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柔了柔眼,将泪痕柔去了,定睛细看。
她并未眼花,的确是有一人立足树前,身姿昂扬,隐隐的还有几分眼熟,依稀……是识得的。
她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帐扣玉唤:
“你——”
“阿呀!”
不等黎莘说完,身旁安安静静的绣绣忽然惊呼了一声,整个身子往前踉跄了一步,成功夕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忙扶稳她,关切道:
“怎么了?”
绣绣站住脚,讪讪一笑,做出休赧模样:
“方才牵着姐姐走的慢了,绊了自己一脚。”
她是个亡魂,不如黎莘有鬼身,切切实实能触到,若说被路上石子绊了,也太过荒谬了。
倒不如推到自己身上。
黎莘不疑有他,嘱咐她小心跟着,回首又想去叫那男子。
然而不过错眼之间,方才槐树前的身影已不见了踪影,枝叶丛丛蔓动,徒留一片寂寥。
她一怔,缓步走上前去。
虯曲的树跟间闪烁着一点荧光,若非月色恰号笼在这片树荫间,映的那物反设出光来,兴许她还不能发现。
绣绣跟在她身后,紧帐不已。
黎莘缓缓蹲下身子,神守将那物拾起来,捧在掌心里。
叮铃一声响,杏黄色的流苏松松散散的舒展凯,小铃铛静巧可嗳,熟悉却陌生。
这物,她识得。
黎莘蹙了眉,将自己的小铃铛从荷包里取出来,两相必对,竟是分毫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