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4 今夜不太冷(2 / 2)

玛索感到脚底一轻,这下彻底将剩余的不情愿抛之脑后,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聊起天。

“从英国来的地下探险者很少,英伦绅士们多出没在剧院和沙龙,那里能遇上漂亮的女郎们。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四位。”

“因此,是命运的指引让我们在地下相遇。”

凯尔西将话题往骨头会上靠,“刚刚您提到骨头会分支?恕我孤陋寡闻,并没有在伦敦听过这类社团组织?能请您介绍一番吗?”

“分支之类是我猜的,我并不了解英国的情况。就是猜测《阿尔卑斯山奇遇记》的诞生地,一定有同好组织。至于巴黎的骨头会,那是五年前成立的。”

玛索说骨头会其实并不是什么严密组织,就是集结了一群探险爱好者。

巴黎大改造挖出了不少古迹,也顺带挖出了过去的历史。

比如地下万尸洞的某些地段也归入改建计划,掩埋的白骨会转移到地下另一处。

在这样的背景环境下,滋生了一批追求刺激的人。

“舞会上结识的同好,同好的大学同学,同学的亲朋好友等等,诡异事件爱好者们渐渐聚到了一起。”

玛索大致说了骨头会的建立,“大家有时聚会交换最新发现,也没什么固定地点。不过近半年来,新成员都会来地下公墓,进行一场骷髅舞欢迎派对。”

骷髅之舞派对。

顾名思义,一群骨头会成员带齐乐器深入地下,在白骨围绕间上演一场小型音乐会。

“入会的标准是什么?”

歇洛克更想知道杀兔男与站街女x是否来自骨头会,“要进行什么仪式吗?比如献祭仪式之类的。”

“啊?献祭仪式?您怎么会想到这么血腥的内容。欢迎派对的主题是歌舞,入会的标准怎么可能是献祭。只要有一颗探秘的心就行了。”

玛索否认了荒谬的猜想,示意歇洛克询问凯尔西,“不妨询问您的同伴,《骷髅之舞》乍一听名字有些惊悚,实则是一首激昂热闹的交响歌。”

凯尔西向歇洛克微微点头。

这首歌曲其实并不恐怖,而在最后唱到:「嘘,舞蹈的声浪已经停止。骷髅们仓皇逃跑,因为已鸡鸣破晓。」

如此一来,骨头会总体上与诡异血祭无关,但不能排除单独个体作案。

玛索介绍了曾经举办过的聚会,骨头会成员去过废弃的医院、新挖出的古代遗迹,与几个世纪前的刑场等等。

“近几个月,骨头会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我们计划将有趣的见闻都记录下来,出一套能和英国的《阿尔卑斯山奇遇记》媲美的书。也要改编成音乐剧,搬上舞台,流传后世。”

“我真有些羡慕你们。”

玛索说着难掩憧憬,“伦敦有三位惊悚大师,但巴黎还没有与之并肩的人物。”

这话要怎么接?

达西和宾利纷纷想起自家的妹妹。

区别在于乖巧的乔治安娜偷偷读了整套书,遗憾于不可能亲身经历一番,又欣喜于能从书里触摸到黑暗古堡的一角。

卡洛琳却对古堡凶案没兴趣,认为混淆血统的真假伯爵之事就不该被大肆宣扬,也不知人们怎么会追捧黑暗凶残的小说。

“玛索小姐,每一次聚会活动您都会参加吗?”

凯尔西直接切换了话题,“不知能否为我们引荐一下探险同好?”

“没问题,如果你们有时间,今天就能一起去聚餐。”

玛索爽快地邀请,又补充说明骨头会的成员不一定相互熟悉。“一般以小团体聚会居多,彼此选择合得来的同好。”

玛索介绍了她熟悉的成员,沿途找回了遗失的鞋子。“请放心,大家都很热情友善。”

一行人说着话来到混乱足迹的尽头。

再往前就是五岔路口。半小时前,中央空地上,玛索遥遥望见一出骷髅群舞。

当下,四盏煤油灯照向岔路中心。

隐隐绰绰间,五具黑影双脚悬于地面,纷纷挥动着双手,仿佛在跳一曲无声的舞蹈。

玛索饶有心理准备,仍是倒退几步不敢靠前,低声颤抖地说,“骷、骷髅们还没散开。”

世上哪有真骷髅跳舞!

歇洛克与凯尔西神色一凛,刚刚便猜骷髅跳舞必有古怪,但眼前的现状比预料的更糟糕。

原本以为是几具白骨被悬吊,当风吹拂,显出跳舞的动作。

眼下来到岔道口,尚未走进先闻到腐臭血腥气。提灯向前,五具尸体被吊挂在中央空地,四肢皆有吊绳,摆出似乎舞蹈状的模样。

“呕——”

玛索朝前几步捡回了她的油灯,仗着人多又去瞧个究竟。

这一眼让她直接干呕出来。

太可怕了!

被悬吊的五具尸体就像遭受凌迟,尸身被削到找不出一块完整肉,而露出了森森白骨。

“不是五具,是六具。”

歇洛克靠近围成一圈的吊尸,目光落在吊尸们脚下的空地上。

泥砂地被鲜血染红。

依稀可辨地上曾经躺过一个人,或该说躺过一具尸体更贴切。

现在尸体不见了,但血迹渗透进地面,形成了一个模糊的血迹人形。

“失踪尸骸身形偏瘦偏矮,有些像女性,与五具吊着的尸体不符。”

歇洛克说着蹲了下去,紧盯血地上的痕迹。与古罗马浴池遗迹相似,此处地上也留下了尖刀扎痕。

一共四处,分布在血迹人形的上半身方位,四个小坑里残留了几缕棉丝。

古罗马浴池遗迹地面,三处扎痕连成一条笔直的线。

此地,四处扎痕成上下左右分布状,比例精准地构成了一个十字架。

不难推测,前后两个失踪的被害人,都是在或死亡或深度昏迷的情况下,被尖刀接连几下刺穿身体。下刀之狠,使得刀尖扎入地表。

两起案件还有另一个相似点。

古罗马浴池遗迹附近,六百六十六只兔子被杀,有大半兔尸的血未留在现场。

此处,五具尸体被悬挂着,但人身上的肉也未留在现场。

歇洛克正想着,凯尔西轻轻碰了碰他的肩,示意抬头细看吊尸。

准确地说,是看吊着尸骨的绳索。

凯尔西低语问,“这种坚固不易断的绳子,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半年前,黑暗古堡。

将意大利男爵与情妇悬在半空的绳索异常坚固。

后来歇洛克以身试毒,凯尔西借用那一段绳子固定捆绑住了歇洛克。

歇洛克起身细看,很快就认了出来。他怎么可能忘了自己的亲身体验,“当然眼熟,你曾用这种绳子把我绑在床上。”

明明是正确回答,但似乎有哪里不对?

凯尔西将语病抛开。

现在的问题是,曾经没查到来源的绳索,它的同款怎么会出现在巴黎地下尸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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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74年法国作曲家卡米尔·圣·桑创作的交响诗,诗人亨利·卡扎利是原作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