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后事……”
白文静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白正刚更是愣住了,随后颤抖着道:“不可能,这不可能,大夫,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娘,救救我娘……我给你磕头了。”
白正刚说完已经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着脑袋,看的白文静都觉得脑门疼。
“小兄弟,不是我不救人,实在是无力回天,她的气息已弱,脉搏基本上没有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大夫的话说完,牛雪琴已经垂下了手。
白文静知道,人是真的没救了。
她的心有些木然的难过。
曾经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千方百计的想和娘家人断绝关系,后来又因为任务不得不继续搭理,再后来……再后来被荷花的事情感动,不希望这么一个好女人走上悲剧,再到最后,虽说这个娘没有多么暖心,可是弟弟和弟媳妇却待她格外好,让她感受到了手足之情。
如今,这个她嫌弃聒噪的娘就这么走了,心里真的有些难过。
“正刚,没事的,至少娘走得安心……”
白正刚一个大男人,哭的不成样子,哽咽道:“可是姐,娘是为了我才这样的……”
……牛雪琴的丧事是回老家办的。
白正刚暂时停了麻将馆的生意,带着荷花回老家,出殡的那天白文静也去了,按照当地习俗,是要守头七的。作为孝子,更是要守够七七四十九天。
守头七的话是要姐弟俩日夜轮流跪在灵前。
碍于白文静怀有身孕,薛长安主动承担了这个事情。
看着薛长安代替自己一直跪在地上,白文静心疼极了,连忙赶制了软垫子放在二人膝盖下。
她生怕给这两人给冻出老寒腿了。
守完头七,白文静跟着薛长安才回到家里。
火锅楼有谢招娣照看,虽说生意不是他在的时候那么好,但也勉强每日能进五两银子。
白文静回去,薛小花就第一个扑进她的怀里道:“阿娘,你不在的这几日,我老想你了。”薛柏钧白了一眼薛小花,继续翻看手里的书本,这几日他在研究机关图纸,越发觉得这东西有意思。
薛柏年看到他娘回来开心极了,因为只要他娘回来,他就又能吃到好吃的东西了,最最重要的是,他有好些天没有跟他妹妹说话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关心的不是他娘回来了,而是他娘把他的妹妹带回来了。
于是走到他娘面前开口问:“阿娘,这几日妹妹可好?”
说着伸出手摸了摸白文静的肚子。
“好着呢,反倒是你们几个,这几日在家里有没有闹别扭?”
薛柏钧忍不住开口:“谁有闲工夫跟他们闹什么别扭,都是一群小孩子。”
那语气说的,好似他多大了似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白文静只觉得薛柏钧又长高了不少。
“娘,我每日都在家里好好背书,今日先生还夸赞我了呢。”白文静来了兴趣,问:“先生夸你什么了?”
薛小花喜滋滋道:“先生夸我‘美人之美,在于其表。’,不就是说我长得好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