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皱眉,“打boss还分方式?不就是把boss的血打到空就行了么?”
楚夭看了他一眼,“就像是你刚才说的话,也是有可能的。”
惊蛰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咳咳……你的意思是,这boss有可能还有一条命?”
楚夭道:“只是一种可能罢了。”
林泽半信半疑,“不能这么变/态吧。”他刚否定完,又推翻了自己的话,“也不一定啊,《江湖》的策划什么设定都做得出来。”
楚雎半死不活的说:“难道我们要重新打一次,验证一下这种想法吗?”
唐时道:“其实我有一点想法,”他看向楚夭,“双宜,你记得咱们在月老庙捡到的那支银簪么?”
楚夭道:“你的意思是……”
唐时点头,“若我们想得不错的话,银簪和玉佩应该就是这两人的定情信物。既然这个boss是因为玉佩出现,那么银簪有可能是打败她的关键。”
他方才自然是跟楚夭开玩笑的,虽然见到本来要摸的boss忽然复活确实很惊讶,但他不至于那么脆弱,不过是想装柔弱骗关注罢了。
谁知道楚夭没上当。
他也不忍心让楚夭一个人想办法,于是就站出来帮忙。
楚雎不懂唐时的话,“这个道具要怎么用?往boss身上扎?还是给boss看一眼就行了?”
楚夭也不清楚,她看向唐时,“你拿出来先试试?”
唐时将银簪从储物袋中拿出来,在boss面前晃了晃,发现boss并没有反应。
他摇了摇头,“应该不行,boss打还是要打的,或许是推倒之后银簪才有用。”
楚夭叹气,“那就打吧。”
楚雎也道,“都打到这了,花了这么多时间,要是现在放弃,岂不是说之前花费的精力都浪费了?”
反正第一次他们就差不多把boss的技能套路弄明白了,第二次打只会更顺利。
还是楚夭先去开怪,不过这次在boss发大招之前,楚夭向后一翻,一下子跑到了楚雎的位置。
这次她只中了一层buff。
再往另一边一看,唐时也是如此,他本就在boss背后,跑得更远。
待楚夭回到中间位置,继续开打,楚雎屏住的呼吸才重新恢复正常。
看到这两人那般默契,她本应该嫉妒的,但是或许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不到这种程度,让她生不起妒忌之心。
心中恍惚有些理解了为何姐姐选择了这人。
这次打boss比上次要顺利得多,那个大招是个范围攻击,距离boss越近buff层数越多。尽管楚夭和唐时一直身处中心,但他们行动灵活,而且boss放大招之前有一秒钟时间蓄力,这足够他们跑到较远的位置了。
在最后还剩5%血的时候,boss又发了最厉害的阴气覆盖,尽管楚夭和唐时提前往远处跑了,他们还是被冻住了一瞬。
剩下三人经历过上一次之后有了明显的长进,并没有乱跑,而是继续打boss。
距离boss最近的楚雎当了暂时的t,但是她一来没有楚夭那样的身手,能够躲避boss大部分攻击,二来身上装备防御太差,风月楼属于高控制dps,在前期没有学习高级技能时比较疲弱,为了取得更大的伤害加成,楚雎放弃了很多的防御装。
这种情况就导致了尽管林泽一直不停喂奶,但楚雎的血条还是非常危险。
即使他们不认为方才惊蛰说的那种事会真的出现,但没有人愿意去赌《江湖》策划的良心,楚雎甚至在这种情况下爆手速吞了一颗止血丹,将自己的血量抬高到一半的位置。
但是她确实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眼看着boss攻击一次比一次高,她真的是力不从心。
boss的爪子即将再次袭上她,楚雎觉得这次只怕凶多吉少,正拿起武器想拼一下,余光却看见一道银光闪过。
待boss被楚夭引开,她才发现原来那时唐时也出手了,只是他的匕首本就是黑的,她没有注意到。
唐时距离boss的位置比楚夭近,他定身状态一解除匕首就已送出,但楚夭手中的倚风枪却后发而先至,将boss引回了自己所在的地方。
将boss再次打到空血后,唐时拿着银簪走到了跪倒在地的boss身边,道:“云娘,你还认识这支簪子么?”
果然,这次boss有了反应,她抬起头,从唐时手中抢回了银簪,眼中流出了泪水。
随之她的形貌也发生了改变,终于脱离了恶鬼的模样,恢复成先前娴静的女子,除了脸色依然青白,身体略显透明外,很像普通的npc了。
她将眼泪擦了擦,对他们行礼,“是我误会恩公了,只是不知你们是在何处找到的这支发簪?”
楚夭上前道:“我们是在月老庙捡到的这支银簪。”
云娘的眼睛又湿润了,“果然,我就知道,万郎会去等我的,只可惜我没能跟他一起离开。”
唐时缓缓道:“可是那位万郎还在原处。”
云娘大惊,急切道:“什么?万郎还在等我么?可是我怎么跑得出去呢?”说着她又流下泪来,她只是一位弱女子,哪里有能力在家仆的重重看管下逃出府去?
唐时和楚夭对视了一眼,他们觉得这位云娘的记忆有些不对劲。
楚夭沉声道:“陈小姐,这位姓万的书生已经去世很久了,我们是看到了他的鬼魂才来找你的。”
云娘瞬间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我们明明前两天才约定好了要在月老庙见面……”她抱住了头,往昔的记忆纷涌而至。
她的神情忽喜忽悲,最终化为一片平静。
她将手伸到眼前,忽而强笑道:“我也已经死了,是么?”
楚夭不知该回答什么,尽管面前的女鬼不过是游戏里的npc,但或许是她的表情太悲伤,竟令她产生了些许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