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2 / 2)

“刀疤送大丫的就收着吧,等刀疤往后有了孩子,你和聪子给孩子多送些礼就好。”礼尚往来,人情世故都是相处得来的,邱老爹在旁边帮腔道史上最牛采花贼。

桌前,韩城和衫子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喝了些酒,脸上透着红晕,衫子胆子大了不少,“刀大哥,邱叔让你赶紧娶个媳妇回家呢。”

刀疤脸上有疤,又常年板着脸,姑娘们见了他避之不及,敢嫁给他当媳妇的,胆子不定要大到什么程度。

刀疤作势一脚踹了过去。

桌上,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跟过年似的热闹。

沈芸诺和裴征坐牛车来的,下午坐牛车回,邱艳给沈芸诺装了些煮熟的肉,小洛没有断奶,她让沈芸诺留着吃。

送走沈芸诺,刀疤他们也准备回了,沈聪抱着大丫送刀疤他们出村,邱艳知晓他们有话说,没跟着,进屋和邱老爹说话,邱老爹和大房二房断了往来,服徭役的事情出来,邱柱想让大家凑一起过日子,追根究底,舍不得自己的儿子服徭役。

邱家几兄弟分了家,每户都要出人,如果凑到一起,便只用出一个人就够了,邱柱的打算是暂时合在一起过,待服徭役的事情过去了又分开,邱柱问他的意思,他自然不愿意掺和,他不用服徭役,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就够了,他们怎么折腾是他们的事。

“大伯能想到的法子别人也能想到,他这样子传出去,恐会落下话柄。”邱柱身为里正,带头兴这种风气,族里只怕不同意。

邱老爹躺在椅子上,缓缓道,“谁知道呢,分家这么多年,再合在一起过日子,你大伯舍不得你几位堂哥,你二伯母就舍得了?”

不管怎样,都得有人站出来,合在一起,谁都不愿意站出来,更麻烦。

邱艳想想也是,让邱老爹讲讲以前服徭役的事儿,村子里的人谈虎色变,不是空穴来风,她想听听以前的故事。

“哎,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不如在家种地干活轻松就是了......”

邱老爹搜刮着脑子里关于服徭役的事情,慢慢和邱艳说......

而另一边,沈聪送刀疤他们走到村口,刀疤问沈聪想到法子没有,木夫人打听过了,知县老爷对这个女儿不错,爱屋及乌,纵使看不起骆驼出身,碍于女儿喜欢,不好多说,年前赌场避其锋芒关了门,年后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年后再说。”

沈聪沉吟,不欲多说,刀疤和韩城对视一眼,韩城朝刀疤摇头,让刀疤别多问,沈聪从未像谁低过头,这次,心里估计早有打算了。

过年有大丫在,一点不觉得冷清,沈聪把邱老爹接来杏山村过年,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甚是开心。

青禾村有人私底下说邱老爹的不是,邱老爹也不搭理,常常来杏山村看大丫,大丫偶尔会冒出一个字,娘娘的喊,邱老爹像听着大丫喊他似的,笑得合不拢嘴。

初二沈芸诺和裴征回来,沈聪把裴征叫进屋说了许久的话,邱艳总觉得最近沈聪心事重重,但她问,又问不出来,多问几次,沈聪就插科打诨,邱艳细细想了想,大雪封山,赌场弟兄们受伤的事情解决了,骆驼住在镇上,没有什么烦心事才是。

但她就是觉得沈聪有事瞒着她。

问裴征,裴征什么都不肯说,邱艳也没法子重生洪荒之绿柳。

这种感觉,随着刀疤他们上门重新拆栅栏,修屋顶的时候更强烈了,她拐弯抹角的向刀疤打听,刀疤也摇头不知,还说她想多了。

几人中,刀疤性子最是耿直藏不住事,邱艳见问他都问不出来,可能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沈聪说竹子围得栅栏比不得土坯墙,找了泥土匠师傅上门垒墙,要把院子围起来,庄户人家,不是有钱人谁舍得花钱请匠人,邱艳劝沈聪别花冤枉钱,竹子围得栅栏就不错。

