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撞破了公主殿下想要欺辱无辜的王。”宋明岚见乾元帝微微一愣收回目光,就含笑俯身道,“公主将一位西岳国的王命人压在地上调戏,还叫人去扒王的衣裳,露出里头的胸膛,还带着许多贵女围观,这成何体统?陛下,西岳国虽是依附我朝,可是王到底尊贵,公主如此分明是不将西岳国放在眼中。毕竟,王代表的难道不是西岳国的尊严吗?还有,在宫中如此,对男动手动脚,皇家公主的威仪荡然无存,显然……”
她顿了顿,方才笑道,“若被人看见,只怕以为陛下的公主们都是这样未婚就敢扒人衣裳的巾帼英雄。”
她一笑倾城,可是却可恶得厉害。
乾元帝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是岳笙歌?“
“是。”宋明岚装作不知乾元帝对岳笙歌的宠幸。
“她的可是真的?”乾元帝见安泰公主瑟缩了一下,就冷冷地问道。
岳笙歌虽不过是西岳国的质,可是为人处世温和周到,又善解人意,因此乾元帝对他十分宠爱,又因岳笙歌乃是质,因此乾元帝将他留在宫中就近亲自监视。
这份宠爱不仅是因见到一个比儿还对自己恭顺的辈的宠爱,也有做给西岳国看的缘故。虽然岳笙歌在西岳国地位卑贱,可到底是人家的王,代表的就是整个西岳国。只要他对岳笙歌有几分看重,那西岳国就会越发臣服,也不会妄加反叛。
岳笙歌就如同一个吉祥物,是乾元帝对西岳国态度的注释。
他以为自己对岳笙歌十分看重,已经天下皆知,可是却想不到这世间还有安泰公主这种蠢货,敢对自己摆出来当吉祥物的岳笙歌也十分轻慢侮辱。
比起有实力与自己相抗衡的晋王,乾元帝更恼怒与安泰公主这没有本事还要打帝王的脸的人。
“父皇,我,我不是……”安泰公主见乾元帝的目光冰冷地看向自己,顿时就吓坏了。
她是知道乾元帝很喜欢岳笙歌的,可是想不到自己这个公主看起来,在乾元帝眼中还不及岳笙歌重要。
“不是什么?”乾元帝忍着怒意冷冷地问道。
安泰公主的眼眶顿时就红了。
“都这世上有一种人,喜欢谁却偏要欺负他,莫不就是公主这般吧?”想到之前安泰公主看向岳笙歌时那隐隐异样潋滟的目光,宋明岚心中一动,就含笑道,“公主若真的有心喜欢王,那本应该拿出十二分的温柔体贴来安慰王,如何一再将人羞辱,还叫贵女们围观呢?您这如此,虽叫王对您有了几分注目,只是我想着,若王但凡还有一些脸皮,都不会爱慕公主了的。”
安泰公主叫宋明岚叫破了心事,顿时大惊失色。
“你胡!”
“不然王与公主无冤无仇,并无交集,公主为何看王不顺眼呢?”宋明岚就笑问道。
这般御前对质,顿时就叫安泰公主哑口无言了。
“是真的?你喜欢岳笙歌?”乾元帝忍着怒意问道。
他的确很看重岳笙歌,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岳笙歌出身确实低贱,他生得格外秀丽贞静,或许那份逆来顺受的气质都来源与他的那出身歌妓的母亲。
因此哪怕岳笙歌是个王,可是乾元帝却是决不能同意自己的公主下嫁给这样的人的。
乾元帝一向最看重的就是血统,给自己膝下公主皇挑选的婚约者都是这帝都世家豪门中的公贵女不,还都必须得是嫡出,必须血脉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