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和大米在林中漫步,各自忙碌着。
时间快速流逝,阳光从橙黄色的树顶部渐渐滑下来,大米在不断地吃东西,何田可没有。
她直起腰,敲敲酸痛的后背和腰,把手里这蓝栗子倒进藤篮。
栗子树之间还有很多榛子和橡子树,偶尔也能看到松球。但是这些坚果主要是在夏天生长,尤其是松球,现在捡到的,很多已经被松鼠和其他小动物吃空了。
何田靠在一棵栗子树上,把怀里的水壶和小土豆拿出来,她要吃午饭了。
早上滚烫的水现在已经变得只是入口时稍热了,土豆也和体温差不多了。何田擦擦头上的汗,喝一口水,吃一口土豆。
听奶奶说,过去的人吃土豆都要把外皮削掉。
可何田喜欢土豆微焦的外皮,即使没有刚烤好时那么焦脆,现在入口时也有种柔韧的嚼劲,略带一点点微涩的滋味,和粉糯的土豆肉掺在一起,更能突出土豆肉的甜味。
她休息完毕,感觉力量重新回到了体内,向一颗枝头挂满刺球的栗子树猛踹一脚。
刺球和树叶树枝一起哗啦啦落下,何田抱着头大笑躲闪,大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雨”吓了一条,在林子间蹦了几下。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小森林》后萌生了以食物命名章节的想法。
所以,今天是第一道菜。
第2章 花菇白灼河虾
下午四点多,日影已经投到了树木距离地面一米多的地方。
很快,日光就会完全消失了。
虽然地上还能看到不少栗子的刺球,但何田决定今天的收集工作到此为止了。她拉着大米缓缓向山下走。
从这里到家,步行的话需要半个多小时。太阳落下的速度在进入秋季后越来越快,当阳光消失,森林中的气温会快速降低。
现在,大约是十几度,当他们走下山时,何田和大米呼吸时,口鼻都会冒出白色的汽。她的脸颊也感到冰冰的。
快到家的时候,何田停下,把挂在驼筐上的水桶解下来,去取水。
何田的木屋建在一条山涧附近。
山上的水从山涧流下来,沿着山势流进山边的河中。
那条不知名的河日夜奔腾,向东流去,只有在冬天才会被冰雪冻上。可厚厚的冰层之下,河水依然在安静地缓缓流动。
在何田居住的这一带,河面最宽的地方,即使赶着驯鹿雪橇,也要奔跑一个多小时才能从一边到达另一边,最窄的地方,是两处高耸陡峭的悬崖之间,站在一边,看起来好像用力扔一块石头就能扔到对面去。
奶奶说,所有的河流最终都会到达大海。
大海是什么样的?冬天也会结冰么?
何田正胡思乱想,突然听到水桶里叮当一声。
她低头一看,两只河虾不知什么时候掉进了桶里。它们可能是被水流冲进来的,也可能是忙于打架,不知不觉走进了她的水桶。它们都有手指那么长,是两条成年雄虾。
何田提起水桶,两只虾还挥舞着鳌打在一起。
她开心地笑了,今晚的晚饭可以吃的丰盛点了。
山涧里不时能看到河虾。它们藏在石头缝里,和山涧周围高大的树木投下的树影里。这些石青色的河虾几乎是半透明的,在水里游动时很难发现它们,它们游动得又很快,但也不是完全捉不到。
用一根树枝拴上一根线,或者是结实的细草绳,绳端拴上诱饵,比如一小块鱼皮,耐心坐下,不久虾子就会游来,狠狠咬住诱饵,这时就要眼明手快,快速把钓竿提起,连着虾扔进水桶里。
何田小时候经常在夏季蹲在山涧边钓虾,一个下午可以钓到七八只虾。最大的也不过食指大小。
现在回忆起来,那实在是很奢侈的游戏。
在她钓虾的时候,奶奶或是在劈柴,或是在忙着种植,还要时不时跑来看看她是否安全。
何田提着水桶,大米在走在前面,它被何田养了两年,已经认识路了。
回到木屋,何田把炉台边上的一个水缸里打开,这个陶缸上盖着一个木盖,缸里养着一尾小鱼。
就要到冬天了,家附近这条山涧在第一场大学后就会上冻,到时,要取水就要到河边。每次取回的水放在水缸里,以防河水上冻,一时半会敲不开冰层。
缸里养一条鱼,它会吃掉附着在水缸上小杂质。如果没有鱼水缸里的水在几天之后就会变得黏腻,不能再引用了。
她把一半水倒进缸里,另一半倒进铜壶。
那两只虾被她留在水桶里,它们的大鳌时不时敲在金属桶壁上,发出当当的声响。
何田打开炉膛外的铁板,里面的炭火只剩下灰白的灰,只有最深处还有一点点红色的星火。
她用挑火的铁钩把炭灰向外一勾,碎掉的碳灰纷纷从炉子底部的铸铁筛条的空隙落到地板上放着的灰斗里,早上离家时放进去的那块红薯从灰里露了出来。
它已经熟了,捏在手里还是滚烫,能感觉到烤硬的外皮下有软软的薯肉,香气也一起飘了出来。
何田把红薯放在炉台上,向炉膛里添了一块劈得只有手掌大小的木柴,又加了一撮晒干的苔藓。
苔藓立刻被原本已经被灰白色的碳包裹住的星火点燃,它的火苗又把木柴点燃,火越来越旺了,何田又添了一块方砖似的厚木柴,用一根芦苇杆向火炉里吹了吹。
红红的炉火把她的脸也映得红红的。
火苗从灶眼升起来了,何田把铜壶放在上面,关上炉膛的铁门。
烧水的时候,她把大米背回家的两个藤篮提到门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