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饮店内挤满人,陈真几经艰难才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人声之嘈杂,不大声点几乎听不到身边的人讲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菜市场呢。
陈真刚坐下没一会,杨医生带着满脸疲惫之色走到桌子的另一头。拉开椅子,他重重地坐下,似得到莫大的解放般重重地吁上一口气。他脸色憔悴,顶着两个熊猫眼圈,如夜夜笙歌之人。
“你真中招了。”陈真声音不大,在这嘈杂的环境中清晰可闻。
“救我!”杨医生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呐喊。一听中招他便以为自己快挂了。
“冷静!”陈真的声音带着祥和的气息,使人放下恐惧、忧虑。“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世人恐惧未知,不是因为未知可怕,而是因为怕未知的心。道理谁都懂,可实践起来,能行的却没有多少,几乎可以说没有。
杨医生印堂发黑,黑气笼罩。不处理的话,恐怕也过不了几天。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不妥的?”陈真单刀直入。手虚虚一抓,从杨医生身上抓过一缕黑气。黑气仿若有生命般,在他手中跳动不已。
“前几天。”杨医生喝上一口茶;由于喝得过急,几乎被呛死。他没有看到陈真手中抓着的黑气。“我刚检查完李生的状况便出事了。”李生正是他负责的那位病人。
“能说的详细一点吗?具体有没有肢体接触,你有没看过他眼睛,在他眼里发现不妥?”陈真一连问数个问题,不动声色地将黑气封进一张符中。黑气很奇怪,是没见过得品种。
“嗯!”杨医生详细说起自己遇上的事。曾几何时,陈真在他眼中就是一魔鬼,抓住他把柄,胁迫他,现如今……也变得太快了。
“你在梦中有没看到它?”仔细听完,陈真问。他对于处理这类东西不大在行。打个比方吧,如警察解救人质。警察是有手段,有方法地去救,而陈真则是直接推过去,至于人质安不安全也就只有天知道。修野狐禅的他,并没有像某些有传承的修者那般,掌握多项技能。
“没,它每次出现时脸上都罩有一层黑气,朦朦胧胧的。”杨医生摇摇头。其实他哪好意思说,它出现时,自己过于害怕,把眼睛闭起来,什么也没看到。
陈真也没多说,直接递给杨医生一个电话号码;并坦言道,自己管杀不管,理不在行。
“打这个号码,龙虎山的高人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打发杨医生离开,陈真离开冷饮馆与小雨她们会合。红玉已经没事了,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每当回忆起列车上的事都会现后怕之色。这就不是陈真所能解决的。
“陈真,你说他们会有好的归宿吗?”红玉悄悄问,不再像之前那般带有大姐头的气息。她并没有把列车上发生的事告诉小雨她们。
“不清楚。我没有轮回过,也没见过真正的轮回。”陈真实话实说。以他现在的功行,根本就没资格谈及轮回。最基本的一点,连所见的是真还是假都断定不了。
有时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某些人修行,看到漫天佛陀,如来现虚空说法……我也是醉了。众生流浪生死都不得见佛陀的慈悲,某些人就能看到?难道佛陀与人间界一般都流行关系户?
修佛者何等之多,古往今来成佛的有多少?见佛陀,某些人也太高看自己了。法是脉脉口口相传的,不是你修一点法就能见到某位存在。且佛不渡人,需要人自渡。所见者,皆是虚妄。
“那他们?”红玉声音有些颤抖。眼前再一次现那日在列车上所见的一幕。
“天道唯公。”陈真不多做解释,有些东西他也想弄明白。“别多想,他们自有去处。”
“陈真,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小朱凶巴巴地走过来。对红玉做个鬼脸,想逗红玉笑,可红玉就是不笑。“别怕,出事的话有我保护你。”
她们得到得消息是,列车驶进迷雾中,其他人都消失了,只有少数几个人留下来。红玉就是其中之一。这段时间,她们很照顾红玉,逗她笑;甚至还从陈真手里把狗狗抢来陪红玉玩。这不,红玉正抱着狗狗。
不远处,奥丁飞一般冲过来,拉开陈真。
“陈真,你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吗?狗狗就是一只大妖怪。”为了朋友,奥丁豁出去了。
大前天,奥丁到海城的普陀寺花了五十块买了一串开光佛珠,胆气不是一般的盛。据卖佛珠的那位大师说,这窜佛珠是佛祖座前开光的。避邪气,吓小鬼,小意思啦。就是这窜佛珠给他信心。
“我信你。”陈真见他这么认真,实话道。“可狗狗即便是妖怪,也是一只好妖怪。”
“哼!”奥丁冷哼一声。“你还是不愿信我。不对……”奥丁突然醒悟过来。“你肯定是被这只狗妖给迷住了。”
陈真一拍前额,对奥丁的神逻辑无语了。不过奥丁的话也没错。一些妖类迷惑人,而人不自知。被妖迷惑的人,是很难相信自己被妖迷惑的。在奥丁眼中,陈真就是一类。
“要不,我请普陀寺的释可信大师过来看看。”奥丁不死心之下,终于想到解决之道。
“释可信大师?释大师不是少林寺的和尚吗?怎么跑到普陀寺挂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