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确定的同时,两人似乎互相审视了一番,一同快速消失在原地。
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并肩而来的画面,无论是血猎还是血族都有些不适应,谁能看到两个天敌相处的那么融洽, 简直令人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别让我发现你辜负她,我随时有机会铲除你们洛家。”穆青舟冷漠中又透着几丝肃杀之气 。
看着自家大舅子,洛诚不置可否。
这次穆青舟的到来不但得到了关于沈桃方位的线索,更是为了考察一下这个妹婿,就和所有 哥哥都看妹妹的男友不顺眼一样,这位大舅子用最挑剔的眼光来挑剔洛诚,他可以挑出一大堆, 但这些缺点若是换成了妹妹喜欢,就意味着他的妥协。
“你不随我一同去?”洛诚并不在意这话,虽说血猎想要猎杀血族,只需要几把银枪,但是 他们洛家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
穆青舟的脸色并不好,“鬼的味道太多,我随时都会忍不住想杀了你们。”
“你不打算让她知道?”以穆青舟对沈桃的重视,不见到人恐怕也是放心的。
“过些日子吧,我现在还控制不了自己。”
随着穆青舟等人犹如幽灵般的消失,一群血族依旧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干嘛的,难道真的只是 来洛家参观一下的?他们很快也无法再关注这个插曲,因为他们有了祖母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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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桃睁开了眼,她曾经好几次试图醒来,都被对方及时发现打晕,中途被喂了几次血维持着 她干涸的身体,而喂血的方式更是让她接受不了的唇齿相接,她泛着恶心想将那人的唇齿给推出 去,却只是遭到对方更不容置疑的索求。
她全身无力,再一次有意识的时候,刚动了动手脚,就痛得蜷缩了一下。
这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可脑子还在嗡嗡作响,她的身体不听使唤。
将自己撑起来左右环顾,周围布置的非常居家,这是一间密闭的屋子,却让她有些惊骇,这 附近的一切无论是书桌、椅子、灯具、床头柜一应俱全,但这些都是她小时候家里的摆设,又怎 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熟悉的场景非但没有给她一丝安全感,反而让她毛骨悚然。
灯光将这里照得的灯火通明,她躺在一张带着小碎花的床铺上,她过于用力的起身,使得她 摔在了地上,四肢被打上了银制的钢钉,让她行走困难。
血族不能碰到银制的物品,华清曾经给她一份血族基本常识的册子,里面就有提到银,血族 血液中含有一种霉素,遇到银会产生排斥,一系列化学反应后会燃烧起来。
若是幼年的血族碰到很有可能被灼伤,哪怕是沈桃这样的纯血族也会被压制力量,与普通人 没什么区别,她想把那钢钉从身体内拔除,却发现它们纹丝不动,她忽然想到了自己耳朵上的耳 钉一样没办法摘除,洛诚曾对失忆的她说过,是因为精神力比她强?
那么偷袭她的血族能力一定在她之上。
她跌跌撞撞来到唯一的窗帘前,一打开面对的是一面白色的墙体。
她的心一沉。
这果然是刻意制造的一间房。
咔嚓,门被打开了。
为首的男人走了进来,血族独有的苍白肌肤以及殷红嗜血的唇,男人将头发往后梳露出了饱 满的额头,他的面容有些清秀,这样的发型无形中增了几分成熟,他的走路姿态慵懒而疏离,唯 有看过来的目光显出了一丝冰冷中的温柔。
沈桃想要倒退,却发现自己后面就是那道装作窗户的墙。
她与邓星河也算认识了多年,在津市的日子并没有与他断了联系,本来恢复记忆后她就发现 邓星河偶尔的行为不协调,现在再看到他不再掩饰的模样,终于确定了。
“你不是邓星河,你是谁?”
也许是沈桃的话令男人有些愉悦了,他终于不再漫不经心的样子了,“再回忆一下我对你说 过的话,你真的认不出来了?”
沈桃仔细回想着在洛家的细节,又看向邓星河那张脸。
似乎想到了什么,但还是觉得不敢置信,“晏……因?”
实在是她在大学四年观察晏因次数太多了,如果晏因不刻意做戏的话,根据他的一举一动她 很容易能联想到,但谁会把一个活人和死人联系到一起。
男人终于叹了一口气,像是欣慰又像是感慨,走近了沈桃,“终于不将我认错成任何人了。 ”
“你把邓星河怎么了!他呢,他还活着吗?”她仔细观察着晏因这张脸,并没有古代那种传 说中的易容,而且无论从肤色还是身高来看,都与原本的晏因有差别,这应该是邓星河的身体。
想到晏因变成这个样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沈桃就产生了恐惧,因为这个未知能力的男人。
晏因笑了笑,沈桃觉得男人的笑容让她身上泛起了因为寒冷而起的鸡皮疙瘩。
“你与其担心他,不如担心一下自己。”邓星河,或许应该叫他晏因,有些不认同,轻柔地 触碰着沈桃柔滑的肌肤,“你知道我听到你和洛诚的消息,有多不敢置信吗?”
“我和洛诚如何,与你并没关系。”沈桃别过了头,却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抓住了下巴转了过 来。
“他抢走了你,还那么理所当然,甚至没有任何一个血族敢说他分毫。”
“有件事你应该搞错了,我是根据自己的意愿与他在一起的。”
“你是我的契人,为何与他在一起?”
契人,在血族手册上有介绍,那是一对天生吸引的血族,但也可能因为这样的吸引,被另一 方挖去心脏提高自身精神力。
“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契人!”如果真的是契人,她又怎么会对洛诚心动。
他猛地靠近沈桃,居高临下的眼神,笃定的语气,那眼中的危险气息令沈桃流露出一丝恐惧 ,她试图说服他,“哪怕没有他,我们也不可能走的下去,我们同校整整四年,若是真的是契人 ,怎么会到毕业了也没有交集?”
“我并不想与你探讨这个问题,这些都过去了,也晚了。你现在只需要记住,我迟到了三年 ,现在我们从头开始。”
说是从头开始,晏因真的做到了,他会邀请她进餐,会在这间屋子里陪她看古早的电影,会 帮她修剪头发梳发型,为她挑选衣服让她换上,沈桃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像是认命了一样听之 任之,看着态度越来越软化。
沈桃甚至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她所在的这个房间没有白天黑夜,只能根据送来的早 中晚的血袋来计算时间,她不敢去想洛诚和孩子,她怕自己只要开始想他们,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焦灼,但她没有表露出分毫这样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