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瘦小的身躯在昏黄的灯光下变的高大。寒风卷起,人无来由的一冷。
风无来处,无去处。只知起风时,路灯摇曳。
卷起的风直透入车内,正在运动中的男女身体一僵。其中,那男的脸色一下子苍白如纸,眼中失去光彩。却是纵欲过度,缺乏锻炼,身体过差,在妖风鼓吹下,一下子告别人世。
走的时候,他脸上带着舒爽的笑意,似是得到巨大的满足。然而,他永远也不会料到,这满足会要他的命。
以性命换一时的舒爽,不知是该说悲,还是喜。亦或悲者见悲,喜者见喜。立足点不同,看到的也就不同。
那女的似是没发现男子的死去,依旧沉沦在欲望中。
卷起的寒风吹向沉思中的大汉。大汉似没发现袭来的寒风,不做半点准备,任由寒风直吹。寒风吹乱长发,更吹得他如磷光般散去。
“你怎么看出来的?”小狗狗恨恨道,没有回首也能看到陈真那令他憎恶的模样。这张脸他永远记得。寒风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一道循环的气墙,紧护住周身。
“你应该知道我也养了一只小狗。”陈真回道,笑看着小狗。眼前可爱的小狗在他眼中越看越是别扭,越看越是不符合一只狗的形象。形体虽像,却没精气神。
“早知道我就变成一只猫了。”小狗随口道,撕去伪装,露出狰狞、凶恶之态。虽还是一只可爱狗狗的模样,可血红双眼却告知着:这是一只吃人的凶兽。
空气变得凝重,陈真的目光也随之凝重。小狗似乎并没有受伤,气息更胜以外。
“你没有受伤?”
“不,老夫确实伤了。”小狗挥挥可爱的小手。在外人看来可爱的小手,在陈真眼中不啻于山岳。别拍上一爪的话,不要说路旁那辆车,就是一座小山,都有可能化为灰灰。“怎么,你想对老夫动手。”
小狗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注意力没在身后,也没有提防。闲庭散步,似是能肯定陈真不会在背后对它出手。或者,它等的就是陈真出手。
“天一子怎敢对上人动手。”陈真笑道,首阳出鞘。剑光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别样夺目。流转间可见红日在黑夜升起。大日之光明澈,洞彻黑暗。
小狗冷笑,眼中恨意一收,代之的是沉稳与理智。双爪扑地,如同最优秀的猎人,等待着猎物懈怠之机,好一击格杀。
“老夫即便受伤,也不是什么人也能欺的。”小狗停住,一动不动,更像是时间的静止,使得画面凝固。
红日静止,止于将升之势。首阳剑芒一掩,红日突破封锁,冉冉升起。陈真脚步一移,拦在马小玲之前。马小玲修为虽然不错,但还不足以承受岐山上人的打击。
“上人神功盖世,天一子又怎敢出手。”陈真佯作惶恐道。“据传,四方山一带只余一地尸骸,血煞之气冲天,无一活物。不知上人又是如何出来的,是否有所获?”
小狗不为所动,谨守时间静止一线,一动不动。它静止的有如一块山石,没有心跳,甚至于连灵魂的脉动也没有。陈真的目光落在上面,一丝涟漪也泛不起。
“天一子,它……”马小玲似是想到什么,赶紧住口,静默地站到陈真身后,亦是一动不动。
看着陈真背影,她目露担忧、关心之色。小狗散发出的气息很强,强到让她想起一只讨厌的大蝙蝠。她只在大蝙蝠身上感受过类似的气息。大蝙蝠很不好惹,这只叫‘岐山上人’的小狗同样也很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