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底下,南怀仁一脸正色地摸着一位年轻女孩的手。左摸右摸。绝对是以欣赏、摸艺术品的心去摸。不过艺术品是能摸的吗?
“大师,看出什么没?”女孩的声音有几分羞涩。这位大师也太年轻了,不会是骗人的吧。女孩暗暗嘀咕。
确实,南怀仁挺年轻的,看上去更像二十几的小伙子,而不像一五十多岁的老人。
南怀仁脸色不变,松开女孩的手。“小姐,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还有真话假话之说吗?”女孩感兴趣了。
“真假只在你一念之间。”南怀仁打个稽首,喧一声道号。
夜里的海城的街市灯火通明。人来人往间,倍显匆匆。南怀仁的摊子在这人流中倍显孤单、落寞。女孩留意到,南怀仁这些天是没有生意的,更为凄惨的是一天只吃一个馒头。要说她怎么会知道的,是因为对面的一家肯德鸭就是她家开的。她这几天不上学,在家里帮忙来着,看得可谓一清二楚。
“你说真话吧。”女孩笑了,如在夜里绽放的鲜花。
南怀仁送走女孩,又继续守着摊子。这是他这几天以来,为数不多的一位客户。过往的年轻人看他,多是以鄙夷的目光。别看某点都市修真类书那么多,里面的会算命、风水的猪脚多么牛、叉,可在现实中,这些人受到的往往是鄙夷的目光。有见过哪位测算、看风水的人是发大财的?
除了特定的人群,谁还会信这些。信,也用不到。生活中的勇者需要测算之类的吗?有哪位富豪是测算出来的。再说,富豪他们是有圈子的,怎么找也不会找到坐落在天桥的测算小摊。人家找的多是经过权威认可的名师。
夜渐深,南怀仁见没生意,拿出一本书就着灯火看起来。书是手写的,笔迹潦草,比鬼画符好不了多少。这书是陈真手稿。
正看着书,一道影子遮住光亮。南怀仁抬头,看到一位婀娜的女子站在摊子与路灯之间。
“大师,你这书卖吗?”女子吐气如兰。
隔着摊子,南怀仁感受到诱人的馨香。一闻到这香味,他古井无波的心微泛波澜。但只是一瞬,他便凭借着高深的心性修为,将这一丝波澜泯灭。
“不卖!”他收起书,露出意味深长地笑容。“常姑娘恐怕打错主意了吧。常姑娘,请!还请不要打扰南某。”说完,未等眼前之人离去,他便将书页打开。手心处已满是汗水。
眼前之人根本不是什么常(蛇)姑娘,叫师姑娘或许更为合适。一身阴寒之气,虽没尸气,可南怀仁还是辨出,眼前之人散发的气息与常姑娘散发的根本不着边。他之所以说出错误的判断,是为了示敌以弱。让敌疏于防范,好发出致命一击,或借机逃生。
冷汗浸湿南怀仁手心,脸上神色却镇定异常,挂着特有的淡淡的笑容,这一丝笑容更添他亲和力与仙风道骨。
“别装了!他在哪!”师姑娘开口,寒意侵向南怀仁。于无声无息间封锁住空间。街上路人虽看似就在那里,却与她们隔着不知多少距离。
“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摊子上的八卦图案爆发出特有的玄门之气,气息一出震退寒意。南怀仁本想破开封锁而出,可担心,破开封锁在外面打起来会伤到路人。“常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真当南某好欺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