但沈聪一意孤行,第二天就忙活开了。

邱艳拦不住,只有顺着他去了。

二月中旬,才翻新好屋顶,院墙也围好了,看惯了竹子围的栅栏,猛的对着土坯墙,邱艳不适应。

这日,刀疤来说赌场又有弟兄受伤了,邱艳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大,拉着沈聪不肯让他走,她总觉得,年后沈聪整个人不对劲,哪儿不对劲她说不上来,左右和骆驼的事情有关就是了。

沈聪朝刀疤使眼色,后者抱起大丫去了隔壁,沈聪拉着邱艳,温声道,“我不走,天都黑了我能去哪儿。”

邱艳听得抹泪,换作往常,沈聪定会笑话她盼他走,而此刻,他却一本正经,不像他的作风。

“我和刀疤说几句话,你不放心的跟着来听听?”沈聪牵着她,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叹道,“我记得成亲前你性子坚韧谁都不怕,如今当了娘,怎动不动就哭,走吧,听听我和骆驼说什么,别夜里惊醒了抱着我哭。”

沈聪语气揶揄,拉着她朝外边走,急得邱艳拉住他,恶狠狠瞪他一眼,她这样还不是被他吓的?

“成,晚上我也惊醒回抱着你哭算还了你了,可以吧。”沈聪满脸是笑,眼神漆黑,看不出任何情绪,邱艳松开他的手,胡乱抹着脸上的泪,近日沈聪的动作让她心里不踏实,隐隐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邱艳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倪了他两眼,走出了屋。

沈聪摇头,见邱艳抱着大丫不肯走,沈聪便明白她的心思,和刀疤道,“你让弟兄们尽量避着,过些日子就好了。”

刀疤和邱艳俱是不明所以,沈聪挑眉,一派轻松道,“听我的话去做。”

说实话,刀疤和邱艳有同样的看法,沈聪有问题,近日太过反常了,有事没事就笑,不是一般好说话,让刀疤浑身不舒坦,这样的沈聪,像被鬼附身似的。

“知道了。”刀疤不知沈聪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沈聪的意思,他不会忤逆。

过了几日,刀疤又来了,邱艳每回见着刀疤上门一颗心就悬在空中,这次不仅有刀疤,韩城衫子都来了,进了院子,刀疤哈哈大笑,“聪子,你料事如神,眼下骆驼可没空找我们的麻烦了,他啊,忙得很呢。”

邱艳在屋里做大丫的衣衫,闻言,提着针线篮子走了出去,只听刀疤说道,“服徭役的事情知县老爷交给骆驼办,他整日早出晚归,听说服徭役没有一年半载回不来,赌场能重新开门做生意了。”

沈聪在院子里翻晒柴火,对刀疤说的事情反应平平,刀疤不解,他以为沈聪会高兴呢当小白羊遇上面瘫狼!。

韩城站在刀疤身后,想起什么,微微变了脸色。

“过几日,你就张罗着开门赌场开门,你做事粗心,多听听韩城的。”沈聪将木柴摊开,旁边能自己走路的大丫有样学样,木柴重,她拿不动便伸手推,看得刀疤心软成了水,“大丫,脏,来,我抱抱。”

韩城蹲下身帮沈聪的忙,不时瞄沈聪一眼,若有所思。

邱艳听着这话,总算能喘口气了,骆驼不找他们的麻烦,他们能安生过日子了。

很快,赌场重新开张,沈聪带着她和大丫去了赌场,她抱着大丫在院子里等沈聪,没有进去,怕大丫见着了以后不学好,三岁看老,邱艳马虎不得。

各个村子都在征集服徭役的人,邱柱想将几家合在一起只派一人服徭役的事情黄了,合在一起,户籍只有一本,他去县衙,县衙不给办,知县老爷不是傻子,哪会让人钻空子,几房的人乖乖出任服徭役,让邱艳诧异的是二房服徭役的是邱铁,而不是邱安。

邱铁年纪大了,服徭役是苦差事,身子哪沉受得住,不知二房如何想的,和沈聪说起这事儿,邱艳还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