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苟愣了一下忙一把抱起林英姿往太医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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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知府衙门地方不够的缘故,楚天苟留下保护兰香馥的五十个太子旧部并没有住在知府衙门,而是在知否衙门旁边租了个大院子住,黑衣人深夜入知府衙门放火抓人,五十个太子旧部就跟死了一样不管不问,这让兰亭侯兰白琮父子很是恼火,并猜想是否是太子旧部本身就叛变了。
可当父子二人找到大院子时却发现这五十人都倒在了地上,竟原来被人下了迷药都给迷晕了。
兰亭侯一怒之下就道:“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泼醒。”
兰白琮亦恨的咬牙切齿,找到这五十人的队正王大梁,抓起他的前襟一拳头就打了下去,那人被打醒,醒来竟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兰白琮气急败坏,猛然又打了一圈。
“兰二公子你干什么打我?!”王大梁霍然推开兰白琮,兰白琮一介公子书生没什么力气,蓦地就被推了一个踉跄。
兰白琮恨声道:“安王让你们留下是保护安王妃的,可是现在安王妃被黑衣人给劫走了。睁大你的狗眼看看,知府衙门都快烧没了。”
王大梁惊讶的“啊”了一声,抬头往上一看,就见知府衙门屋脊上火势熊熊。
“王妃呢?谁劫持了王妃?”王大梁着急的问。
兰白琮冷笑。
兰亭侯按了按太阳穴,“事到如今只能派人报给王爷知道了。”
王大梁忙摆出一副将功折罪的模样来,“我这就派人回京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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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登基的是楚天苟,庆王就病了。
秋日落叶萧萧,庆王躺在花园水榭里,透过敞开的窗户赏看外面的败落之景。
楚宝凤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祖父,吃药了。”
庆王无动于衷,半响儿才粗哑着嗓音道:“我还吃什么药,死了才好。我万万想不到,那条小狗还能当上皇帝,天要亡我啊。”
楚宝凤搬了个绣墩放到罗汉床前,淡淡的道:“祖父,我倒觉得他登基咱们庆王府才会有好日子过。”
庆王看向楚宝凤,“你说来我听听。”
“咱们庆王府和太子一脉的恩怨就没有人不知道的,他加恩于咱们庆王府也就罢了,可一旦他做出打压咱们庆王府的事儿,天下人都会知道他是在打击报复。并且,据我对楚天苟的了解,他并不是心胸狭窄的人,相反,他这个人很有容人之量。”
庆王听罢自己端起药碗一口气喝干净,楚宝凤低头笑了笑。
“祖父老了,祖父都听你的。”庆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狻猊金印交到楚宝凤手上,“我瞧着,府里这些不肖子孙里,竟只有你了。往后庆王府的一切都由你说了算。我想着,哪怕那条小狗心胸再宽,若是看见我也不免想到那些恩恩怨怨,往后就当我死了吧。”
庆王说罢,挥手撵人。
楚宝凤拿着能调动庆王府势力的金印站起来,抱拳作揖,转身而去。
庆王看着楚宝凤离去,默默拿出压在身下一叠供词扔进了火盆里。
爱子与心爱的孙女相斗,最终孙女联合外人斗死了爱子,他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
死了的那个原本就比不上活着的那个。
庆王府除了死去的楚隆基,还有他许多的儿子孙子孙女呢,他要为活着的儿孙多想想。
有些秘密双方都知道,可秘密终究只能是秘密,永远都不能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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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了兰香馥被劫走的消息,楚天苟直接去了天牢,接过旁边内侍递来的鞭子,楚天苟照着楚淳懿就没头没脸的抽了一顿。
楚淳懿抱头护住十六皇子,冷笑道:“你此时在这里鞭打我,不知道谁在鞭打安王妃。可怜的安王妃也许已经失去了贞洁。”
楚天苟怒红了眼,他一手掐住楚淳懿的脖子把他提起来,“说,是谁?怎么和他们取得联系?”
楚淳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看着楚天苟道:“发动这场政变之前的一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什么肃王、惠王、蜀王、宁王,皆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包括兰家也是,能和我平分天下的竟然是你,是你这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废太子之子。梦醒了,理智上我不相信凭你能颠覆了我,可是我依旧不放心,于是派了心腹之人去了山东,原本是我是要他们杀了你们夫妻二人的,谁知道最终竟是你得了皇位,那么现在,我只好拿了兰香馥来和你讲条件了。现在,能放开我了吗?”
楚天苟猛的把楚淳懿摔地上,冷沉着脸道:“说吧。”
“弄玉如果知道我失败了,如果我死在你手里,兰香馥一定会死,如果让他知道我没死,他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出消息,我楚淳懿还活着。我可以手写一封信给弄玉,你把这封信贴到庆王府门上,弄玉自会看到。”
楚天苟磨了磨牙,“来人啊,送笔墨纸砚进来。”
楚天苟怕自己再看楚淳懿的笑脸会失手杀死他,转身就走出了大牢。
天牢之外,兰白圭等候在侧,见楚天苟出来忙迎了上去,“陛下,如何了?”
“他知道怎么联系劫持馥姐儿的人。”
兰白圭吐出一口浊气,又道:“祖父已经在联合文官了,您的登基大典最快会在三日后举行。”
“再快一点,明天我就要登基!”
兰白圭偷瞥楚天苟此时的表情不敢反驳,只道:“我会告知祖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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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香馥是被一阵一阵的鱼腥味儿熏醒的,她睁开眼就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她被捆着扔在地上。
她知道自己被抓了,她不敢喊叫,死命的挣扎想要挣脱,可是绳子绑的太紧了,她浑身都在疼。
兰香馥没哭,她知道,除了亲人不会有人在乎她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