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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商意味不明笑了笑,捧着时黎的脸逗她,“心情不好就跟朋友出去逛逛街,喜欢什么就买,发泄一下压力。”

时黎:“说到这个,梅沅邀我去时尚周,下个礼拜新品发售会后,我也能抽个时间去添几件衣服。上次生日宴会,我居然与老沈家的夫人撞衫,还好你夫人我天生丽质,不然就丢了大脸。”

时黎朋友挺少,网上认识的“梅美子”宋梅沅也算一个。

她刚回帝都,宋梅沅就各种邀请,前几次时黎实在太忙就拒绝了,后来拒绝次数多了,时黎有些不好意思,也应了几次约。宋梅沅人情世故拿捏得当,约会地点也都是美容院、清吧等地,时黎被她安排着,两人关系不由地近了些。

宋梅沅会借驴上坡,见两人关系良好,时黎又没有其他什么朋友,干脆一不做二休,端出一副“好闺蜜”的样子,平日里各种出主意,也利用自己的人脉帮时黎拉拢了不少生意,时兴新产品“宫廷六季”售卖后,她帮着跳来跳去,带来第一笔网络购单。

陆商没有表现出一丝不乐意,“那要我帮你处理一下行政方面的问题吗?我看你最近都在忙这个?”

时黎很干脆拒绝,“不要!快去洗澡!”

说着,当真推着陆商往浴室走,陆商被她闹得没脾气,伸手摸了摸时黎的头,忽地问:“考试考得怎么样?”

很像哥哥询问妹妹的考试成绩,配合陆商温和的笑,时黎不由地抬起头看他。

她没愣多久,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很好!”

时黎没有谦虚,她也确实考得很好。

六月,时黎从时装周归来,刚好考试录取名额放出来,十六个人,时黎正数第三,高分被录用。

两个月前,时黎还因为空虚找不到事情做,哀叹自己碌碌无为像个寄居蟹,两个月时间一转,她就忙得如热锅蚂蚁。

她的同学大多都是事业有成的商人,人情世故特别懂,名单刚放出来,很快就有人找到时黎,说是拉同学群,大家凑个份子,请教授吃饭。

时黎对这种事不擅长,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她表现像个呆头鹅,群里人也照顾她年纪小,越发提点,其中几个同学甚至拉了小群,专门教导时黎怎么巴结教授,结交人脉这种事。

这几天,群里各种恭维、奉承不断,大多数同学来读个mba是事业有成后镀金用的,没多少人把心思放在书本上,时黎是陆商夫人,也吸引了不少有心人,每次群内发言,就像自带bgm,没说几句话,同学之间又相互奉承起来,看得时黎头都大了,却也只能赔笑脸。

一天天聊下去,时黎身心俱疲,对未曾见面的教授都压了一肚子气,心里将他骂了无数遍。

没见过那么难搞的人,领头羊(班长)都定好餐厅,一群中年人准时赴约,结果被放了鸽子,送去的礼物也全部被退回,一时间,不仅是时黎,就连群里最懂办公室哲学的班长都烦得不行,完全不明白,教授在玩什么把戏。

又一天。

“好的,我马上就到。”

终于,教授人到场了。时黎急匆匆下车,不幸扭到脚,踢了踢不合脚的高跟,迅速将车钥匙抛给泊车小弟,一瘸一拐向包间走。

班长已经等在大厅,他是一个四十二岁的中年男人,与大多数成功男士一样,油腻、地中海、有着肥硕的大耳垂,完全符合“笑面虎”的形容。

“小时,你怎么才到!就等你一个人了!你啊,不懂事!”

“抱歉抱歉,路上堵车了,我收到信息就赶过来了。”

班长为她拉开门,时黎弓着腰,满怀歉意先点头致歉,“不好意思,教授,堵车了。”

她一边说,一边抬起头,只是一眼,就愣住。

坐在主位的男人只穿着普通的白衬衫,纽扣一丝不苟系到最上粒,明明没有表情,但给人无法忽视的气场。他看清来人,忽地一笑,时黎看到他嘴唇张合,男人的嗓音低冷,仿佛彻夜不化的积雪,他说:“你好,时黎小姐。”

时黎几乎无法呼吸。

陆鹤川……他是陆鹤川!

她反复扫视男人的脸。轮廓收敛,熟悉又陌生的样子,他有浓黑的眼睫,微微低垂着,是漫不经心的温柔。

时黎扶着椅背,张着嘴,哆嗦嘴唇,好一会才缓过来,“您好……教授。”

第39章 安室奈鹤川

车飞速向前行驶,时黎局促坐在后座,一动都不敢动,手指不由自主紧紧压着真皮座椅。

“我。”

一声尖锐的鸣笛压过时黎的话语,男人转过头,疑惑地“嗯”了声,时黎只是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透过车视镜,只能看到男人的一双眼睛,他微微侧头,眼睫低垂,如同雾中的星辰,隐隐约约。

四周景物拼命后退,时黎忍不住将视线投向窗外景色,脑子却一直在想之前发生的一切。

开车的这个男人,是她以后的教授,他有着与陆鹤川一样的脸,可他清清楚楚告诉所有人,他是日本人,是学院的特约教授,半年前才来到中国,所以中国话不是很好。

他的名字是安室奈鹤川。

时黎不相信,他就是陆鹤川!不仅是容貌,连气质都相似,怎么可能不是一个人!

可,时黎不明白,为什么他看到自己,表情如此淡然?好像真的第一次见她,就连送脚踝受伤的她回家,都保持着相应的距离感,扶时黎的腰用上了绅士手,没有一丝朋友间的熟络。

胡思乱想,一路无话。

时黎与陆商的婚房位处中央别墅区,进门需要打卡两道,还要刷一次脸,保安本不放他们进来,等时黎按下车窗,让他们看清脸,电子门才缓缓打开。

也不知为何,驶入这道门,未做亏心事的时黎平白生出紧张,手指紧紧攥住衣角,心中祈祷,希望陆商不要出来接她。

距离时黎家还有挺远一段距离,时黎实在忍不住,干脆道:“教授,到了,就是这里。”

“好。”

安室奈鹤川维持着师生间小默契,不多问,也不好奇,时黎要下车,他很干脆将车靠边,熄火,为她拉开车门。

“谢谢教授。”

“时同学下次要注意安全,这里有跌打喷雾,你回去用热水敷一敷脚踝。”

他手腕处套着一个塑料袋,隐约能看到一行绿色的字体“康泰药房”,联想到鹤川之前靠边停车,时黎不好意思捏了下耳朵,从他手里接过东西,微微抬着左脚,金鸡独立般立在原处与鹤川告别,“教授,再见。”

男人穿了件深咖色风衣,垂落的衣摆被风吹起,轻轻晃了一下,能瞥到修长的双腿,他点头致意,目送着时黎一跳一跳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