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曹盼与曹恒皆为诸葛亮的一笑而惊为天人,半响回不过神时,一声声响,却是凤鸠与魏延打得连一旁的大石都击成碎块了,这声音正是他们打斗传出来的。
曹盼一眼看了过去,两人都打得汗淋如雨,喘着气显然一时半会的动弹不得了。
曹恒看着诸葛亮道:“你要吃完,谁都不能给。”
“好!”诸葛亮拿着糖果,只觉得重若千斤,这是曹恒给他的糖,那是她最喜欢的糖,一天只有一颗的糖,而这里放着的至少有五天的量。
诸葛亮放入了袖中,曹盼道:“这盘棋,今天能分出胜负吗?”
下到如今,他们各有胜负,一时半会的是分不出来的。诸葛亮道:“比起在棋盘上分出胜负不来,不如还是在战场。”
这是战书!曹盼听着道:“也罢,你我的战场,早就已经在实战上,坚定益州与我对峙,诸葛丞相是打算怎么打这一场战?”
“一战决胜负如何?”诸葛亮这般地问,曹盼摇了摇头,“凭你我之间的相争相斗,一场仗果真就能决出胜负来?”
“那就看我们想与不想。”诸葛亮如此地说,曹盼静静地看了他半响。
“诸葛丞相想要如何一战决胜负?”曹盼询问着,诸葛亮道:“下一仗,你必攻成都,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攻下成都,攻下了,你便赢了,攻不下,我赢。”
曹盼听之一笑,“丞相,时间呢?”
“以三个月为期!”诸葛亮说了这日期来,曹盼定定地看着诸葛亮,她给自己攻下蜀汉的时间就是三个月,所谓耗,那不过是曹盼做的最坏的打算。
她当然还是希望用最快的速度拿下汉中,她哪怕军需充足,然而长期在外,朝中哪怕有周不疑他们撑着,长此以往也不是利于大魏的事,更何况还有曹恒在。
“你远征自至,并不适合离朝太久,三月之期已经是极限,三个月,你若能拿下蜀州,自然是欢喜班师回朝,若不然,你也得回去。哪怕洛阳有周不疑,但是你连阿恒也带了出来,他们是不会允许你如此久留在外的。”诸葛亮从见到曹恒的那一刻就已经闪过的念头,如今与曹盼直白的道破,曹盼想要赢,而他又何尝不想要赢?
“三个月为期限,听起来不错,而且诸葛丞相很是胸有成竹。”曹盼挑了挑眉头地迎对着诸葛亮。
诸葛亮道:“你没有退路,我也没有。”
曹盼依然看着诸葛亮,“没有退路的人,却退出了扬州。那是你我合谋所得的扬州近半之城池,不过是丢了一个庐陵郡而已,丞相还以木牛流马运输粮草,后勤节省不少的兵力。你却放弃得干脆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天下事,有舍而有得。欲取之,必先予之。”诸葛亮回了这样的一句,曹盼的目光一凝,她就知道诸葛亮退出扬州的事没那么简单,果然,诸葛亮另有所图,而此图,能够让诸葛亮反败为胜,改变这个眼下的战局。
如此的念头一闪而过,曹盼道:“好,一直以来都是我和你下战书,这是你第一次跟我下战书,我自然是要接下的。诸葛丞相,三个月的期限,且看你我如何。”
诸葛亮迎向曹盼,目光灼灼地看着曹盼,动唇吐道:“好!”
“丞相的八阵图,想来成都一战,能有幸见识。”曹盼这边的道来,诸葛亮道:“必会让魏帝见一见的。
“马将军,承让了!”两人算是达成了某种协议,那头秦无也不再逗弄马谡了,一拳打在马谡的胸口,直接马谡打着连退了数步,胸口痛得厉害,再也不想动了。
诸葛亮站了起来,走近曹恒,蹲下与曹恒平视,曹恒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他,诸葛亮拿出了一个木雕,是个憨态可爱的女童,“你送我糖果,我送你这个。”
曹盼扫了一眼,不意外的发现那与她有着几分相似的木雕,曹恒伸手接过,抱在怀里,“好!”
