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阮知县冷声问:“申家与苏辰之间又有何过节?”
苏奕见他动容,便也没有藏着,说道:“说起来也是件小事,跟你的那事儿差不多。”
说到这儿苏奕停了停,果见阮知县又羞又怒。
苏奕接着说道:“当初申家嫡出二小姐看中了苏辰之才,想要入门为平妻,没想遭到对方严词拒绝,申家便生了恨意。”
阮知县一听到这儿,气不打一处来,“老二愿意嫁给苏辰为平妻,为何老大非要嫁我为正妻?和着我这人还不如苏辰?”
阮知县一说完,当即住了嘴。
苏奕“嗯?”了一声,见阮知县那恼羞成怒的模样,安抚道:“这会儿说这话也没有什么意义,可是这把柄在申家,知县大人,是不是该表个态,再说如今侯老夫人已经去世,你又有何可怕的。”
“正好乘着新科状元不曾衣锦回乡,大人你就早点把案子给结了,这案子也是一桩实打实的杀人案,那么多证人看到,还能狡辩不成,知县大人把案子结了,自己的私事也处理好了,同时未必就得罪了新科状元,反正事实本如此。”
阮知县目光凝重的盯着苏奕,忽然问道:“你跟申家在此案中可有出手?会不会……会不会这本就是你们的圈套?”
苏奕但笑不语,阮知县没能问出什么事来,有些面子上挂不住,于是转头问道:“苏辰可是你二哥,他得了状元,有他提拔,待日后他升了官,依着你现在的功名和年纪,将来去保个知县的官位还是能成的,为何你要这样陷害你二哥?两兄弟之间又有何仇怨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不懂么?”
苏奕的脸戾气顿现,冷声道:“大人,有些事你还是不要问的好,说起来大人只不过是保来的官,我虽为状师,却怎么说也是个举子,能入县学做教授,也可以保个知县,与你平起平坐。”
苏奕说完冷哼一声,“做一个巧舌如簧的状师又有何不可?”
苏奕说完,便起了身,“大人还是好自为知,明个儿便是审案的日子,大人该怎么审该怎么判,心里头可得想好了。”
说完,苏奕转身出去。
阮知县静坐在那儿,原本还有一身抱负的,眼下心头感觉到一片荒凉,好在这案子还算明朗,他不要去深查,只要按着这个方向审下去,有人证有物证,将来真有什么,最多只冶他一个查案不周却是情理之中的纰漏。
所有的知县里头,谁能保准自己过的所有案子都能查到了最终的结果?
正好此时余叔从外头进来,来到阮知县身边悄声说道:“大人,苏辰的媳妇在外头要见大人,说是要用银两把乔六给赎出去,乔六此人只是旁观,根本没有动手,所以不能算共犯。”
余叔这么说有心相帮,正好阮知州下了个违背良心的决心,于是也不计较那乔六什么了,反正她丈夫都要死了,于是便同意了,但乔氏他不想见。
乔六很快从牢里头放了出来,看到乔宝莹,便抱住她哭了起来。
从来没有接触过衙门,第一次被人关入牢房,人早已经吓得半死,一生老实本份,什么恶事都不曾干,结果却遇上这样的劫数。
乔宝莹原本想用银子把两人都赎出来,可是余叔却劝了她,与其一个都赎不出来,倒不如先把嫌疑人乔六赎出来,押上侯府的威名。
乔宝莹便把乔六带入了侯府。
喜姑连忙叫人给乔六准备了热水和吃食,待乔六洗干净出来,便饱饱的吃上一顿。
那牢房里头乔宝莹早有打点,又得余叔照顾,所以乔六夫妻两人在里头住着还算没有吃苦,只是不能洗澡,关了几日全身就一股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