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 / 2)

何田一怔,立即发现有什么不对了……她肩头靠在易弦怀里,身子躺在他腿上呢,现在,有个硬硬的东西就顶在她身下。

一瞬间,何田想起了去年冬天两人第一次一起洗温泉时的情形——

她还让他给她擦背!

什么洗澡时也不离身带着木棒啊!那是因为这个木棒是长在身上的啊!

啊啊啊啊啊——

还有,平时睡觉、换衣服都没想过要躲着他!

为什么一周要换洗一次床单?因为你污啊!

她想到自己这半年多和一个年轻男人日夜一起,两人还时常有亲昵举动——连澡都一起洗了,当然是又气又羞,最难过的是觉得自己从前是个傻瓜,要不是易弦今天不想装了,还不知道会被他戏弄到什么时候!

恼羞成怒之下,何田瞪易弦,“你——你让我自己躺着!”

劫后余生,易弦看到何田又没受什么重伤,正高兴得不得了,一高兴就忘了分寸,这时一看何田真生气了,她雪白的小脸上高高肿着几条指印,额头上也肿了个包,头发散乱,杏核眼里还泪汪汪 ,小鼻子尖儿红红的,一副又委屈又生气的样子,赶快不敢再放肆了,老老实实地把何田从自己腿上扶起来。

可是刚扶着何田坐稳了,他又神使鬼差地抱着她不想松手了,把鼻尖凑在她耳朵边头发上不停地轻轻蹭蹭,就像他平时蹭小麦那样,他蹭了蹭她,趴在她耳朵边说,“你没事,太好了。”

何田这时被扶着坐起来了,坐的位置就微妙地移动了一下,马上感觉到易弦明显的身体变化,顿时羞得两颊滚烫,可她这时四肢软得和软面条一样,要是易弦不愿意停手,她根本无计可施!

她又着急又害羞隐隐还有些害怕,害怕中还夹杂一丝她说不清的情绪,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易弦把她放开了。

他让她躺好,笑嘻嘻摸摸她头发,“你休息一会儿,我收拾收拾。”

他说完,吧唧一下在何田脑袋上亲了一下。

何田呆了呆,躺在草垫子上,想到几个月前把易弦带回家的时候,他当时也是这么躺在一块草垫子上。

现在两人易地而处了。

她心里各种思绪乱糟糟纷至沓来,一会儿想到这些时间以来和易弦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会儿又想到他上次要离开又跑了回来,紧接着看到地上各种破瓦片碎玻璃,又想到这次要不是易弦在,她这会儿的命运恐怕很悲催。

何田胡思乱想的时候,易弦把满地碎玻璃木屑给打扫了,砸碎的碗盘瓢盆也扔出去,被翻乱的器具也都一一放好。

可他就是忘了给自己穿件上衣。

何田默不作声,看着易弦忙碌,又偷偷地仔细看他身上那条恶龙的纹身。

何田自己没有纹身,她的家人中也没人纹身,但是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这样大面积的纹身,纹绣得这么精致,不是一天纹成的,要分好几次纹。

再看恶龙隐身的那些云朵雾气,这种渐渐晕开的纹身,一看就知道是很小的时候纹了,后来随着主人渐渐长大而长开了,到了成年之后,就形成自然的仿佛真实云雾的最终效果。

她偷看了一会儿,不由想,这龙的尾巴究竟藏在哪儿呢?长什么样子呢?还是,看不到的?隐没在云彩中的?毕竟,神龙见首不见尾嘛……

这么一想她就脸红了。

不久前她催易弦换湿衣服的时候想过,他脱掉衣服的身体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很漂亮,现在看来,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漂亮。不过,又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现在,她又在想龙尾巴在哪儿了……唉。

这家伙骗了她那么久,可没这么容易就揭过去了!

何田想到这儿又开始懊恼。

其实现在一想,易弦早就露过很多次破绽。甚至有一次,她看见他嘴唇上有胡子了,还想他要不要漂白膏。但是最终犹豫了一下没敢问。

奶奶从前也有小胡子,她说毛发旺盛的美女都这样,只要用漂白膏,把小胡子漂淡了就行,看起来就像颗水蜜桃上长的绒毛。

还有,平胸。

从来不穿她做的胸衣。

手臂上血管浮凸。

力气大的吓人。

何田越想越气,又想到,其实他自己从没“骗”过她,是她一看到他,就先入为主,以为这个漂亮的、长发的美人是个腼腆的小姐姐。

谁想到小姐姐衣服下面藏着恶龙呢?

作者有话要说:  身藏恶龙的女装大佬至此,彻底掉马了。

第49章 双色花朵馒头

其实冷静想想, 何田觉得易弦当初未必是成心要骗她。

逃进了山里, 谁知道今后会怎么样?哪能一开始就把自己的经历身世向一个陌生人和盘托出呢?

至于他为什么逃亡,为什么躲进山里, 为什么见到城主的卫兵会蒙着脸,还有,他为什么练就了一身杀人的本领……易弦没有主动说过, 何田也没主动问过。

何田是个猎人, 知道打鹿的时候鹿面对她时最容易打到它的心脏,知道怎么给鹿、兔、鸡鸭等等猎物剥皮,这都是她从出生后一直学的东西, 所以做起来很熟练。

而易弦,他显然从小学的是怎么杀人的技巧。所以才能精准地把利刃刺入对手肋骨之间的缝隙,刀刃的角度完全不会被肋骨阻挡,直入心脏。

这样的他, 当然不可能一开始就对一个陌生人坦陈一切。没准还觉得,既然她错认了,就将错就错吧, 将来他走了,要是有人追查, 她也不会想到自己收留的那个小姐姐是个男人。

何田发了会儿呆,才注意到那个土匪头的尸体已经不在屋里了, 她问易弦,“他们的尸体呢?”

易弦说,“我堆在外面了。等雨小一点再处理。”

窗外, 雨还在哗啦哗啦地下着,冷风带着潮气从破碎的窗子中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