从知道她出生起,他便雕了这个木雕娃娃,想着有一天或许可能会见到她,这份礼物,是他对她的憧憬,思念。他以为她长得会更像曹盼,不想却更像他,还如此的乖巧。诸葛亮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脸,“要听你母亲的话。”
曹恒点头。这是他们的孩子,真想抱一抱她,抱一抱!
诸葛亮将那份想法死死地压制住,站了起来,与曹恒退开了一定的距离,曹盼上前将手搭在了曹恒的肩上,与诸葛亮正对面站着,“诸葛丞相,若是朕拿下了成都,诸葛丞相会如何?”
“若是魏帝拿不下成都,魏帝又会如何?”
各自相问的这话,何其相似,又都是各自心知肚明。曹盼看着诸葛亮的神情透着一股悲伤,最终,“如此,各凭本事。”
诸葛亮与曹盼作一揖,“能与魏帝与天下为弈,亮三生之幸!”
“亦为盼三生之幸。”能与之相识相知相爱,以天地为弈,也是曹盼三生之幸。
“告辞。”曹盼与诸葛亮再作一揖,牵起曹恒,曹恒的嘴动了动,诸葛亮一直注意着她,自然看到她唇动,眼孔不由地睁大,第一次情绪外露的激动。
却只是一瞬间,诸葛亮掩藏下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眼睛不错一下地看着曹盼与曹恒的离去。
“公子!”长青是最熟悉诸葛亮的人,诸葛亮那挺直的脊梁明显的僵硬他自是察觉到的,诸葛亮一眼看了过去,长青将那欲言又止的话全都给咽了回去。
“丞相,这魏帝身边果然人才济济,那女将军好生厉害。”魏延总算是缓过气来了,这会儿也没有外人在了,魏延立刻将自己的想法如实道来。
诸葛亮道:“魏将军这便往武陵郡去,一切依计而行。”
扬州的所有城池诸葛亮都舍了,益州的宜都与武陵,诸葛亮却令兵马严阵以待,曹永攻打宜都至今,宜都依然还在诸葛亮的手里。
“是!”魏延得令是半步都不敢迟疑,立刻翻身上马赶往武陵的方向,马谡唤了一声丞相。
“败而不耻,不骄不躁方可再胜。”诸葛亮如此地开解马谡,马谡道:“那秦子阳实在是狂妄。”
诸葛亮道:“魏帝更狂妄。”
一句话把马谡给堵了个正着,想想诸葛亮面对曹盼时如何,而他对秦无时又是如何,不过是他不如诸葛亮,甚至连秦无都不如而已。
“街亭一败又如何,昔日之韩信能忍跨下之辱,不过一败而已,能败才能胜。”诸葛亮这些年不是没有劝马谡,然而马谡却时时的记着这一败,瞧瞧今日与秦无会晤,秦无如何,马谡又如此,高下立见。
马谡咬了咬唇,已经明白了诸葛亮对他的失望,羞愧地与诸葛亮作一揖,“丞相,谡知错了。”
诸葛亮再多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只道:“回去吧!”
回去之后,诸葛亮进了一趟宫见了刘禅,刘禅只不断地追问诸葛亮,“相父,我们一定可以守住成都的是不是?”
“是!”诸葛亮肯定地回答,刘禅看着诸葛亮满是信任地道:“相父说可以那就一定可以,朕相信相父。”
诸葛亮没有与刘禅再多说其他,刘禅显然也并不想再说其他,诸葛亮出了宫,诸葛瞻在他的马车里等着他,诸葛亮上车后,诸葛瞻小声地道:“大魏的公主,与父亲很像。”
乍听这话诸葛亮一顿,诸葛瞻道:“尤其是笑起来还有抿着唇的时候,一模一样。”
对此,诸葛亮应了一声,诸葛瞻继续地道:“魏帝既美丽又威严,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父亲。”
诸葛亮对此只看了诸葛瞻一眼,诸葛瞻立刻表态道:“我只跟父亲说这些话,除了父亲之外,不会与旁人提起半句的,他们又不像我离得父亲还有那大魏公主这么近,能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