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太阳有些猛,阳光火辣辣的洒在人身上有些不舒服。看门的狗耸拉着舌头,眼珠偶或不停地转。一辆‘奔你死’飞一般撞过来,眼看就要撞上门,门及时打开,刚好够车进去。车进去,门关上。看门的小狗看到是熟悉的车牌,睁开的眼皮再一次耸拉。
“大小姐回来啦!”一阵鸡飞狗跳声在王百万的别墅响起。反响之大,不亚于跑进另外一只蜥蜴兽。以至于刚走到门口的陈真提提关着小蜥蜴的瓶子,还以为小蜥蜴跑出去了呢?
小蜥蜴还在。陈真向文秘投以询问的目光。那意思是说:是否还要进行售后服务。
文秘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那是大小姐!”说这句话时,陈真能明显感到文秘的身心都在颤抖。似乎这位大小姐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人形凶兽。对此,陈真为他默哀一秒。愿全能的创主能保护这只怯懦的羔羊。
“文兄,不送。”陈真连人家的名字也没记住。左手提箱,挂包里放着王百万王老板慷慨激昂之下捐出的人参。
“这等宝物合该为真人所有。”说这话时王老板颇有陈真若不收便翻脸的架势。至于之后王老板是否后悔,陈真不管,等之后再说。这世上还有一种说法叫赖账。反正他现在还没后悔,还没反应过来呢。
“那,那我就却之不恭了。”陈真说着文绉绉的话,厚着脸皮将人参收下。干真人这一行的,脸皮就得厚。何故?没有厚的脸皮怎么抵得住妖兽的攻击。真人者,能忍人所不忍。忍之,则为真人。
“文兄,走了。”陈真洒脱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正想跑路,远离这是非之地,一霸气侧漏、英姿飒爽的身影从远处走过来。所过之处,人狗皆寂,小狗狗眼睛更是瞪得大大的,连陈真手里的小蜥蜴也瞪着变色的眼睛。
“请让开。”这位大小姐从陈真身旁经过,感兴趣地打量陈真几眼。倒不是陈真如黑夜中的萤火虫般吸引着她,而是以陈真的一身洗的褪色的衣服出现在这里实属怪异。这怪异也只让她的目光停留一秒。
靠!陈真无语,自己什么时候成背景树了。感觉被人一挤,陈真不动如山,倒是挤他的那家伙倒退几步;定睛一看,挤他的那家伙也正巧看来。原来是汪星人。文秘恰时地在陈真耳边翻译:这就是大小姐带回的汪星人,名神犬菲菲。
汪星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擦出火花。陈真敢打赌,若不是周围有人,汪星人肯定会第一个动手作挂他。对此陈真一笑而过,如同看待一个淘气的孩子。身形是那么飘逸,以至于汪星人感到自己被无视,怒哼一声,目露凶光。
“菲菲。”大小姐叫唤一声,汪星人鄙夷地看一眼陈真的背影,从精神上鄙视陈真,尽管心里还是很郁闷,但还是郁闷的跟上去。情绪有些低落。汪星人什么时候被人欺负了?汪星人发誓有一天一定要找回场子。
汪星人迈出一步,脚步是那么稳健,以至于陈真走出一段距离也能听到。陈真所过之处,遇见的仆人无一不恭敬地道上一声:真人。礼发于心,行于行。陈真很享受这目光,甚至有些飘飘然。
似乎是出于对他怡然自得之情的不爽,天际一道乍雷闪过,惊得困在瓶里的小蜥蜴不安地乱窜,简称原地转弯。“没事。”陈真看到仆人惊诧的目光解释道。“这小家伙作恶多端,遭天谴而已。若不是贫道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护住它,它早就在落雷中化为渣渣了。”
“真人慈悲!”众仆人敬仰道,对陈真的敬意有如岷江之水滔滔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却没注意到在瓶子里上蹿下跳的近乎吐血的小蜥蜴。动物是没有人权的。
有几位较为痴迷迷信的女仆甚至打算自荐枕席,自费陪这位德高的真人过夜。所以说封建迷信要不得。一位有德的真人是不会提出这类要求的。这类念头念为阴,念起则折损自身阳气。
可社会上还是有那么多人受骗。这类真人能长生不死乎?能刀枪不入乎?能万人莫当乎?世人痴迷,肉眼安识真人。殊不知,真人也就一普通人,与普通人同一蓝天下呼吸、思索。某些则有着普通人没有的伟力。这些也不是凭空来的,也如普通人努力生活般,都是通过努力得来,只是努力的目标、方向不同而已。
“真人高义!”一见陈真的高风亮节,众人再行礼,却发觉自己怎么也弯不下腰。
陈真的声音适时响起,宏大、威严:“有心就好。礼在于心而不在形式。”哲学性的话语充分体现出真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众人的眼睛此时都快冒出星星来。
困在瓶里的小蜥蜴疯狂撞击瓶身,大声叫唤。它不甘,它要揭穿这不守信用、极度虚伪的陈真人伪善的面目。这世界还是有公道、公理的。它向仆人叫唤,仆人听不懂它的声音,只道为天雷惊吓。它向狗狗叫唤,狗狗道:真人高风亮节,绕你一命,你不懂感恩也就罢,还污蔑;狗狗鄙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