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守点了点头,跟着大夫出去,一掌将大夫敲晕了过去,抱歉道:“对不住啊大夫,你委屈两天,等我们少爷平安走了,就放你回去。”
阮流君昏了过去,也不知是太疼了,还是失血过多,阿守说她昼夜兼程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想必也是累坏了。
裴迎真让阿守亲自去熬药,他抱着阮流君让她睡在自己怀里,那伤在背上,她一粘床就疼的打颤,倒是在他怀里睡得安稳了一些。
他就垂眼看着阮流君,她卷长的睫毛,紧紧皱着的眉和一直抓着他手指是手,只是短短几日没见,为什么他竟然觉得分别了许多许多年,她的面貌都长变了样。
相由心生,她的样貌是愈发不像真正的许娇了。
裴迎真轻轻摸了摸她的脸,柔声道:“你原来……该是何等样貌流君。”
有人推门进来,裴迎真一抬头就看见端木夜明脸色沉沉的站在门口。
他一直在偷听?都听到了?
端木夜明一步步走过来,看了一眼昏睡的阮流君压低声音问道:“她就是国公之女阮流君对不对?”
他果然都听到了。
裴迎真看了一眼阮流君,轻轻捂上她的耳朵对端木夜明道:“不论她是谁都与你没有半分关系。她从前不可能属于你,现在更加不可能。我劝你收了非分之想,好好将心思放在你们端木家的安稳上。”
端木夜明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阮流君在他怀里动了动,他忙竖指“嘘”了一声让端木夜明禁声,轻轻拍了拍阮流君,等她又睡稳了才轻声道:“等我们平安归京,你自然就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他知道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如今随时会有危险,他们要想办法先离开这个小镇回京去。
他又看了阮流君一眼,转身回了房。
阿守熬好药,端过来时阮流君还在睡,他看少爷抱着她像抱着个稀世珍宝一般,叹气道:“许小姐这次为了少爷吃了好些苦,少爷回去可要好好的待许小姐。”
弹幕里大家道——
来看裴迎真:还用你说?你家少爷只差不能掏心了。
我爱主播:何止是吃苦!还中了一剑!那个公主好让人生气啊!自私自利!不顾别人死活!
奸臣爱好者:能干出和亲了跟侍卫私奔的事,这个公主本来就不会是多么顾全大局的人。
今天裴迎真来了吗:也想被裴迎真这样抱着睡觉,让自己像个宝宝。
裴迎真垂眼看着阮流君,听阿守小声的跟他汇报着他离开这几日京中和许府发生的事情,听着听着便笑了。
流君真厉害。
眼看着药快凉了,裴迎真轻轻叫醒了阮流君,看她痛苦的睁开眼睛,握了握她的手道:“先将药喝了再睡,喝了药你就不痛了。”
阮流君睁开眼看着裴迎真缓了半天,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才松出一口气,“我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
裴迎真在她手掌里蹭了蹭道:“不是梦,是真的你受伤了,你当真要吓死我了。”他一肚子的话只化成了一个叹息,“下次再也不要为谁拼命,没有什么事情比你出事更糟糕。”
阮流君看着他眼眶红了红,对他点了点头。
裴迎真接过阿守手中的药,亲自喂给她。
阮流君将药喝完,哭的皱了皱眉,问他,“宁乐公主怎么样了?那个侍卫呢?”
阿守便答道:“宁乐公主没事,只是那侍卫中毒身亡了,大夫过去时已经断气儿了。”
果然是没得救了……
“那……宁乐公主呢?”阮流君问阿守,“她现在还好吗?”
阿守摇头道:“寻死觅活的,端木少将军和李大人看着她呢。”
裴迎真便扭过她的头来道:“这些事情我们会处理,你现在好好养伤。”
阮流君贴在他怀里,仰头看他,忽然非常安心的点了点头,“那就都交给你了。”
裴迎真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她忙推住他,低声道:“阿守还在呢……”
裴迎真侧头看了阿守一眼。
阿守忙道:“没事……没事我就先退下了。”端着药碗转身赶紧出了房门。
裴迎真听到关门的声音,低头对阮流君笑了笑,“现在没人了流君。”
他像是瘦了,气色也不太好。
阮流君捧着他的脸,轻声道:“那你可以……”
不等她说完,裴迎真低头就吻了下去,这个吻带着这些日子的山高水远,风尘仆仆,又涩又酸楚,又轻又温存。
松开她时,阮流君发现裴迎真的眼眶居然红了。
他……在难过?
阮流君靠在他怀里又勾住了他的脖子让他俯下身来,微微探头主动的吻上了他紧抿着的唇,感觉到他喉头微微哽了一下,阮流君搂紧他深深的吻住了他,含糊呢喃道:“裴迎真我好想你……”
裴迎真不敢碰她的背,只虚虚搂着她,紧紧的回应她的吻,几乎想将她吞在口中,闭上眼睛喃喃:“我又何尝不是。”
阮流君感觉到他在发颤,张口轻轻咬住他的唇,小声道:“你不要难过,我不疼,我也不辛苦……能见到你我很开心。”
裴迎真托住她的脑袋,撬开她的唇吻进她的舌尖,一遍一遍含糊不清的叫她的名字,“流君流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