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晨起时,玉珠想起二姐同自己说的想要离开的话,便同尧暮野讲了。
北帝懒散地起床,眯缝着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不过在北朝帝后准备离开凤霞山时,还未及说起二姐要离开的事情,放山居士再次受伤,这次乃是砍柴时伤到了大腿,伤势严重,几乎露骨,淑慧夫人看了急得红了眼圈,连声责备他的不小心,只小心替他上药包扎,又熬煮起汤药。
鲤儿也甚是心疼父亲,哭着抱着父亲的手臂不放。
此情此情,就算玉珠想要出言提醒也是不妥,于是便只与广俊王一起下了山去。
不过玉珠却觉得蹊跷,山里其实也有一老仆,砍柴的事情哪里需要放山居士来做?而且这受伤的时机……还有那把锋利没有锈迹的新斧,好像也是山中巡查侍卫们别在腰间的……
“圣上,可是你给放山通风报信,又施展苦肉计?”玉珠不禁出言问道。
而尧暮野则是脸不红心不跳道:“他此生一直在我之下,追妻之道更是差了许多,若不指点他一二,岂不是要失了江山又失美人,也太凄惨了,念在旧情上,朕也要点拨他一二……”
就在这时,沿途采摘鲜花的广俊王一路屁颠地追了过来,只听后半段,不无妒羡地道:“既然是旧友,不可厚此薄彼,若是你早些点拨本王些许……”广俊王没有说完,只心道,若是我学了些许精髓,此美岂不是就在本王的怀中?
想到这,他只能恋恋不舍地将花儿递给了玉珠道:“一会下了山,便是北地的君主,与南帝的王爷不可再同行,山上一聚倒像是南柯一梦,此后不知有再相逢之日……还望二位莫要忘了本王……日后若是被人辜负,本王这永远等着你……”
他话里虽然睡得是“二位”,可是那话明显是只说了玉珠一人听的。
尧暮野瞪着这一向随心所欲,任性而为的旧友,阴测测道:“既然不舍,那就别走了,一起回京城可好?”
广俊王连忙将脑袋摇成了波浪鼓:“本王又不会同别人讲起放山居士的下落,你这小子是想将我囚禁不成?没门!”
说着慌忙拎起了自己的书袋,带着自己的小书童一路狂奔下了山路。
当他再回头看时,山路上一片迷雾,再不见故人影踪……
广俊王缓缓地吐了一口气,背起了书袋,一步一晃地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高声唱起了带着南地特色的音律:“旧日一梦恍惚间,与君一别无话言,此后隔山几重水,待得九霄扶月他日瑶池重聚醉……”
那清亮的歌声,震起了深山飞鸟,不知传递向密林何方……
史书记载:南北对立多年,南朝腐朽,民不聊生,此后多次农民起义,南魏都城被义军攻陷。此后北地出兵,开国帝梁太宗尧暮野顺应民意一统天下,史称圣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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