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2 / 2)

林青山锤们的力度越来越大,整扇门板在他的大力锤击下开始剧烈颤动了起来。

若是这扇门塌了,若是这山门塌了……

极度的恐惧感在林静心中翻涌而出,她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牙齿死死地咬住了嘴唇,不肯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是几分钟,又或者是几个小时,外面的拍门声终于停止了,林青山扯着嗓子大骂了一番后,跟着又踹了房门一脚,这才骂骂咧咧地回了房间去。

确定门外的林青山已经走了之后,林静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她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耳朵开始嗡嗡作响,整个人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了起来。

这条命是她捡回来的,如过刚刚门被撞开了,等待她的就只有一个下场。

她会死的。

林静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儿。

不行,不能在这么继续继续下去,她重新活一辈子,不是为了让自己过这样子的生活的。

这种担惊受怕朝不保夕的生活她过够了。

原本林静还想再等等的,可是现在她根本等不及了,她清楚地认识到,如果她再不做些什么的话,她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林静的头昏沉沉的,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晕过去似的,她的手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虎口,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林静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从自己柜子里面的暗格里面拿出个小钱包来,数了十块钱出来。

原本她想要收拾一下自己的,只是当看到镜子之中那个头发凌乱,满脸苍白的人时,林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就这样挺好的。

她从门缝里面往外看了看,确定林青山还在屋子里面后,她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离开了林家之后,林静拖着沉重的步伐急匆匆地朝着村卫生室去了。

——

眼瞅着就要到年了,村卫生所的工作并不忙,李天柱本来就是附近生产队的人,这马上就要到年节了,家里面的事情不少,左右卫生所也没有别的什么事情,肖福成便让李天柱回家忙,而他在自己一个人则留在了卫生所里面。

当初肖福成来村卫生所也有被的原因在,因此他并不想回家去,待在这里忙碌着,还能让他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正当肖福成在整理着药柜,查看里面的药品是否过期的时候,挂在门上的铃铛响了起来,肖福成知道有人来了,便从后面的屋子里面出来了。

门外进来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模样看起来极为狼狈,见到她这样子,肖福成急忙走了过去,开口问道:“这位同志,你怎么了?是哪儿不舒服?”

来的人是林静,听到肖福成的声音后,她心中大定,紧跟着便抬起头来,摆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来。

“肖医生,我不舒服……”

当看到来人是林静的时候,肖福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林静之间的距离。

前段时间知道了林静的真面目后,给肖福成造成的冲击可不小,他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劲儿来,见到林静之后,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僵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林静现在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也没有察觉到肖福成有什么不对,见他不说话,林静只好继续开口说道:“肖医生,我好像发烧了,你能给我看看吗?”

第85章

林静说着,朝着肖福成走了过去,只是快到他跟前的时候,她似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软软地朝着肖福成倒了过去。

肖福成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与林静之间的距离。

林静以为肖福成会接住她,哪知道他居然会突然后退,她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林静本来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摔倒了之后,她脑子嗡的一声响,紧接着眼皮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肖福成心里面对林静存有疙瘩,觉得她这人邪性的很,可是现在看到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肖福成又动了恻隐之心。

“林静同志,林静同志……”

肖福成喊了两声后,林静却始终没有回应,他觉得有些不对,立即走了过去,将林静的身体翻转了过来。

林静的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出来的气体极为灼热,肖福成伸出手搭在她的额头上,便感觉到自己手掌下的肌肤温度极高。

她这是发烧了。

高烧晕厥可不是小事儿,肖福成也顾不得对林静的那些成见,弯腰将她从地下抱了起来,送到了里面的诊疗室之中,紧接着肖福成用水银温度计帮着林静测了体温,发现她的腋下温度已经到了三十九度二。

“糟了。”

肖福成将温度计放在了一旁,急急忙忙地去药柜翻找药物。

好在冬春天感冒的人多,卫生所前段时间才进来了一批退烧药,肖福成很快便将退烧药找了出来。

其实退烧药最好是臀部注射,他们的针管也都是臀部用的粗针,只是林静是个女人,而现在卫生所只有他一个人在,若是真给她脱了衣服进行臀部注射,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麻烦。

肖福成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干脆将林静袖子挽起来,准备在她胳膊上来一针,然而当肖福成将林静的衣服袖子推上去的时候,却看到她手臂上有大片的青紫色,那些青紫色深浅不一,显然并不是短时间内一次性造成的。

当看到这一幕后,肖福成愣住了,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

她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伤?

林静的肌肤白皙如玉,便显得这些伤痕越发触目惊心了起来,肖福成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将袖子挽到了最上面,然后将退烧药注射了进去。

退烧药起效还需要时间,肖福成将她的袖子褪了下去,可是脑子里面那一片片的青紫色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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