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1 / 2)

逐晨挥手说:“散了散了。若将寻山道人吓病了,还有谁能写给你们?”

众人一想也是,人群稀稀疏疏地往后退去。

魔修失望至极,嘟囔了句:“来都来了,莫非就这样走了?”

修士道:“那能怎办?朝闻可是有道君在啊!我等就一条小命,惹了祸,又没逐晨道友护着。”

夜倾想了想,低声道:“打架斗殴是不成,那切磋总可以吧?城里不成,城外总可以吧?”

修士们脚步停了下来。双方开始互相打量,评估各自的实力。而后眼中俱是燃起一股火焰来。

修士见他们是魔修,而此处是凡界,自然不带怕的,嗤笑了声,问道:“你确信?届时若输了,可别找逐晨道友哭鼻子。”

夜倾等人听到熟悉的叫嚣,顿时浑身振奋起来,声如洪钟地回呛道:“这话该我们说才是!瞧你们这单薄无力的身形,能上得了演武场吗?”

修士:“好大的口气!我们道修是因为喜爱这样俊美的外貌。你瞧如道君那般翩翩皎皎,清润潇洒,如春雪初消的俊美男子,会觉着他不能打吗?”

夜倾招手:“来来来,少说废话。”

魔修们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们只是想要锻炼一下身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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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不夜回城里时。街上飘散着几张报纸,无人打理,城市中心也比往日安静了不少,几家商铺还直接关了门。

朝闻自兴盛后鲜少出现这样的情况,逐晨对街道环境要求很高,不允许众人随地吐痰或随手丢弃。

风不夜捡起一张,粗粗扫了两眼,看见了什么“魔头”、“祸害”、“杀神”一类的词,手指一紧,将它收了起来,带回屋中。

他坐在桌前,细细将那文章看了一遍,而后便如山石一样凝固在桌案后方,阴沉着神色,眼睛恍惚起来。

待窗外光色开始偏移,逐晨在外面用力敲门,忽地将他喊回神来。

“师父!”她大声喊道,“您在吗?”

风不夜尚未来得及开口,她已熟门熟路地将门推开,几下大步走到他跟前。

“师父,你醒着啊,怎么不出声呢?”逐晨放了碟洗净的水果到他面前,“近日换季,天气干燥,师父多吃点水果。”

她目光一斜,瞥见桌上的报纸。风不夜下意识地想报纸遮住,抬起了手,才想起她定然是看过的。

“您也在看报纸?”逐晨笑出声来,“今天有一群修士来找寻山道人算账,还好我在城中救了他一把。你看他写的这波折离奇的故事,若不是在给我赚钱,我见了他也想打。”

风不夜将报纸折平,放到最远的角落。

逐晨接着说:“他们现在去城外打架了,跟那帮魔修圈了个演武场,大家伙儿都跟着去看热闹。算了,随他们去吧,我怕他们憋久了憋出病来。”

逐晨见风不夜有些心不在焉,弯下腰盯着他看了两眼,伸手在他面前一挥,笑道:“师父,别管那上面写的了,都是胡说八道。我最近治疗的术法又有领悟,给您看看!”

第129章 自私

风不夜觉得逐晨的治疗功法虽说神奇,对如今的他却生不了多少效用,可看她一脸想邀功的表情,不忍拂她心意,仍旧去竹床上打坐。

逐晨捏起手决,将灵力朝他打去。

她的【若水】已经修炼到高级了,毕竟这段时间一直在钻研,前两日刚好踏过门槛。

当她牵引着灵力在风不夜的经脉中游走时,发觉随着功法的精进,她已经可以内视出师父大致的身体情况。

这一经探视,立马显出不对起来。

自风不夜入魔之后,虽说因为道骨与魔气相冲,身体确实每况愈下,可逐晨一直在为他治疗,哪怕感觉不似现在这般明晰,心中还是有点把握的。

如果说风不夜原先的经脉,是带着一堆窟窿眼的大篓子,当下就跟直接破风了一样,连【若水】也止不住他的损伤,比梁鸿落那种受上古魔气侵蚀许久的身体还要可怖。

尤其是,在她施法的过程中,总觉得有股莫名的杀气在追随着她,令人头皮发麻。

“噫……”逐晨惊疑了声,“师父你最近做了什么,如何魔气反噬如此严重?”

风不夜神色微动,倏然将她的灵力震出体外,不再让她医治。

他不自觉冷下了语气,说道:“你出去吧。”

“我出去做什么?”逐晨短促地吸了口气,站在原地,凝重问道,“师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因风不夜总是从容不迫,好似万事无碍,逐晨也快忘记了,魔修修的本是陨灭之道。凭他剑修大能的修为,恐怕早已步入自毁之途。

先前大魔已提醒过她,她以为自己能治得了,原来只是杯水车薪、自以为是而已。她根本阻止不了生死的进程变化,也从未真正了解过风不夜心中的负担职责。

逐晨想到风不夜有朝一日将要离开,便觉得无比恐慌难过起来。

她这辈子从未想过这样的事,只以为不管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风不夜都跟棵不会枯朽的松柏一样挺立在山端注视着她,为她遮风挡雨,为她庇荫相送。从未想过,哪天转身之间,身后会变得空空荡荡。

那她要往哪里去?

逐晨越观察风不夜的脸色,越觉得他心中其实是做好了这样的打算的,因此对着自己迅速恶化的伤情才可以表现得泰然自若。

她胡乱地说道:“师父你不要再修炼了。你如今也是……天下第一。纵是做不成这第一也没有关系的。朝闻不是还有大魔,有大哥吗?我定会想到办法,治好你……”

风不夜见她慌了神,才意识到自己是吓到她了,竭力放缓语气,温和说道:“不要难过。我并无大事,只是方才看完文章,动了些气息。”

逐晨只觉他连安慰都这么漫不经心,更加悲伤道:“你骗我罢。那上面的东西与你有什么关系?”

风不夜说:“有些相像。”