款,一个个介绍:“这个屏幕大,这个按键长,这个有收音机外放,这个超长待机……”
希孟也是过来人,知道昆吾这种老古董的需求。挑了一款,口袋里掏出钱——佟彤给他发的零花。
店员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人民币了,新鲜得直咂嘴:“这年头还有人买东西用钞票啊……”
正要接过去,忽然旁边霸气地甩来另一叠钱。
“用我的。”
店员咋舌。买个老年机也有人抢着买单。这老爷爷面子大啊。
希孟一转头,“白老板?”
白老板财大气粗地甩出一沓小粉红,呵呵笑道:“这个月账面颇有盈余,老丈的‘掌上顺风耳’就由在下包了吧。小二,开收据。”
店员扑哧乐了:“您是说评书的吧?”
希孟自然不跟白老板抢。三人出了手机店,希孟问:“民宿还真赚钱了?”
他本来以为会血本无归呢。
白老板嘴角笑到后脑勺去了:“还不是托你的福。你在墙上涂鸦的那段视频已经让我搞了个屏幕,在大堂里循环播放了。每天都有人拿手机翻拍。”
白老板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微孕得意,仿佛用视频招揽游客,四舍五入就是希孟给他打工。
希孟则撇撇嘴,甩出个灵魂拷问:“哦?赚了钱你有用么?”
白老板:“……”
没用,但是爽啊。
《清明上河图》最近三年都不太会有展出,他完全不着急回故宫地库,乐不思蜀地在民宿里跑前跑后,每天都是事业巅峰。
白老板悄悄说:“给陈少东家分成之后还剩下几万。我手里捏着一把现金也不方便,小叶肯定要问。想自己开个户吧,又没身份……”
希孟问:“你想怎么办?”
白老板贼兮兮地微笑:“当然是找个可靠的人保管。小叶不成,他不知道咱们的身份。佟姑娘……嗨呀,我欠她情,不好直接去说。要不、要不你……”
吞吞吐吐的,终于说出了意图:“要不你帮我问问,愿不愿意存管这些钱?我就怕她又发扬风格,念叨什么保护文物人人有责,坚决不收……”
希孟想起她头一次兑换支票买手机的劲头,很果断地说:“她会收的。我看过她手机,这段日子给你们供吃供喝,花呗欠了不少。”
白老板:“你们?”
不是应该“咱们”吗?
算了不管这些细节,“那你也去问问嘛!不然我怎么管她要银行卡号?”
希孟轻描淡写地报了一串数字。
白老板:“!?”
希孟脸上微笑若隐若现,“她前几天把钱包借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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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彤举着手机,盯着自己银行卡里多出来的一堆数,眼睛发直。
“我差点儿以为是骗子,刚要报警。”她讷讷地说。
白老板把责任一推六二五,笑嘻嘻说:“是希孟那小子让我把钱打你账上的。他说你这阵子都消费降级了,奶茶都舍不得喝了,快递包裹也少了,很是心疼,于是让我给你打点儿钱,算是答谢这些日子对我们的照顾……”
佟彤将信将疑:“他,心疼我?”
这有点不符合人设啊!他有这觉悟?
白老板赶紧又补充:“我们拿了钱也没用不是?这钱就算是‘老年活动中心’的活动资金,总行了吧?我们有要用钱的地方,你就在群里发个红包,也省得我们老拿纸钞出去消费,人家看我们的眼神就跟看古董似的。”
佟彤提醒他:“你们本来就是古董。”
但白老板这么一分析,她觉得也有道理。文物们都没有银行卡,总不能身揣巨额现金化来化去。而且这些祖宗们都身价高贵,视金钱如粪土,就算把这些钱都丢了,估计也就是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