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2)

话落,身后的丫鬟立马恭声道:“皇上并未留下遗旨,由太后懿旨,太子殿下已经顺利登基了,由先皇七日丧期过后再举行登基大典。”

闻言,于嫣也是一脸可惜,实则心里却乐开了花,死的好,这样她就又少了个危险,不过那草包太子也是个没头没脑的主,距离三皇子造反还有八天,不知道这太子中间会不会硬搞什么幺蛾子?

用了点膳,她就撑着伞,冒雨来到了府中书房门口,不过门外的两个侍卫却立马将她拦住。

“于姑娘恕罪,将军此时正在里面与三皇子殿下商议要事,您不能进去。”

侍卫语气已经柔和了很多,可于嫣还是皱皱眉望了眼周身的雨幕,想了下,还是转身准备先回去。

而房门却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一道高大的身影顿时迈步朝她走来,于嫣刚刚转身,胳膊就忽然被人拉住,“这么大雨,也不怕着凉。”

转过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轮廓,于嫣无奈的撇撇嘴,还是笑着把伞举高在他头顶,“我来看看你呀。”

对上她清澈明朗的眸子,秦衍笑了下,顺势接过她手里的伞,揽着她就往书房里走,“下次让人通知一声就好,这么大雨,你身子弱容易着凉。”

眼睁睁看着自家将军成了一个啰嗦的妇人般,门口的侍卫都是一脸异样,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家将军被人调包了?

“秦将军,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怎么比我奶娘还啰嗦呀?”于嫣瞥了他眼,可小手还是紧紧攥着他衣角。

关上房门,秦衍好似忘了房里还有人,忽然伸手在她腰上拍了下,“你是在骂我吗?”

捂着小腰退后几步,于嫣红着脸望了眼里面的魏文极,顿时冲眼前的人低骂一声,“臭流氓!”

好似终于注意到房里还有人,秦衍轻咳一声扫了眼调皮的人,跟着才径直走向书桌那边,将桌上一封信递给他,“希望殿下能够成功。”

望着那封信,魏文极神色不变,还是抬手讲其接过,顺势对他淡淡一笑,“若能成功,那将军必定是功臣。”

四目相对,秦衍笑了下没有说话,而是将腰间一块令牌递给他。

接过令牌,魏文极若有所思的看了他眼,“难道将军不怕本殿下不归还?”

坐在书桌前,秦衍只是不咸不淡的笑道:“殿下若能成功,那这东西本该就是你的。”

于嫣并没有过去,而是坐在软榻那边吃着糕点,听到两人的对话倒也只是多看了一眼而已,记忆中只有三皇子造反的场景,倒并没有幕后这一幕,看样子,这三皇子的确是倚靠秦衍的兵力才造反成功的,只是秦衍难道就不怕被卸磨杀驴吗?

拿着东西,魏文极眸光闪了闪,跟着对秦衍微微拱手,才转身往屋外走去,路过于嫣身边时还是多看了她眼。

直到书房内只剩下两人,于嫣才慢慢走到秦衍身后,好奇的问道:“你这是要帮助三皇子造反吗?”

还没戳破,她只能先装聋作哑。

“嗯?”他回过头对她眉梢一挑,“你觉得不应该?”

被他拉到腿上坐下,于嫣手肘撑在桌上,一手拖着下巴喃喃道:“如果让太子做皇帝我自然是不喜欢的,谁知道他日后会不会继续针对我,不过这三皇子一看就不好把控,我怕他日后会过河拆桥,那我们就惨了。”

她用的是我们,说明已经把自己和他归于一体,秦衍伸手环住她腰,一边笑着从桌上拿出一张手绘的地图,抬手就指在中间一个红点上,“他若成功,我便会辞官隐退,之后我们便去苏州定居,日后你想去哪都可以。”

听着耳边响起的声音,于嫣心里有些怪异,记忆中秦衍是一个人隐退的,而现在,倒变成了她们两个人。

“可你兵权都交上去了,要是他还是不肯放过你怎么办?”古往今来这种卸磨杀驴的事情多了去,没有人会容忍一个曾经功高盖主的人继续存在。

“五年之内,他不会有行动。”秦衍忽然道。

于嫣转过头,一脸疑惑,“为什么?那要是五年后呢?”

对上她好奇的大眼,秦衍只是看着她淡淡道:“经过这番动荡,五年内他必定清洗不了军中人手,至于五年后,边塞十年一次雪灾,每次都会侵犯边关掠夺财物,到时边关动乱他也腾不出手再来对付我。”

说完,他又笑着摸上她腰间那块玉牌,低声道:“这个是调遣边关探子令牌,他不敢动手。”

于嫣:“……”

看来这人早就为自己后路做了打算。

眨眨眼,她伸手抱住他脖子,颇为不满的道:“我是不是只是附加的那一个?”

第10章 红颜多薄命(十)

四目相对,她清澈明朗的眸中满是不忿,还带着抹紧张,秦衍下意识揽紧她柔软的腰身,低头在她脖间深吸一口,“你我本是一体,你在哪,我便在哪。”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污了,于嫣莫名想歪了些许,不过她本就是随口一问,此时自然是满意的点点头,还顺带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难为她主动,秦衍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时机,顿时封住她嫣红的小嘴将人压在桌上亲了好一会,若不是屋外有人敲门,于嫣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要在这节操不保。

好不容易整理好衣裳,不顾后者的不满,她直接快步逃也似的出了书房,却看到了门口等着的大胡子王元之。

看到她,王元之面上有过一丝讶异,随即立马拱手打招呼,“于姑娘。”

“王将军。”于嫣一本正经的对他点点头,“你快进去吧,你们将军正在里面等你呢。”

闻言,等她一走,王元之立马大步迈进了书房,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将军脸色似乎有些不好,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

回到自己房间,于嫣突然有些累,便继续躺在床上休息,不过今晚她长了个心眼,睡觉时特意把房门给从里面给栓了,不然她怕再这样下去她这把骨头可能会吃不消。

先皇丧期不仅得着素服,还不准大鱼大肉,不过于嫣可没那么多顾忌,反正这太子都要下台了,其他人自身难保都来不及,哪有时间来关注她吃了什么东西。

秦衍忙了几日,等终于有时间和她一起用午膳时,于嫣看到他却莫名有些心虚,但还是故作镇定的吃着自己的饭。

看着这一桌的荤素菜肴,秦衍径直来到她身旁坐下,一旁的丫鬟立马拿上来一副碗筷,寂静的房间一时好似只剩下她啃鸡腿的声音。

“你可想你的父母?”秦衍忽然意味不明的看着她道。

说话间,丫鬟们已经识趣的退了下去,于嫣则放下筷子,嘴角还带着抹油光,一副认真的道:“我母亲早逝,这些年父亲一直都想让我嫁给太子,我终日不是学舞就是练琴,稍有不对便会被教训,其实我知道在爹爹眼中我只是一个提升他仕途的工具,我不恨他,当然,可我也不会去想他,我们的父女情分,或许早就在他想把我送给太子的那一刻时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