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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箭手

编钟之奏,多于征战、朝见或祭祀等重大的时刻。而奏编钟之人,也并非人人都可。

“诺!”本来以为曹盼一个小娘子纵然再有本事,编钟也未必能驾驭,没想到曹盼连想都没想就应下了这事。

“好,取编钟来。”一听到曹盼答应下了,曹操立刻让人取编钟来。而蔡琰与曹盼对视一眼,曹操已道:“文姬夫人请回坐。”

蔡琰福了福身,退回了她原来的位子。

很快几个抬了编钟上来,曹盼走了过去执起双锤,曹操道:“你意奏何曲?”

曹盼以双锤敲过了大大小小的钟,倾听其声后回道:“便以阿爹刚刚作的那首诗谱一曲如何?”

听到曹盼竟然要当场谱曲,还是用曹操的诗,曹操大笑道:“好,且听听你这一曲谱得如何。”

“好!”曹盼应下,锤落于钟上,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来,前奏清扬,曹盼轻轻唱起,“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钟声节奏大气呵成,曹盼的声音带着女儿家的清灵,却同样透着一股气吞山河之气,“青青子矜,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不得不说,曹盼将曹操所有的感情都唱了出来,意揽天下才子,有平定天下之心。

钟声之大气,曹盼声音之温婉却又透一股沉着,至少在作诗的曹操听来,极其贴切。

高、潮之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最后的穿插却是最是能表露曹操的思贤若渴。

曹盼最后一段清奏之钟声同样敲入人的心间,一曲终落,曹操道:“打谱,打起谱,这曲就叫,就叫……”

“思贤。”曹盼接过曹操的话,曹操高兴地点直头,“好,就叫思贤,就叫思贤。”

曹盼与曹操作一揖,“借花献佛,还请阿爹笑纳。”

“你若能自作一诗,再谱以曲,为父会更高兴。”对于曹盼不会作诗的怨念,怕是今生今世曹操都不能释怀啊!

曹盼摇头晃脑地道:“非也非也,阿爹应该为我不会作诗而高兴才是。”

“这是什么话?”曹操皱着个眉头都快能夹死苍蝇了。

“阿爹的子女,类阿爹之文有子桓哥哥,子建哥哥;类阿爹武者有子文哥哥;我嘛,得阿爹的聪明。各得阿爹之所长,却不如阿爹之全才,正是说明了阿爹的能耐。世无全能之人,阿爹文能治国,武能安、邦,作诗还能流传千古,人人皆以称赞,古今第一人也。儿不如父,正应着阿爹无人可及,所以阿爹当喜。”

一通话说下来都是拍曹操的马屁啊,本来曹操心里郁闷着,听到曹盼一通的歪理说下来,实在止不住地大笑,“你这张嘴啊,死都让你说活了。”

“阿爹教得好。”曹盼再接再厉的拍马屁,反正无论如何,没有作诗的细胞啊,她还是翻页,翻页吧。

不得不说,曹盼是极懂曹操的,曹操也实在是没法儿再揪着曹盼不会作诗的话。

“来。”

曹操高兴地冲曹盼招手,曹盼走了过去,突变却在此生,曹盼冲着曹操扑了过去,两支箭扎在曹操的身后,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有刺客。护!”突变而生,兵甲已聚,曹操被曹盼扯落在地,盾甲将曹操团团的护住。

“阿爹没事吧?”曹盼警惕四周,询问了曹操,曹操张口道无事。

却在这时,又一道箭划来,竟然射穿了护在曹操前面的盾甲,甚至是那持甲的士兵而来,若不是曹盼反应极快地将抽鞭化剑将那箭打落,曹操也要负伤。

“盼盼。”曹操唤了曹盼一声,“阿爹快进去,这里有我。”

应着曹盼的话,接二连三的箭再次射来,外头的人已经尖叫着散去,一波又一波的侍卫冲来,然而那藏在暗处的箭手箭术了得,而且是极有目的性的朝着曹□□去。

对于接二连三的射来的箭,曹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以剑将那箭一一击下,甚至站在了盾甲之外。

“盼盼。”那暗中的箭手竟然能连盾甲都射穿,曹盼这样出去相当于是把自己完全地暴露在箭手面前,要命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有多少箭手。

“阿爹放心,他们杀不了我。”似是应曹盼的话,三支箭自三面来,均是朝着曹盼,甚至在箭之后,更有箭头相追。

曹盼也顾不上曹操,她自跃起而将那箭皆击落,同时扬声道:“西南,正东,东南方向,杀!”

是啊,曹盼此时说的是刺客所在的位置,而她的人立刻应声而动。

“曹盼,你敢杀同门,今日我们既要杀曹操,也要除你这师门败类。”一个女声传扬,曹盼半眯着眼睛道:“同门?看来你们是受人所请啊,不知是孙权还是周公瑾?”

“不管是谁,今日必取曹贼和你的命。”

话着又是一箭来,秦无拿着弓朝曹盼喊道:“娘子接弓!”

连忙给曹盼抛来,曹盼将鞭子缠落在腰上,一个转身将弓接住,秦无也同明将箭筒掷来,曹盼一边取了一支箭,一边将箭筒套在身上,拉弓抽箭,放!

动作一气呵成,嘭的一声,两箭相撞发出了一阵声音,同时落下。

而一声声的惨叫传来,还有发箭的声音,曹盼吩咐秦无道:“阿无,给我护住阿爹。”

“是!”秦无毫不犹豫地答应退往屋内,而曹盼拉弓再次发箭,方向恰是正东的方向。

“曹盼,师傅说你天资聪慧,非我们所能及,今日我就与你比一比,看看是我杀的人多,还是你救的人多。嘭!”

曹盼射出去的箭也同样被箭打落了,而两端的箭再次朝曹盼射来,甚至箭中还有箭,步步紧逼,果真是要曹盼的命。曹盼一箭射出将箭皆打落,另一头而避去,曹盼还没来得及松口气。

“杀!”这么一个冷如冰山的声音自里屋响起,屋里一片虐杀的声音,曹盼喊道:“不好,快去。”

“呵呵,曹盼,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那道女声响起,皆因在曹盼要往屋内冲的时候,又一箭迅速射来,“娘子!”

墨问唤了一声,手中的弩、弓射了出去,险险地将箭打偏了,却也划过了曹盼的手臂,曹盼似是感觉不到痛,踏入屋里的脚步停下,甚至一步一步地后退出来。

“都停手。”依然是那冰冷的声音传来,一柄滴着血的刀架在曹操的脖子上,一身白衣白发的俊美男人挟持着曹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