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野岭办喜事,怎么看都透露出一股妖氛。不过话说回来,山野之中何处无妖氛。就在马良踌躇是否避开之时,几道人影出现在视线之内。奇怪的是,此时明明已是黑夜,现出人却如白日般清晰。
“我们挡住他们的道了。”陈真小声道,拉着马良退到一边。“别看,就当没看见。”马良低下头。
不一会走来一迎亲队伍,灯火幽幽,乐声一片。虽是灯火通明,看过去人影却影影绰绰。走在前方一媒婆打扮的老妪看到陈真两人现出一丝疑惑。该请的客人不是都请了吗?就在队伍快过去时,老妪折回来。
“两位不是本地的吧?”媒婆笑问,很和善,一把扇子轻拍着,带来阵阵狐臭。小蜥蜴身上带着的妖气,使她误以为这两位年轻人也是同道中人。狼山多少年没出过如此俊俏的年轻人了。连她都有一丝心动。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即身虽老,却有着一颗年轻的心。
陈真气息内敛,她不可能感知到;马良半死不活的,身上的尸气还没散尽呢,看起来更像一只受伤的尸兄;再加上小蜥蜴,老妪认错也情有可原。
“偶或路过。”陈真微笑回礼,并没有因人家是异类而落下礼数。
风度翩翩的形象让老妪暗地里打个满分,心里不禁暗想:若是我年轻时遇上这么精壮的男子…嗯,邪恶了!
“不知两位公子能否赏个脸,到我们胡家喝一趟喜酒?”老妪很是热情,对小马哥频送秋波。陈真好虽好,却不是她的菜。其实她是察觉到陈真身上有一股隐约让她恐惧的气息才放弃的。
“这个不大好吧?!”马良为人老实,打算拒绝。自己这样子,没法器在手,可不是人家一回之敌啊!让他拒绝的主要原因,还是老妪的眼神。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看年糕用的就是这种眼神。
“两位公子该不是不给面子吧?”老妪和善笑道,说着犀利的言辞却让人感觉不到犀利。扇子轻扇,扇出的狐臭几乎将马良熏晕。飘向陈真的狐臭在近身三尺便散于无形。老妪看向陈真的眼神一敛,带上一丝微不可察的敬意。强者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得到该有的尊敬。
“不了,我们还有事。”陈真话未落,天际忽然下起滂沱大雨。雨之大,阻人视线。马良向他看来。
“两位公子,此乃天意啊。”老妪作出请的手势。看得出,邀请到这两位客人,她心情很欢快。“马公子身体是否有恙?”老妪注意到马良苍白的脸色。
“无恙。”马良挥手,无奈地跟上他们的步子。陈真走在前方。对陈真来说,去哪都无所谓。
山路崎岖。陈真一直留意他们行走的步子。崎岖的山路在他们脚下有如坦途,哪怕有哗哗的泥浆,也能做到沾鞋不湿。对此陈真暗暗赞赏,马良则暗暗忧心。雨水透过衣服落在马良伤口,引来一阵火辣辣的的疼痛。
“你不要紧吧?”陈真关心道,看在人家有一个漂亮妹妹的份上,大方地给出一粒丹药。“吃了它,别客气。”丹药芬芳,哪怕在雨中也掩饰不了芳华。
“嗯!”马良毫不犹豫地接过丹药,一吞而落。‘别客气’被马良听出另一涵义,这一涵义连陈真自己也不知道。
老妪则是一脸敬意地望向陈真。丹药不是谁都拿得出的,特别是这种上好的丹药。哪怕是隔着雨幕,她也能闻到丹香。看陈真毫不在意地把丹药送出,明显就是一高富帅嘛,还是不在乎前的那种。这时不抱大腿,还待何时?
老妪收起扇子。看来她也知道自己扇出的是什么风。“请!”老妪接过一把递过来的伞递给陈真。
“谢谢!”陈真道谢,把伞递给马良。“些许小雨,碍不了什么事。”
老妪疑惑。此人(陈真)修为明显比她高,又为何不放开气罩,隔绝雨水。要知道在这迎亲队伍中,哪怕是修为最低的妖类也能做到这样。那个叫马良也很奇怪;看上去病萎萎的,一副快挂了的样子。
“难道是遇上了花娘子?”老妪不无恶意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