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一个眼色,跟上去两个妇女帮忙,我坐在位置上,眉头还是皱着,刚才猴子的眼神,让我怎么也想不通,可是他又表现的很正常,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看了看外边,很多家炊烟弥漫,应该是都开始做饭了,宁远吩咐道:“去打点水吧,泡好茶,待会儿给于婆婆送去。”
有两个侍女站起来,我看看她们苍白的脸,知道她们已经很疲惫了,毕竟女人身子本来就比较弱,奔波了这么久恐怕是已经到了极限,所以我站起来拦住她们说道:“我去吧。”
我走了追去,用绳子拴着木桶,打算从井里打水,忽然间黑影靠近,回头一看是宁浅画,我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她说道:“看你一直眉头紧锁,似乎有心事?”
我犹豫了下,将自己前面看到的画面告诉了宁浅画,苦笑说道:“可能是我疑心太重吧。”
宁浅画却并不是这么想,她沉吟了少许,说道:“其实我也觉得不对劲。”
我刚把木桶放进去就听到她这话,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宁浅画坐在井口,不解的看着我:“如果你是黑苗寨的人,要屠戮苗民,你首先会杀什么人?”
我把水桶拽上来,放在身边说道:“这倒是把我问住了,我想想,古往今来这样的例子不少,应该会先杀对我有威胁的人吧。”
“不错。”宁浅画低声说道:“你觉得普通寨子里有威胁的是什么人?”
我脸上的神色凝固,明白了她的意思:“壮丁!”
凡是山贼打劫,官兵杀人,或是匪患,从来进村都是先杀壮丁的,因为壮丁有反抗的能力,留下老弱病残,并不会造成什么威胁,这才是正常的流程,可是这寨子,活着的人居然全部都是男人,而且还都是身体强壮的人!
女人和老人不见一个,身子壮的人反而活了下来,这明显不寻常!
宁浅画严肃起来,说道:“你怎么看。”
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浓郁,我猛然提起水桶说道:“不好,如果这些人有古怪,我们太分散了,其他的人危险了。”
宁浅画也想到了这一点,青苗寨的人分散到各家各户,万一真遇到什么事,那可就危险了。
“别管水了,我现在立即通知父亲,让所有人都集合起来。”
闻言,我将水桶放下,发出咚的一声,不少水洒了出来,冰冰凉凉的水洒在我的鞋上,我下意识的低头,却是愣住:“你看这里。”
宁浅画过来一看,眼神立即凝重起来:“这是……”
我舀起一捧水,清澈的井水中却是有几率血丝,而这水质,也隐隐泛红,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无比诡异。
我和宁浅画对视一眼,共同朝着客厅跑去,米饭还在锅里,但菜已经上桌了,据说是提前做好的,我目光一扫,发现这满桌子的都是肉,有腌制的,有烧烤的,简单的热了下,冒着诱人的香气,很多人已经动筷子了,但我却是从这菜的香气里嗅到了一缕缕的怨气。
有个小孩嘴馋的咬下一块肥肉,那股子怨气骤然暴涨十倍。
猴子端着一盘耳朵递给我说道:“这是猪耳朵,你尝尝。”
我低头去看,柳叶儿却是开口:“这不是猪耳朵,我仿佛看见了十几个人的冤魂盘旋在上边!”
猪耳朵,怎么会有人的冤魂?
我的脸色陡然铁青,一把抓住他的手,将整盘耳朵丢在地上,咬牙切齿的说道:“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