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滑梯玩耍的两个孩子,是简聪和卫颖,而带孩子玩的男人是卫颖的爸爸卫奇,温浅没见过卫奇,只知道卫颖的爸爸很忙,卫颖每天都是保姆接送。
温浅由此认识了卫奇,卫颖的妈妈在卫颖一岁时死了,卫颖从小是保姆带,卫奇工作忙,温浅当时在一家室内设计工作室挂名,每单活按比例分成,她业余时间接些私活,比刚来b市时经济状况好了很多,偶尔,卫家的保姆有事请假,她帮着带卫颖。
卫奇没有时间接孩子,或者不在本市,赶上卫家保姆有事,温浅同时接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要好,大人一来二去熟悉了,卫奇工作室不接的小活介绍给温浅,温浅做事极认真,女性的细腻,又擅长跟客户沟通,客户对她的设计和敬业都非常满意。
卫奇公司的一个助理辞职,卫奇一时没合适人选,温浅出于朋友关系,帮了他一段时间,卫奇对她很中意,聘她当了助理。
温浅想着想着,幸福地笑了,想起刚到西部时,她挺着大肚子到处找活干,现在她在b市室内设计这行业已经小有名气,她可以独立抚养儿子,而且能提供他好的教育和生活。
昨晚这场大雨,是入夏以后最大的一场雨,早起,温浅拉开窗帘,雨过天晴,温浅走出房间时,看见简帛砚站在走廊一侧的窗户旁,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大概昨晚没睡好。
温浅暗想,他不会一整晚都守在这里,心稍稍软了那么一下,想要叫简总,没叫出口,只说了一个字,“早!”
他望向她,她就像夏季清晨的露珠一样剔透澄净,他一扫昨晚缺觉的疲惫,说了声,“早!” 嗓音却因为一晚没睡变得沙哑,低暗。
她看他朝她走过来,念在他昨晚守在自己门外,没忍心不搭理他,说了句,“我去三十九层吃早餐,跟卫奇和小周一块吃。”
他没奢望她还能像以前一样,两个人甜甜蜜蜜地一起同进同出,他答了一声,“好。”
随着她往三十九层走,四十层下一层,拐弯到三十九层,温浅不愿乘电梯,从楼梯走下去,简帛砚跟在她身后下楼。
温浅走进餐厅,看见卫奇和周思甜端着盘子,在餐厅中央夹菜。
周思甜的目光越过温浅,投到她身后的简帛砚身上,卫奇礼貌地说了声,“简总早!”
自助早餐,早餐丰盛,卫奇选好早餐,端着放到桌上,帮温浅盛了一碗奶,又帮着温浅拿个煮鸡蛋,他对温浅吃什么似乎很了解,两人无论生活和工作默契程度都很高。
简帛砚心里极不舒服,又不能怎么样,温浅离开的三年,有一年多时间跟卫奇共事,他嫉妒卫奇的同时,不得不承认,温浅遇到卫奇是她的幸运,温浅在卫奇的设计公司工作,生活得以稳定,卫奇对温浅而言,生活中不可或缺,自己无法取代,他苦涩地想。
四个人坐一张桌,卫奇跟简帛砚坐一侧,温浅跟周思甜坐一侧,不知道是不是简帛砚有意,他正好对着温浅对坐。
温浅拿勺喝红枣枸杞小米粥,卫奇斜着伸过手臂,很自然地拿过温浅盘子里的鸡蛋,替她剥鸡蛋皮,周思甜撇了一下嘴,“头,我这个鸡蛋你也代劳剥了皮,我最不喜欢剥鸡蛋皮,一块块皮粘着费事。”
卫奇剥好的鸡蛋放到温浅碟子里,对周思甜说;“大小姐,鸡蛋皮自己剥,多大了,还要人侍候。”
周思甜噘嘴,“你替温姐剥鸡蛋皮,难道温姐年纪小?”
卫奇瞪了她一眼,“真不懂事。”
她身边那个替她剥鸡蛋皮的已经不是自己了,简帛砚喝口粥,发苦。
周思甜偷瞄着对面的简帛砚,简帛砚没打领带,白衬衣领口扣子没系,袖口挽了两折,手腕戴着一块贵重的名表,玫瑰金表壳,蓝宝石玻璃表镜,磨砂银表盘,线条流畅简约大气,他优雅绅士,举手投足散发着男性的魅力。
吃完早餐,简帛砚拿雪白的纸手帕擦手,看着温浅说,“我顺道送你。”
四个人都是去世拓集团大厦,温浅平淡地说了句,“简总要是每天把我们捎过去,不用专门配部车。”
“我今天开的这部车从来只载一个人,温设计师明白的。”
他暗昧地看了她一眼,走去盥洗间洗手,温浅脸红了,她们曾经的第一次发生在车里,他说过从那以后,他的车不载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