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静悄悄的。不知出于何故,原本明亮的卧房变得昏暗,光线突地一下子从中消失,像被一张无形的口吞噬般。
一阵风凭空而生,在室内萦绕,像在找寻。转了数圈之后,风渐渐向躺在床、上的马仲谋靠近。风似裹挟着一丝黑气。黑气停在马仲谋上方,俯冲而落。
“啊!”马仲谋发出一声惊叫。
房门被打开,李青山冲进来。“马教授,你没事吧?”
“没事,做噩梦而已。”马仲谋摇摇手示意自己不要紧。
李青山也没多想,悄然关上门。一天一夜没合眼,不出点事才怪。他没看到的是,背对着他的马仲谋双目是血红的;眼神骇人,无人敢与之凝视。
关上门,李青山看看表,打算离开。走到门口的一瞬,他停下脚步,却是想起自己似乎没仔细打量盔甲。他想认真看一看。不抓紧机会看的话,谁知明天会不会有人将盔甲取走。一些考古工作者对文物的热爱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李青山转进放盔甲的内室,打开灯,打开保险柜。盔甲为文物,少说也有几千万,放于柜中保存没什么出奇的。
保险柜一开,李青山感到室内温度似乎降了不少。
“错觉?”李青山摇摇头。考古这些年,他遇到过一些奇怪的事,但也只是小事,故他没放在心上。
能有什么事?若真有事,他干这行这么多年,早出事了。
李青山自嘲地笑笑,不以为意地拉开保险柜的柜门。柜门一开,李青山吓了一跳,脸色刷的一下子变得苍白。
“马教授,你什么时候跑到柜里面的?”看着出现在柜里面,着盔甲的马教授,李青山直感不可置信。
马教授刚才不还在卧房中吗?卧房通这里只有一条道,马教授若经过的话,李青山不可能毫无所觉。再者,马教授又是如何进入锁着的保险柜的。
还未等他想明白,马教授突地睁眼(先前马教授眼睛是闭着的。)。血红的眸光凝视,有若来自地狱恶鬼的凝视。一道刀光斩落,在李青山眼中越来越大。
一声惨叫中,李青山晕过去。
警报声传遍整栋实验楼。
此时正在上课,大部分学子听到警报声具是一惊。失火了。他们率先想到的是火警。警报声这般响亮,也只能是火警。
正当某教授打算疏散人群时,广播响起:学子们必须待在室内;警报代表的不是火警,而是一次突击的军事演练。
“怎么回事?”小雨拉拉陈真的手,用眼神示意。她发现陈真脸色有些不大好。
“没事。”陈真回复一个笑脸。教室里已经低声议论开。
“不许交头接耳。”秃脑袋的教授告诫。“继续上课。外面的事是外面的事,我们首先要做到心静。只有心静才能干大事。”
教授视警报声如不见,继续讲解他的课程。他教的是历史。
警报声只响了一会,大概也就几分钟。禁止外出的指令则直到近一小时后才解除。
“怎么回事?”指令一解除,学子们就议论开。
陈真退至一边,对学子们的讨论不置可否。只要不涉及自身,他对外在的消息都不怎么感兴趣。
“陈真,你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事吗?”小雨如好奇宝宝般问。
“我不是一直在室内吗?又怎么会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真当我是神仙?”陈真无奈笑道。若全知全能,他早当神棍了,哪还用在世俗沉浮。
小雨表示不信。不过,陈真既然不愿意说,她也就不问。或许是真的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红玉在一旁小声补充。
“我是真的不知道。”陈真苦笑着解释。世人总以为法术是万能的,却不见早些年的动乱挂了不知多少牛鬼蛇神。再纵观历史,又有多少牛鬼蛇神倒在历史的尘埃中。
不成道,也就比普通人高大上一点罢了。终究挡不住刀枪。
“不用骗我了,你一定知道。”小朱就喜欢跟陈真反着来。
……
日上正午,望海后山。虫鸣声一片,不时有飞鸟惊林。从外面看,就起码没什么异样。可一入林中便会感到异样。林中没有虫鸣,也没有鸟叫;没有光线,有的只是昏暗。阴风阵阵,不时有黑气从地下升腾。
一着盔甲的将军立于林中,提着关刀,腰挎长剑,背挂弓弩。黑气环绕,生灭间,可见一条暗色的真龙。不是蛟龙,而是一条真正的龙。陈真拦在将军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