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2)

“可有不对?”卢斯把脚拿开了。

赵三夹紧双腿,他想尿了!

“嗯?”

看着卢斯又要把脚踩过来,赵三忙喊:“没!没有——”音都破了。

“哦,那我该把赌注拿过来了。”脚还是跺下去了,赵三只觉得胸口一疼,一口气没上来,外甲眼前发黑。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一扭头,便看卢斯,拿着一块碎瓷片子朝他手腕子上割。

赵三嗷的一声惨叫,尿了……同时惨叫归惨叫,他整个人却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手也平平的放着,一动不动的让碎瓷片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真恶心……”卢斯咧着嘴,沾着血的碎瓷片在赵三脸上拍了拍,“赵三哥,你欠我一条手臂,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以为已经尿完了的赵三,再次尿了……

卢斯让开:“赵三哥莫怕,不过是个做个样子的,怎能要你一条手呢?”

众人:要是真这样,你干嘛还把那字据叠好了塞进怀里呢?

“诸位叔叔伯伯,今日多谢多谢各位帮小子我捧场压阵,日后但凡有用得上小子的,说上一句,小子必然没有二话!”卢斯拱手作揖。

蜜汁冷场……

卢斯作揖再起来,四周围就只剩下李琦和冯铮了——同一时间,县城里的茅厕人满为患,普通人上茅厕一回要一文钱的哦~随地大小便?抓到了要打板子还要罚钱的!

“那个,大侄子啊,你来啦,那我就走了啊。”李琦看见冯铮,也是如蒙大赦,赶紧跑了,他也要去茅厕!

冯铮对卢斯的头一句话是:“栓柱,跟我去县衙。”

“……”正气小哥哥这是要干啥?真要把他正气了吗?

“把你捕快的事情落到实处了。”

正气小哥哥原来喜欢说话大喘气啊:“铮哥稍等,我把这些东西……”

“我跟你一块。这些棉线就知道搁到对面换了吧。”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两个人弯腰那东西,卢斯发现,正气小哥哥,他耳朵有点红,冻红的吗?

棉线换掉了,铜钱揣在怀里,冯铮扛着面袋子,卢斯抱着鸡蛋篮子,两个人朝县衙走,路上的人看见了他俩都忍不住让路(主要是看见了卢斯)。地方小,人少,刚才那事情发生的又是在热闹的地方,旁人想不知道都难。

食谷县也有混混无赖,但如卢斯这样好勇斗狠的,还真是头一份。

卢斯和冯铮到的时候,里正与卢长德都在了。里正是个留着山羊胡的小老头,姓胡,胡青山。

昱朝的规矩,是百户一里。卢家村是食谷县最大的村子,六十八户,其余村庄,都在二三十户上下,还有十几户为一村的。况且,里正算是祖传的职位,这位胡里的先祖那是八十多年前,开朝的时候,得到的出身。多少年来,食谷县还没增添过里正。所以,胡青山是卢家村、后山村、上水村、井沿村四个村子的里正。

且胡青山并不住在任何一个村子里,他住在县城里头。

“这便是卢家的后生了吧?看着却像是个读书人。”胡青山捏着胡子道。

卢长德也在旁边说:“安猛虽是个打猎的好把式,却把他这根独苗宝贝得很,四五岁就跟着我们村里的老童生读书啦,是个识文断字的好后生啊。”

“咦?那正该走正路啊,为何要做贱役啊?”

卢斯:“……”我有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胡里正,孙班头呢?”

冯铮一路上称呼的都是叔叔伯伯,这突然来了个里正、班头,卢斯心里一动,心里有底了。

“刚县太老爷有点事,孙班头去见老爷了。”

冯铮有心去找孙班头,可刚才那番对话,就知道这两位来意有些不善,他又不放心把卢斯一个人留下。从刚才赵三那件事上,冯铮倒是不担心他出什么事了,他担心的是两边闹僵了,又出什么波折,卢斯现在可还没正儿八经的改了身份呢。

“卢家后生,你为何不读书了?蟾宫折桂,榜上有名,那才是读书人该干的。”

卢斯呵呵一声,手在只剩了一半的衣裳下摆上拍了一拍,双腿分开,双手叉腰:“不瞒几位伯伯,我这人生来就混,我爹这才让我读书,为的不过是明白个道理。要我爹还在,他也说了,转过年来,就该让我跟着他上山了。毕竟,咱们家安身立命的,还得是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买卖。大伯伯,你说对是不对?”

卢斯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咱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要是不给我一条活路,别怪我给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卢长德之前已经示好,如今却又来为难,这是以为自己有了靠山啊。

而卢长德,他被卢斯这眼神看得……有点瘆……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啊。

胡青山也听出来了,脸一沉,就要喝骂,卢长德却在这时候出声了:“栓柱说的也对,你家里现在的状况,也确实没法读书。男人嘛,不能光顾着自己,先想着顶门立户养家糊口才是应该的。”

胡青山斜眼瞪着卢长德,卢长德却装作没看见。

虽然卢斯怎么整治赵三的,他们俩还没听说,但卢斯这段日子里来的做派,卢长德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啊。只能感叹他们是看走了眼,卢斯是真的子不类父啊。他就是个滚刀肉啊。

卢长德还有些后悔,怎么又让胡青山给说动了呢?悔不当初啊。

第18章

“大伯伯说得是。”卢斯咧嘴笑了,两腿并拢,叉在腰上的手,也放松了下来。气势也就弱了,恢复了那个文弱少年的样子,与卢长德拱了拱手。

“让几位久等了。”孙班头也在这个时候及时出现了,他身边还带着个文人装扮的人。

刚还与卢斯伴着棺材里安的胡里正立刻换了一副笑模样:“不敢不敢,孙大人,叶大人事务繁忙,我等在此处候着,那是应该的。如今这大腊月的,大人若有事可一定要吩咐我等一声,免得大人操劳,连个年都过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